“混蛋！”方沛沛气得坐回椅子，低头看到垃圾桶里的纸片又气得踢了一脚垃圾桶！
实在气得胸口痛，方沛沛给方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方沛沛连珠炮似的把聂辰骂了个痛快！
方糖一开始被吓到，听来听去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越听越觉得好笑，但也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听堂姐发泄。
“方糖，你说聂辰是不是个渣到底的男人！用钱砸我！”方沛沛骂得口干舌燥，但还是不解气！”他以为我养不起猪猪吗？还是补偿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恶心死了！就像当初赵宇还给我那几万块钱一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姐，我特别赞同你最后一句话！”方糖等方沛沛呼哧呼哧喘气，隔了十来秒没再说话后才开口，“男人的确没一个是好东西！但如果我是你，聂辰既然同意离婚了，又愿意大手笔的给你和猪猪那么多，我马上就签字，才不会撕了离婚协议书呢！”
“我……不要他的臭钱！我当初又不是卖身给他！”方沛沛气恼地拍桌子，“少恶心我！”
方糖呵呵轻笑了两声，“姐，你真看不开！为什么不要啊！他那么对你，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装清高可不好了啊！”
“狗屁！”方沛沛气得连堂妹都想骂了！
“姐，其实你是不是不想离婚啊？”方糖不惧怕方沛沛的怒火，贼贼地笑道，“这两年聂辰虽然没有缠着你不放，但时不时出现在你的眼前刷刷存在感，让你曾经坚定的信念有了动摇？而且这次你让我来当阳光的经纪人，匆匆赶回K市，不就是为了帮他吗？”
“……”方沛沛牙齿咬得咯咯响，狠狠在手机上按了两下挂断电话！
“不同意离婚？”刚与合作方开完会，时差还没彻底倒过来，十分疲累的聂辰与王律师视频通话时得到这个消息，“为什么？”
电脑屏幕里的王律师笑呵呵地道：“方小姐不想要房子和钱，并且对抚养费也不满意，觉得有些高了。呵呵，直接撕碎了离婚协议书。”
王律师其实是替聂辰高兴，原本聂辰就不同意离婚的。
聂辰抚住额头叹了口气，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太累了，他下了飞机直接就去开会，喝了四杯咖啡才挺住！
“聂先生，如果你坚持把这些条款保留，也许这个婚就离不成了也说不定！”王律师帮聂辰出主意。
做为负责聂辰与方沛沛分居，离婚协议的律师，王律师其实还是支持聂辰的！
“不……”聂辰疲惫地一笑，“王律师，麻烦您明天再去找方沛沛一趟，离婚协议的条款由她来列，除了猪猪的探视权和抚养费支付这两条之外，我都接受！”
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
王律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聂先生，这个……”
“麻烦您了。”聂辰歉然的点点头。
“好吧，唉。”王律师无奈地同意下来。
视频通话结束后，聂辰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晃着身体走到大床旁，整个人失重般摔在床上！
他不能再束缚着她了，虽然一想到彻底失去她，将有另一个男人拥她入怀呵护，他的心就被扯得七零八落，但他不能再自私下去！
“嘶！”聂辰翻个身按住胃部，疼得眉头锁紧，身子微屈。
齐若溪从牛皮纸袋内拿出几张照片和一页打着字的字，看了几眼后冷冷地望着方沛沛。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沛沛又来到了《青瓷》的拍摄地，把赵宇给自己的那个牛皮纸袋转交给了齐若溪。至于里面装着什么，她并没有打开来看过。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匆忙赶过来的方沛沛有点儿睡眠不足。
“你不是说要从你姐姐的手里保护聂辰吗？也许将能用得到这些东西。”方沛沛淡然地道。
“呵！”齐若溪冷笑了一声，把照片和那页写着齐若颖与顾文隆见面吃饭，进宾馆的记录扔到桌上！”方沛沛，少跟我玩这套！你都费尽苦心弄到这些东西了，还想说自己不在乎聂辰？我虽然也喜欢着聂辰，但以前我没用什么卑鄙手段跟你抢，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
齐若溪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放下交叠的腿起身要走！
“齐若溪！”方沛沛叫住齐若溪，“我不可能和聂辰再在一起了，我和他离婚是必然！如果你想放弃前几天跟我说过的话，我倒也不是很在意。”
齐若溪转回身看着方沛沛平静而普通的脸，眼中有着戒备与疑惑。
她从来不认为方沛沛是美女，更不理解聂辰为什么会对方沛沛另眼相看！
齐若溪重新坐下来，这次她直截了当地问方沛沛，“你真的要和聂辰离婚？就是因为在婚礼上他选择了去救我姐姐而抛下了你？”
这件事在狭小的朋友圈内不是秘密，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齐若颖的妹妹，齐若溪也不知道就太假了！
