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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情感绝妙

小飞判了刑,成为不争的事实。为此他的父母费尽了心血,花完了所有积蓄,仍然判了一年,没想到后果会这样严重,我不是学法律的,也不知道他触犯了什么法律。我们想去探望他,可是不允许,得有探监证。我深深地感觉到了法律的强大和威严,承受社会公德的压力,国家制定的规则是不能随意去违背的,本意属无心,但你必须得为每一次的越轨付出代价,借用小飞的自以为是取得了刻骨铭心的教训。一年很漫长,不知道小飞在里面是否受得住,其实此时我只想跟小飞说,别担心出来后不好混,只要我刘东山还活着,你就会生生不息,请在乎兄弟们的情义,别去思考太多的社会压力。我们在外面等着你一起打天下,只不过,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会在规则允许的条件下行事,相信未来的道路将更加美好。

在沉闷的气氛里,我艰难地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尽管有花城的陪伴,依然是非常的孤独,小飞的境遇,令我少了许多心灵的依托。朋友是心灵的财富,尽管每天并不在一起生活,甚至有可能一年见不上几次面,但他永远精神上的黄金储备,你有很多朋友都不觉得多,而少了一个,你马上就会觉得自己穷了许多。

春天越来越暖和,不知不觉间,渐渐炎热了起来,我知道这是春天快要过去了。语文老师突然来找我,说跟我聊聊,他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为什么文学社里最近一直没了动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亦是一社之长。我只好敷衍老师说:“老师,我最近把时间都花到学习上了,文学社的事情自然管的少了一点,等到二年级时可能会更忙,得找一个接班人,所以提前着手培养,你看呢?”

语文老师把眼镜扶正,看着我说:“人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多学点东西,把精力放在重要的事上,不要去干一些与前途无关的事,你的文学功底很不错,但还缺一些火候,如果就此荒废了实在很可惜。至于接班人,你才一年级,挺适合做这些事,到二年级的时候再说吧。”

我诚恳地跟语文老师说:“老师,说真的,在所有的老师中,我最听你的话。老师,你肩膀上有粉笔灰,我帮你拍掉吧。”帮老师拍粉笔灰的时候感觉他像是我的父亲,有一种厚重的亲切感,近一年的师生感情,最纯洁了。语文老师很少用浮浅的语言表露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文学的陶冶令他的姿态显得相当优雅。他说起话来总是有缓有急,不轻不重,诚恳客观,微微一针见血。语文老师的独特韵味在时间的河流里如河边的卵石经历过千百年的磨砺,妙不可言。

我不大喜欢班主任的做事风格,仿佛他与我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他把自己班主任的形象刻画得太过做作。但我知道他这样做也是善意的,他一切风格的形成都源自对“恨铁不成钢”分量把握的度上。他有点小肚鸡肠,比如那次倚书说他早上见到一只白头翁,班主任就给他随便定了个罪名,罚他擦一星期黑板,欲加其罪,何患无词。对学生玩点权术,享受一下征服的感觉,有许多老师都难抵住这个诱惑,且乐此不彼。

虽然在与老师的相处中,发生过矛盾和不愉快,但它们都会成为人生的记忆和财富。当一个人回忆的时候,他所在的高度与以前不一样了,是站在较高的位置去审视以前的所作所为,当时再难原谅的错误也会被时间所淡化,到后来甚至会后悔。历史上的暴君与恶人不计其数,然而只要后来人站在公平的位置上对其评价,仍会发现他们善良的一面,便很少会生出咬牙切齿,想痛快报复的感觉了。

英语老师给我留下的回忆可真是繁多,也许它将成为此生最大的一笔精神财富。当安下心来思考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埋怨,她给我留下了很多难以忘却的场面。那一次的失恋伤了她,到现在仍是单身,期待中的白马王子似乎再没有出现过。

英语老师是女人,跟别的女人一样,有水的性格,很温柔。温柔其实是个很难定义的概念,说一个女人温柔,只是相对的,说她们如水更是比较确切,因为水有时会结成坚硬的冰或者升华成为气。记得那次与英语老师去买菜刀,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拉住我的身体,是温柔的。

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在这个社会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今天一直在提倡男女平等的社会里,我想首次想出并提出这个主意的,一定是个女人。男人得靠打拼享受,而女人可以通过选择得到不同的享受方式,于是,女人认为自己成了受宠的对象,其实是因为她们还没有能力达到去宠男人的高度而已。

这些都是女人给我留下的痕迹,不知道将来对她们的思考会否继续。人是有感情的,自己的怀恋情结完全起作用,才会想到这么多。

双雄知道小飞被抓后,很是惋惜,虽然是限制了一年的自由,但这是太年轻的一年,本可以有好多事做,甚至给将来创造出更好的条件。这是双雄的感性认识,与我的看法大同小异。我清楚,双雄与我,还有连天,再加上小飞,个个都是性情中人,这不同于成明,他的性格是天生的,能够坚持原则。他保持着自己的形象,并没有因为河水的急缓而失去了自己的棱角,这可贵的品质,我没有告诉他,我怕他知道后,会影响这种品质的自然质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朋友因为一些相似的习惯和品格走到了一起,最后又形成了更多类似的东西。双雄与我的想法总能产生共鸣,我们仿佛生活在同一种信念里。以前跟别人打架时,我们都想跟别人打,到后来,发现那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而是愚蠢之极,甚至是无聊的举动时,他居然也有同感。

跟双雄曾经的不愉快是因为同一个女孩,两个女孩子夹在中间让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花城和贾金莉都有自己心意的人,但是命运非要把他们重新分配一下不可,然后让她们欣然接受,可见年轻人的爱更多时候轻如鸿毛,没任何基础,只有所谓的眼光起作用,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谁能把握得住,要结合一定需要很多东西才可以的。曾经对自己发誓,我不会因为女人与兄弟之间产生矛盾,如果违背这个誓言,我将会是个没有出息的人。这个没有什么根据的誓言也许对我处理兄弟感情与女人关系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力。

想比之下,连天与我的交往就简单了一些。连天是从初中开始在一起的,但他从不想来了解我的内心,只是在行动上很默契配合,他本是一个倔强的人,但在我面前,他心甘情愿地服从,我知道那是难得的尊重。在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中,产生了浓厚的兄弟之情,突然喜欢上了感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与我有关的,细细品味,那是一种最美的享受。

成明不喜欢给别人留情面,但为什么他还是被接受了呢?因为他的不留情面是客观的,是对人有益的。就我而言,我们的交往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他的行为有时显得如孩子般天真,可他的承受能力确实让人不敢相信。作为一个中专生,却能心安理得地与女孩子同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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