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受的伤太多了,致使他的功力只剩下六成。使出最得意的轻功来,居然慢了许多,哪里还有以前的去留不留影的样子。轻叹口气,顾不了身体是否受的了,司马庆宇硬提内力将速度提到最快,一路飞奔着向小镇而去。
“老板,你开的是药店,就应该有一颗慈悲之心,怎么会如此绝情哪!”司马庆宇被医圣堂的药童推出了门,不甘心地吼道。
“我对你们慈悲了,那谁对我慈悲?要都像你这样佘药,我这一家老小还过不过啦?”医圣堂的掌柜拦在门口,指着他吹胡子瞪眼的骂着。
“你……”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他堂堂圣龙国首富家的大少爷居然也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悲哀地甩了甩衣袖,不再与老板理论,这样钻进钱眼里的人是不会把他这样的穷人放在眼里的,不如想别的办法,先弄到银子再说。
破旧的屋檐,斑斑点点的旧墙,被院墙挡住阳光的一处角落里,司马庆宇一身黑衣走了出来,黑色的面罩挡住了他的脸,只留下两只闪闪发亮的眸子射着寒冷的光。
“水上漂”,圣龙国第一义盗,无数少女梦里辗转的情郎,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俗世中。
“医圣堂”,躲在对面的屋顶上,他观察着医圣堂里堂的情况,此时正是正午,看病买药的人络绎不绝,后堂内的男丁们都到了前面帮忙。而那些女人们吃饱了饭没事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逛街去了。丫环们也终于得了空,午觉的午觉,私会的私会,此时的后堂可以用缭无人烟来形容。
司马庆宇在背阴处跃下了屋顶,施展腾云步快速闪向后堂,虽然他的功力只有六成,只要没遇到高手,对于平民百姓来讲还是没厉害的。只觉得一阵风划过,他像只黑色的大鸟轻松地划进了“医圣堂”后堂,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摸向了主卧房。
你不仁,我不义,用你的银子买你的药,你也不亏啊。司马庆宇在卧房里翻找起来,找来找去也不过找到几百两碎银,真是奇怪了,以他多年做小偷的经验不可能找不到银子的啊。这个老板还真是狡猾啊,把银子藏的那么隐秘。
忽然,他被一个外表非常普通的花瓶吸引住了,花瓶真的很普通,集市上一两银子随便买的那种,可是却被小心地摆放在古董架上,看起来是那么突兀,那么不协调。以经验判断其中肯定有问题。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花瓶,果然声音怪异,小心地抱起花瓶往里一看,妈呀,肥大的花瓶肚里满满一肚子的银票,扯出一张来看,天哪,居然是一万两一张的。
司马庆宇也不贪心,只想找够银两买药便可,当下将一万两小心收进腰带里。正打算将花瓶放回原位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黑猫,喵的一声尖叫朝他扑来,他本能的一躺,谁知却忘记了后面的古董架,“嘭”的一声碎响,古董架应声而倒,上面的古董皆摔成了碎片。
“谁?”正打算回房拿东西的老板听到响动,连忙推门进屋,一眼便瞧见一身黑衣的司马庆宇,鸭公的嗓音大叫了起来,“来人啊,有小偷啊。”
司马庆宇头痛地看着老板,放下花瓶,上前叭叭点住老板的穴道,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听到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他不敢多呆,如猎犳般的身躯轻巧地一跃,便跃出了窗口,跳上屋顶,几个纵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回到墙角,他迅速换好了衣服,此时他才得已放松下来,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跌坐在地上。
果然强提内力真是很伤身体的,他此时感觉到全身的内力只剩下可怜的三成,四肢如绑上了沙袋般沉重不堪。稍稍休息了一下,他站起身往街道上走去。
他知道老板定是报了案,不敢直接拿着万两银票前去买药,正头痛时,忽然瞧见前面小巷里有一家赌坊,咬咬牙想到此时恐怕只有赌坊才敢改自己的银子吧。于是,他抬脚走进赌坊。
“老板,先帮我把这张银票换成银子。”
赌坊老板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直看的他背后浸出了冷汗,才邪邪地笑了下,收下银票,转身换成了百两一锭的黄金,总共十锭。
“兄弟。”拍住想要出门的司马庆宇,赌坊老板斜睨着他道,“不赌一把吗?”