再提当年事，方沛沛心中还是不太舒服，但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怨恨感觉。
“呵呵……”齐若溪又嘲弄地笑了，抚了一下自己发丝后她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方沛沛，“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聂辰又没说要和我姐重新在一起，就算是有别的朋友在危险时求救，他可能也会赶过去，只不过那天出事的恰巧是齐若颖而已！你就介怀了两年多，真是愚蠢！”
方沛沛被齐若溪损得有些微恼，白了一眼齐若溪后哼笑地道：“如果换成你，你会不在意？一个男人可以弃妻子于不顾去救初恋，我觉得这个男人不值得留恋吧！”
“那是你的问题，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齐若溪拿起桌上的照片和那张纸放回牛皮纸袋，“既然你坚持认为聂辰爱的还是我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东西，我会好好利用的！我下午还有戏要拍，不多聊了！”
晃了晃手里的纸袋，齐若溪站起身。
方沛沛也站起来，她准备去看看阳光和方糖，但并不准备和齐若溪同行。
“啊，对了！”齐若溪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方沛沛，“你现在有了方律爵这个备胎，的确不需要聂辰了！给我这些东西，是想让我早点儿去聂辰的身边，而你快些和他离婚脱身与方律爵名正言顺在一起吧？”
“随便你说！”方沛沛佩服齐若溪的想像力。
聂辰出差归来，下了飞机后就让司机开车去方沛沛住的公寓，但扑了个空！
回到车上，司机看到聂辰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心。
“聂总，要不我先送您回公寓吧。”司机道。
“不用。”聂辰按按胃部，拿出手机调出方沛沛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而且先是传来杂音，应该是接电话的人手忙脚乱造成的。
“喂？”方沛沛含糊的声音传来。
聂辰皱皱眉，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她是在午睡，还是在吃饭？
“是我。”聂辰的声音有气无力，还有些沙哑，“你的公寓里怎么没有人？妈和猪猪呢？”
他想念女儿了，不能天天生活在一起，他拍了很多聂菀婷的照片存在手机里，洗出来摆在客厅的酒柜上……是啊，当他准备摆猪猪的照片时才发现那些齐若颖的照片！
他竟然忘了……忘了在酒柜上摆着这些曾经因懊恼和痛苦的驱使下制作的小相框！
酒柜上的酒本来就是装饰用，他很少去碰，打扫也由请来的钟点工来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那些相框遗忘了。
将那些青春洋溢的照片和那张在齐若颖墓前拍下的照片一起放到纸箱中，聂辰把它们放到了储物室最高的架子上。
“你回来了？”方沛沛的声音清晰了，“我们不住那边了！”
聂辰心一拧！
“为什么又搬走？”是为了避开他？
“哦，我爸爸生病了，我妈要照顾我爸，我和猪猪也搬了回来。”方沛沛抽出桌上的纸巾擦着嘴。
她刚刚在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忙是好事，工作室签下的新人有工作就有钱拿，就有饭吃，但作为小工作室，很多事要方沛沛亲力亲为。
聂辰一听方爸病了，打起精神地问：“爸病得重吗？要不要我让凡宇找专家……”
“不必了，已经快好了。”方沛沛对聂辰叫自己的父母“爸”，“妈”感到别扭！
“……”聂辰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幽长的叹气，“王律师去找你谈离婚协议的事，为什么不愿跟他谈？”
王律师再次去找方沛沛三次扑空，好不容易在第四次才在工作室碰到她！至于打电话，方沛沛根本就不接！
方沛沛喝了口水，没好气地道：“反正再过五六天分居协议就生效了，到时候不需要什么商议离婚协议，我们也会离婚！我何必浪费时间和脑力去想离婚协议的事！直接到民政局拿两张现成的，简单的离婚协议一签字就好了！”
听了方沛沛的话，聂辰苦笑。
他们结婚是到民政局领了两个结婚证，当时也显得比较草率，连离婚也……当然，离婚没必要隆重。
“好了，我很忙，不和你多说了！29日我们民政局见吧，不用什么律师！”方沛沛那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匆匆挂断电话。
聂辰放下手机，对司机说出方沛沛父母所住的小区地址，然后他闭目休息。
晚上十一点半，方沛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方爸和猪猪已经睡了，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小娃儿熬不了夜，方妈则亮灯等着方沛沛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