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研静静的望着韩晔缓声:“纯王爷,请耐心本公子把话未说完,请坐吧。”三人落座后,惜研继续娓娓道来:“边疆将士长年熄战,坐吃空饷已是懈怠。粮饷的欠缺令将士们心思浮动,此乃其一。其二,王爷的田产交付余某手中统一耕种,需要大量的人手却不得。王爷您看,这其中可有链接之处”
“余公子的意思是将士太闲消耗粮饷却不安分,你那里需要人手还找不到?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够均衡?自古以来,将士们不打战也是要操练的,这有什么问题?”韩晔实在不解
“用你的人为我做事,我付他们粮饷。肥水不流外人田。”余惜研的眼里没有温度。“来的将士穿上百姓的衣裳,谁知道他们是谁。比如耕地,可安天数算,也可安耕地的亩数算结银两还是粮食。这样你们有了进项我也少了忧心,岂不是两下省心,这叫互助互利。”
秦浩然有些目瞪口呆:“这样的互助方式闻所未闻,余公子,你从哪来的?我盛元王朝里有你这样的人吗?”
又好气又好笑:“本公子从哪里来?秦大人是要查名牌牒吗?本公子不是盛元人,难道是妖人不成?秦公子,本人胆小不经吓,别生意不成还得去元帝庙找人收魂。”
秦浩然自知失了镇定,不好意思地用扇子挠挠头,讪讪的说:“余公子,你这奇思妙想让人耳目一新,我也是情不自禁贻笑大方,海涵海涵。”一本正经地施个礼。
韩晔初初一听,也如惊雷滚滚巨浪滔天。细思时又觉得是顶好的妙招,的确是解决目前危机的良策。静默片刻,对惜研坦然道:“这事影响较大,本王还需仔细斟酌,稍后给公子答复。”
余惜研懂得,这事他还要和驻兵统帅商量。也不急,隧道:“余某静候王爷佳音。
韩晔起身告辞,走到门边想想又回头问道:“余三公子,本王以前见过你吗?”
秦浩然听了心里一凛,仔细看看余惜研,又黑又瘦的很好认没什么映像,大概没见过。
“纯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处于云端之人,区区草民怎能认识天之骄子。”余惜研含笑答道。
韩晔凝视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心里的疑惑不减,眼前的人从未碰面,那熟悉感从何而来?
小包间里,华清越还在和庄叙词谈兴正浓。因着庄叙词空腹已久,上的吃食都是软糯易消化的。庄叙词虽然瘦弱,却是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对华清越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华清越的言语试探他没有丝毫起疑,言谈间,华清越对洪城的形势了解了七七八八,对庄叙词也有几分赏识。
“贤弟,你如今体弱伤身,不如再修养几日,待为兄将俗物处理完毕,和你一起前去洪城。”惜研走进来时,就听见华清越的声音。
庄叙词站起身,恭敬的道:“如此,多谢兄长抬爱,一切听从兄长安排。”
将庄叙词安顿在客栈里,并留了银两,余惜研和华清越才告辞回道徐睿言的暗院。饥肠辘辘的余惜研瘫倒在椅子上:“轱辘,师姐是又渴又饿又累,开点救急。二师兄是酒足饭饱的,早就忘了你姐的死活了,哎呀,可怜没我这人疼的。”
身高一米八的徐睿言刚刚端过茶来,听到余惜研的娇声作调,五官立体的俊脸上寒如冰霜:“二师兄,你就是这样照顾小研的?”又对惜研心疼着:“你傻啊,饿了不会买吃的吗?事情再重要能重要得过你的身子?是没银两还是没食府了?”赶忙叫人送吃的来。
华清越懊恼得用扇子一拍自己的脑袋,唉,还真是忘了。从昨夜里快马加鞭的下山,今天原想到茶楼里用点心的,结果碰到庄叙词的事就忙的着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引得徐睿言指责,他是不想也无力反驳。
余惜研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矫情,引来徐睿言那么大的反应。一向对她不二话的师弟,也敢凶她。忙忙的端正态度,弱弱的说:“轱辘,师姐就这么一说,你也别生气啊。下次,下次一定先吃饱了再回来。”
“还有下次啊!你不会照顾自己也不要带着这个没正行的木头。”冷着脸的徐睿言,眼神像刀子一样飞向摸着鼻子的华清越。
华清越装作没听出话意,转头看着窗外的桃花,好像能看出桃子成熟掉下来。他知道,这个最小的师弟可是余惜研的死党,从小就跟在惜研的身后像影子一样。在雾凇岭师兄弟在一起的时,别看他小,心智却是最成熟稳重的。像个小大人一样,不苟言笑冰寒的脸,也只有和惜研在一起才会有暖意。
属下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徐睿言先装碗汤递给惜研:“饿肚子,先喝汤缓缓。”看她老实地接过去喝了,才将饭端到惜研面前。
“慢点,别着急,没人和你抢,你这吃相一点都不淑女”。华清越看惜研吃饭的样子又忍不住嘴痒了一句。
“是做淑女重要还是填饱肚子重要?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腰不疼。要不饿你三顿试试看。”华清越的话无意外的遭了徐睿言的炮轰,檀玉兰花扇遮住半边脸到,到一边的竹榻上歪着,打定主意不说话了。老小不开心,他是多说多错。
哼,算你老实。心里暗哼哼的徐睿言夹筷惜研爱吃的红烧豆腐:“我看你还是带两个人在身边,总是在外面到处跑,有人照顾你我也少担点心。”
“嗯好,等这次秘卫考核我就留两个,上次看那个流风不错。”边吃边点头,余惜研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这时候可不能拧着他,否则会听那妈妈涝,耳朵遭罪不划算。
徐睿言没那么好打发:“女侍也留两个,男的有时候不方便。”看惜研饭吃完了又端来热茶。
放下碗,拿丝巾拭拭唇角:“再说吧,我现在带女卫不方便,等我在一个地方落脚的时候再带也不迟。”接过茶水喝一口,“嗯,今年的‘黄芽蕊’送来了,不错。现在胃也舒服了,师弟,你真好!”
“下次别弄的那么狼狈,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毫无温度的话语似是气未消,唇角却上扬显得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