是了,别人帮了你的忙,怎么说也要照顾下别人的生意。古兴福点了点头,将一锭黄金随意地放在一张正要开赌的桌子上,他从未赌过,根本不知道规矩,只求输点银子,还早些离开。
“四五六,大。”庄家喊出结果,将那一锭黄金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司马庆定转头看了看赌坊老板,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对他报以感激的一笑后走出了赌坊。
“我买药。”走进医圣堂,四处瞧了瞧没了老板的踪影,猜想老板此时一定在衙门里报案呢。不想多出是非,司马庆宇急急地将银子递给药童。
“碧玉丸一瓶。”药童收过五锭黄金,冲配药室喊了一声。
随着喊声,配药室中走出另一个药童,将手里的白底蓝花的小药瓶递给他。
终于拿到了救命药,他迈开长腿往竹林深处奔去。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到宅子时,太阳已经斜入西边的山头,四周昏黄一片,配上青翠的绿竹,煞是美丽。
轻车熟路来到宅子的后门,想起妇人的话,也不敢拍门,轻轻一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便跳进了门内。正要往妇人的房间而去时,忽然眼角处瞟到一抹白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待回过头细看时,哪里有什么白影。
莫不是眼花了,甩了甩头,不敢再耽搁时间,时间越久司徒艾静就越危险,想到此,迈开大步走了开去。
待他走后,一身穿白衣裙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刚才他瞧的地方,女子低着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片刻后她娇呼一声,像是找到了东西,仰头甜甜一笑,那样精致的脸庞,不是孟乐喜又是谁?
刚才她鬼使神差的绕出了竹林迷境,正想要从后门偷跑出去时,赫然发现风行烈送给她的手链不见了,于是又折回去寻找。那可是她极宝贝的东西,如若丢了会心痛死的,幸好在后园找到了。
蹑手蹑脚地偷瞄了下四周,没有张妈的身影,锦杰已经快三天没出现了,想必这会儿不会这么巧来了吧,还不至于那么倒霉吧。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她猫着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后门,眼看着手就要抓住门把了,可是身后突如其来的大力将她扯了回去,她闷哼一声,身体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小妖精,你还真是不乖哦。”锦杰低低地嗓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快。
上帝啊,真的这么倒霉啊。孟乐喜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抱住了头,这个BT恶魔生气了,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锦杰横抱在了怀里,从他紧抿的薄唇看来,他真的很生气。闭上眼不敢看他严肃的神情,任由他将自己抱回了竹屋。
“嘭。”感觉到脊背一阵钻心的疼痛,孟乐喜睁开双眼,原来锦杰将她扔在了床上。
忍着眼泪绝对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要让那个恶魔认为自己怕了他。强压住内心极度的恐惧,颤抖着手悄悄地伸进了枕头下,将他送她的珠钗捏在手里。
“你就不能安心呆在本王身边吗?”锦杰压抑着怒气,一步步逼向床上的孟乐喜,咬牙切齿地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孟乐喜收回手,将捏有珠钗的手藏到身后,颤抖着往后退着。前日那几乎一整天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对他怕到了骨子里。怎么会有这么精力旺盛的一个人,不知疲倦地凌辱她,都不会累的吗?
“给本王过来。”锦杰见她颤抖的如只受惊的小白兔,心中一痛,上前一抓,便把她抓到了眼前,搂着她细若扬柳的腰,身体内原始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休想要离开本王。”
他的话没有说完,他想告诉她,他已经迷恋上了她的身体、她的眼睛、她的清香,迷恋上了她的一切,他不能没有她,如果她不在自己身旁,他会心痛的死掉。可是高傲的他却不如自己说出如此肉麻的情话来,对她深深的迷恋只能化作疯狂地索取,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安心,才会感觉到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说罢,用力将孟乐喜抱进怀里,嘴唇亲吻着她洁白、小巧的耳廓,将那颗圆润的耳垂吸入嘴里,轻轻啃咬着、吸吮着,吐出来又吸进去,如此反复,仿佛世间最好玩的玩具,让他欲罢不能。
感觉到耳朵处传来的阵阵酥麻感,孟乐喜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抗拒地想要别过头躲开,却被他捏住下巴,动弹不得。
似乎玩够了耳垂,锦杰扳正她的脸,吻上了她的红唇,用力撬开女人紧咬的牙关,长舌长驱直入,在她嘴里肆虐起来。直感觉肺部的空气都快要被他吸走了,在快要无法呼吸时,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一路下滑,吻上了她细长的颈。
讨厌碍事的衣物,男人大手用力一扯,又一件衣服牺牲在了他的魔爪之下,看来又有新衣服穿了。看着身下乏着白光的娇躯,男人如野兽般低哮了一声,再也抑制不了欲望,陷入了疯狂。
