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坡在南疆有一个传说,是古老的猪头山土著祭祀魑魅魍魉四大鬼将的地方。这里常年布着厚厚的迷雾,迷雾就像猪头山一条绑在山腰上的丝带。据说这里的雾,是传说中的龙息之气,可以隔绝三界一切法宝的窥探。欧阳诗情看着眼前的迷雾,紧皱着眉头,一丝丝诡异再次笼罩在他的心上。
自从进入马嵬坡这座迷雾森林,他始终在里面打转,无论怎么走,依旧回到自己标记的老槐树旁。欧阳诗情有一丝无奈,眼前的雾也好像变得越来越厚。原来自己可以看到半丈远,如今仅仅能看清半尺的距离。欧阳诗情心头那诡异的烟云也愈发浓烈,他站在自己标记的这棵老榆树前,回忆着来到这里面,周围一切的细微变化,很显然这一切不会仅仅是迷宫那么简单。他想了几乎很长时间,脑海依旧没有思路。迷雾,森林三者到底再以什么样的方式运转着,自己明明已经做好详细的标记,如果采用这样的方法,自己一条条路尝试,也应该走出。欧阳诗情根本想不通,他不在纠结着这些头脑中的思绪,眼前这座迷宫肯定有自己独特的运作方式。他专注地看着四周的细节,也许有时候真相会藏在一些我们忽视的细节里。
欧阳诗情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四周的场景和自己开始见到并没有一丝变化,不过这些树好像变得有一丝狰狞。原本正常的老槐树,好像变得歪七扭八,而且枝条好像要变成带刺的藤蔓条。欧阳诗情看了看地上的土地,仿佛想到了什么,刚进来自己在从地上的一堆石块中,捡起一块当做石头,而如今却全部不见了。欧阳诗情心头有一丝猜测,把自己手中那块石块放到地上,然后再次走进迷宫中,继续开始自己的兜圈子之旅。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诗情正常的再次回到那个标记的大槐树。欧阳诗情没有去看其他的东西,而是在寻找那颗小石子,地上那颗石子却不见了。事情就像刚开始他怀疑的那般。这魑魅妖花所在的迷之森林,之所以没人走出来,也没有人找到过,因为这座森林是移动的,而且是随着里面人的移动而移动,它移动速度总大于人移动的速度,所以说它总会按你相反的移动方向,让你回到原点。如果有走不同方向的两个人,或许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但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欧阳诗情只有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假设来。短时间,欧阳诗情再次陷入了迷中。
眼看着猪头山的天慢慢黑下来,欧阳诗情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夜空的那一轮血月慢慢升起,他浑然不知自己将陷入另一个危机。欧阳诗情心中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此时周围的迷雾却开始散开,四周树木终于露出了他们全部的面目,如今的迷雾迷宫竟然消失了。欧阳诗情不知道这一切将会带来什么,也许与天上那轮血月有关。在他的记忆中隐约浮现着一句话:“血月的降临,将带来的是一场鲜血的祭祀。生灵将湮灭在洪荒之中,神秘将在月下降生。”那股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在欧阳诗情的心头。