“不。”孟乐喜拼命扭动着身子,躲避着锦杰。可是身上滚烫着身体的男人,哪里容的她躲藏,一手抱住她的肩,哪里还躲的过去。
“你再继续,我就死给你看。”孟乐喜再也沉不住气了,举起手中有着锋利长针的珠钗,对准自己的脖子,眼里满是决绝。
“想死。”锦杰冷哼一声,腾出手在她肩上一点,“没那么容易。”
她只觉得随着他的一点,双手便毫无知觉地垂了下去,再想动一个手指,都已是不可能的。
“你这么不乖,看来得喂你吃点好东西了。”说罢,锦杰手一挥,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她还来不及吐出,便化做一股清香的汁水流入了咽喉中。
“吃了这药,你就会听本王的话了。”锦杰阴冷地笑了笑,抚摸着身下佳人细滑的肌肤,再也控制不住……孟乐喜服药后,意识开始模糊,看着身子上疯狂的男人,忽然觉得他是那么帅气、那么优秀、那么迷人,此时她满心满眼全是这个男人,仿佛爱了他几世似的,爱入骨髓。看着男人大汗淋漓的样子,不忍他太辛苦,主动迎合着。
她只知道她爱他,她要他,她不能没有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巅峰中,她忘我的喊叫着,全身心地投入进男人带来的快感之中。
“司徒姑娘。”司马庆宇小心地捧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来递到司徒艾静的嘴边,“快吃吧。”
司徒艾静张开灰白的嘴唇,将救命药丸吞入了肚中,闭上眼静待药效挥发。
“叮叮叮”院子里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妇人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脸色顿时苍白许多。
“我家主人回来了,你们在这儿呆着千万别出去啊。”妇人说完后抬腿便出了屋。
“大娘似乎很怕他的主人啊?”司徒艾静缓缓睁开眼,笑了笑道。
“感觉如何?”司马庆宇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接司徒艾静的话,抬手拭了拭她的额头道,“似乎好些了。”
“嗯。”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与自己这样亲近,司徒艾静不觉羞红了脸,凝视着心爱的男人,语气软软地道,“不愧为神药,才吃下一会儿便觉得好多了。”
“那就好。”司马庆宇终于放下心来。压了压被角柔声道,“你安心的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守着。”
司徒艾静此时感觉到无比的幸福,能被他这样体贴的照顾,就算再被蛇咬十次,她也甘愿啊。看到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她开心地闭上了眼,含着一抹浅笑沉沉地睡着了。
“主人。”张妈对刚好走出门的锦杰福了福身。
“这院中是否来了生人?”锦杰面如寒霜地道。
张妈顿时僵直了全身,虽然知道主人的厉害,可没想到他会如此警觉,竟似有神通般。
“是两夫妇,娘子中了蛇素,老妇见他们可怜,斗胆让他们暂住一日。”张妈不敢隐瞒,如实禀。
“看来你是活的太久了吧。”锦杰反背着手,狭长的眼微眯着,声音似从地狱中冒出来的般道,“忘了我的吩咐了吗?”
“去把他们赶走,否则连他们一块儿杀了。”锦杰说完后转过身进门。
张妈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不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为了女儿,自己又何苦受他这般折磨呢。
“爱郎,你在说什么呀?哪里来了陌生人?”孟乐喜穿着薄纱,双手环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举止轻浮的像个青楼女子。
张妈看着孟乐喜的变化,心中更是震惊万分。怎么会,怎么连如此神仙一般纯净的女子也会着了锦杰的道。
看着孟乐喜的媚眼,张妈双眼含满了泪,自己的女儿曾经不也是那样纯洁如白合花吗?都是因为锦杰,女儿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人家在这儿呆了这么久,看来看去也是张妈那副老脸,人家不依吗?人家想要看看陌生人。”孟乐喜将双手挂在锦杰的脖子上,柔软如无骨的娇躯缓缓扭动着,红唇更是在锦杰唇上轻啄了一下。
“小妖精,耐不住寂寞啦!”锦杰被她风骚的举动撩拨地醉了,头脑一晕,微笑着点了点头,“也罢,带你去玩玩吧。”
说罢,横抱起孟乐喜一纵身像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张妈眼前。
“这可如何是好!”张妈赶快抬腿跟上,可不要自己好心却办了坏事。
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片的乌云,压在竹院的上空,让人透不过气。
锦杰用披风将孟乐喜裹着搂在怀里,司马庆宇站在院子里怔怔地看着两人发呆,他的眼里满是不置信的黯色,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无法呼吸。
“喜儿。”司马庆宇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不敢确定锦杰怀里媚眼如丝的女人是孟乐喜,不会的,一定是长的像而已,他的娘子怎么可能是这般丑模样。
“你……”孟乐喜只觉得眼前眉清目秀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名字似乎就在嘴边晃荡,可是当她想要叫出声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主人。”张妈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地跪倒在锦杰跟前,“请主人放过他们,老奴这就叫他们离开。”
“妖精,看够了没,我们回去吧。”锦杰打量了下司马庆宇,普普通通的样子,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自己的这座竹院知道的人甚少,风行烈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我头有些痛。”孟乐喜虚弱地偎在锦杰怀里,伸出玉臂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你是喜儿。”
猛然间瞧见孟乐喜手臂弯处的一颗红色胎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般,衬的原本白皙细嫩的手臂更加娇美动人,这样特别的胎记,不可能有相同的,他可以肯定躺在对面男人怀里的女人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娘子。
“喜儿。”孟乐喜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头更加痛了,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什么人,在这里胡说八道。”锦杰见孟乐喜难过的模样,心猛地一痛,气愤地一甩袖,一道凛冽地拳风袭向了司马庆宇。
司马庆宇侧身躲过拳风,刚劲的拳风擦肩而过,他的衣和发跟着风飞扬起来,看来这一拳的颈道不小,如若挨在身上,只见没有好受的。
“把喜儿还我。”司马庆宇见锦杰紧搂着孟乐喜的腰,气愤难当,也不管自己重伤在身,一个箭步上前抓去。
“不要打我爱郎。”孟乐喜见司马庆宇袭来,本能的往前一挡,凤眼倒竖,瞪着司马庆宇道,“你这个混蛋,快滚开。”
锦杰对孟乐喜此时的表现非常满意,看来国师练的‘迷心’果然药同其名,竟然将这个女人心智硬生生地改变了。满足地咧嘴一笑,也不说话,只看好戏般看着眼前两人。
“喜儿,你怎么了?我是你相公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司马庆宇惊诧地呆在当场,举着的手臂也忘了收回,颤抖着嗓音问着。
“谁认识你啊?我的身边只有爱郎,你少跟我套近乎。”孟乐喜斜睨着司马庆宇,撇了撇嘴,“像你这样的凡夫俗子,休想近我的身。”
“你到底怎么了?”司马庆宇只觉得天崩地裂,胸口似被什么重物击中,气血上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看着孟乐喜厌恶自己的目光,他摇着头往后退了退。看锦杰的穿着打扮,谈吐气质,必非凡人。难道当初就是这人掳走了她,这几月相处下来,她已经被锦衣玉食,安逸清闲,招手云挥手风的奢侈日子给改变了。
她一定是再也不想回司马家了,母亲那样刁难于她,自己又整天忙着其他事而忽略了她。是的,一定是这样,她厌倦了,自从小产后她就完全变了样,许是早就对自己死了心了吧。
“你吐血?”孟乐喜看着陌生男人突然口吐鲜血,心中莫名的一痛,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去,伸出手想要帮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心痛的感觉呢?为什么总是觉得他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好像抱住他,给他温暖。
“回来。”锦杰不悦地皱起了眉,伸手将已走出几步的孟乐喜拉了回来,横抱起她转过身对张妈道,“立刻让他们走,否则你也别想活了。”
“是”。看到主人发怒,张妈连连点头,目送着锦杰离开后,这才颤危危地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司马庆宇道,“公子,你跟你娘子快走吧,我家主人可是说到做到的。”
司马庆宇并没有听到张妈的话,呆在原地看着孟乐喜被锦杰抱走。他真想冲上前去将她抢回怀中,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原本风光无限的司马家因为他而变成了阶下囚,原本恩爱的夫妻也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变了模样。
她一定是在恨自己,一定是在报复司马家,小产后见她不哭不闹,原以为已经释怀,却不想她将仇恨深埋在心底,等着给予司马家和自己毁灭性地打击。是的啊,一定是的,她恨死他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转身,默默地走进房间,脑中一片浑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已经对不起娘子了,不能再对不起家人。收拾好包袱,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司徒艾静,在心里说了声抱歉,便消失在了竹院。
司马庆宇从忘忧居里冲了出来,脑子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心情欣赏竹海的美景,现在恐怕就算他身处极乐世界的仙境,也会感觉如置十八层地狱般的黑暗与绝望吧。
从孟乐喜失踪后,他一直在不停地寻找,也一直在不停地幻想。他几乎想过所有会面临的景象,她已经死了;她被毁容了;她被卖身青楼;她被人砍断了手脚……可是,无论他幻想的如何恐怖,也没有想过她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她会不认自己。
想起曾经的恩爱,司马庆宇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最亲爱的娘子残忍地撕碎,碎的那么彻底,碎成了粉末,随风而去化为乌有。
此时的他已然成了一个无心人,麻木、空洞,再也感觉不到心痛。
狂奔了一段路后,大病初愈的他双脚一软,全身脱力地摔倒在地上。他干脆张开四周直挺挺地躺在泥地上,也不管早已汗湿的衣衫触到泥地是怎样的冰冷,他张大了口,猛烈地喘息着,嘴唇苍白,神情竟似将死之人般苍凉。
双眼无神地盯着遮天的竹叶,如今终于找到了娘子,虽然是最令他不能接受的现实,可总算知道她平安,如此他的心里也好过了不少。
此时在司马庆宇心里压着的两座大山,总算倒塌了一座,还有一座便是将家人从天牢里救出来。
一想到家人,原本颓败的他腾地坐起了身,是呀,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母亲、弟妹们还被关在天牢里,性命攸关,他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悲哀自己的感情。
不行,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娘子,再不能没有家人,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家人来。他从站起了身,眼神坚定、决然地看着国都的方向,迈步向前走去。
他这一走便永远地离开了她;这一走便永远不再见她;这一走便再没有了心……他将此时唯一的爱留在了身后这一片碧绿的竹海中,从今往后,他的心里只有家人,再不会容纳任何一个女子。
绿树掩映的林荫小道上,两个貌若天仙的姑娘一前一后的走着,一个着粉衣,一个着紫衣。粉衣姑娘一脸稚气,两片红唇不停地翻飞,像是在说着什么。紫衣姑娘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怀抱长剑,满脸的紧张之色。
粉衣姑娘正是司马宝儿,紫衣姑娘便是孟乐欢。
“欢欢姐,我已经数过很多次了,还是三十五棵树。”司马宝儿的小脸通红一片,一颗晶莹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到衣襟上。
“我们迷路了。”孟乐欢解下腰间的水葫芦递给司马宝儿,皱眉道。
“啊,那怎么办啊?”司马宝儿一听,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大眼睛里泪花闪闪。
“唯今之计,便是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孟乐欢坐到司马宝儿喜身边,搂着她道,“我会沿途做好记号,这样就不会绕圈子了。只要不绕圈子,我们总会走出去的。”
司马宝儿咬着唇点了点头,都怪自己贪玩,非要捉那只蝴蝶,要不也不会跟着蝴蝶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
“你肚子饿了吧,姐姐去给你找些吃的来。”孟乐欢将水葫芦塞到司马宝儿手里,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转身拉起她道,“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可不放心你一人呆着。”
是呀,这一路这样的亏还吃的少吗?这个司马宝儿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迷糊,一个人原地呆着也会被人挤丢;采朵花差点跌下悬崖;追个蝴蝶也会迷了路。唉,以后谁做了她的相公,一定会累的半死。
“呵呵。”司马宝儿知道自己给孟乐欢带来了不少麻烦,看到孟乐欢无奈地眼神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两人手拉着手,一路往树荫深处走去,一路往树干上做着记号。
不知走了多久,原本狡长的山间小道豁然开朗,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两人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凄清幽冷,地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野花,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飘落着花的幽香和草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间或几声鸟啼划破寂寥的山谷,凭空增添了几许生气。
走进绿树掩映的谷中,清晨的阳光斜射下来,洒了一地斑斑驳驳的光点,一丝若有若无的白雾飘荡其中,整个山谷仿佛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姐姐,有果子。”没有吃早饭的司马宝儿早就饿的受不了,一见到矮树丛上挂着的红艳艳的野果,欢叫一声冲了过去。
“小心。”孟乐欢见她又开始犯糊涂,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心有毒。”
“这么漂亮的果子怎么有毒呢?”司马宝儿嘟起小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好想吃这些果子,总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快些吃下去。
“不行。”孟乐欢没想到司马宝儿会这么不听话,见她用另一只手摘下野果送到嘴里,想要夺下来时,却已晚了。
“好甜啊。”司马宝儿只觉得入口后,一股清甜的汁顺喉而下,全身顿时轻飘飘,无比舒畅。
“宝儿,宝儿。”孟乐欢看着司马宝儿越来越红的脸,手中握着的手已是滚烫一片,大惊失色,“果子有毒,你快吐出来。”
吃下去的东西又怎么会吐的出来。司马宝儿只听到孟乐欢这一声惊呼,头一歪便晕了过去。只留下抱着她的孟乐欢,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