空气中不知从何时弥漫着清幽的香气,四处的植物好像开始变得暴虐。森林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些动物,欧阳诗情看到自己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只麒麟。他快速跑过去,追着那只传说中的异兽。仅仅两秒后,欧阳诗情身后的老槐树的根如藤蔓般,从地下冒出刺进了自己原来出现地方。藤蔓刺破土地,带起巨大的响声,欧阳诗情回首观望,不由得为自己松了口气。地底下的藤蔓从森林的四周逐步的冒出,欧阳诗情快速地朝着森林深处逃窜,因为也许那里是最安全。浑然不知自己竟然被一只长着獠牙黑色的豹子紧盯上,豹子那呲在嘴外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黑豹猛地跳起,朝着欧阳诗情的身后扑过去,本以为自己可以享受一段人类大餐,却无奈被身后的藤蔓插死在半空中,鲜血横飞,血肉早已戳烂。欧阳诗情来不及回首去看,只能感觉跑向深处躲避这些杀人藤。杀人藤挂着的豹子很快便被他们吸取了养分,变成一具干枯的标本,挂在上面。杀人藤继续疯狂从四周朝着中央扩散着,他们就像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这里的生命,他们经过的每一处就连草都干枯了。
欧阳诗情透支着自己体力使出最快的速度逃窜,不时有杀人藤从自己的身体穿过。他都一一躲避过去,好几次自己差点死去过去,因为被森林那些藤蔓不小心绊倒,如果没有机智的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恐怕自己如那些动物一样成为杀人藤上展览的干尸。欧阳诗情跳到一个树干上,却忽视了树干上那正在潜伏着一条棕色花纹如同树干斑纹的古树蛇。欧阳诗情原想栖息一会,那条古树蛇猛地朝着欧阳诗情的脚脖子咬去。欧阳诗情突然感觉脚上吃痛,看着那条可爱的小蛇。如果以前他确实害怕他那剧毒,如今化掉华毒珠的自己就算你毒王来了,我也不怕。欧阳诗情抓起小蛇的七寸,细细地欣赏着这条毒蛇。此时的古树蛇一脸无语看着欧阳诗情,别人都死在我嘴下,你她妹妹是什么,竟然不死。欧阳诗情嘴角冷笑一声,手稍微用力,古树蛇就在痛苦中死去。欧阳诗情看着身后的杀人藤再次跟着来了,树木仿佛现在也无从幸免,被地下钻出来的藤缠绕着,就如绑带般。欧阳诗情,继续闪躲着,不知跑了多久,劳累地等在密林一侧。藤蔓缓慢地在密林中穿来穿去,欧阳诗情松了口气,靠在一旁的半米多高岩石上。当他靠上去的一刹那,感觉后背一丝发凉。
大约休息了有十分钟,欧阳诗情看着远方那藤蔓又靠过来。欧阳诗情心里有点苦涩,藤蔓对自己真是锲而不舍。欧阳诗情持剑起身,猛地跳在岩石上,蹬岩石朝着远处跑去。就在他蹬的一刹那,岩石却猛地飞起。此时不是藤蔓,而是一条巨岩巨蟒的蛇头正瞪着欧阳诗情。巨岩巨蟒那血色的瞳仁,棕色蛇身上长着绿色的毛发,在地上看起来如草一般。巨它吐着蛇信子,怒气地看着眼前这个没礼貌的年轻人。巨岩巨蟒猛地朝着欧阳诗情咬去,那血盆大口正好容得下欧阳诗情的身体。欧阳诗情此时可不敢大意,因为这条巨岩巨蟒,可不像古树蛇那么好欺负。欧阳诗情灵活的躲避着巨岩巨蟒的攻击,看着那片密疏不一的丛林。巨岩巨蟒那肥大的身体灵活的在树空中活动,如果不是这里树空比较宽敞,巨岩巨蟒早已卡在里面。欧阳诗情看着这条巨岩巨蟒那傻里傻气的样子,果然没有什么智商。他始终跟在欧阳诗情后面,却没有发现自己速度越来越慢,呆呆以为欧阳诗情速度越来越快。
等过了一会,欧阳诗情拿着剑站在他面前。巨岩巨蟒眼睛充满了狂热看着这个待宰的美食,猛地用力朝着欧阳诗情咬去。可是当差不到碰到美食前,却施展不动自己身躯,完全卡在那两棵古树之间。欧阳诗情朝着巨岩巨蟒叹了口气,看着藤蔓靠近,不在逗留,转身之际,一条红色的鸡冠蛇从巨岩巨蟒钻出,朝着欧阳诗情脖颈咬去。欧阳诗情快速挥剑,剑身迅速插进鸡冠蛇的身体,差很短的距离那血盆小口就咬到自己。欧阳诗情刚要松口气,那蛇头却如离玄之箭,朝着欧阳的脖颈再次发动攻击。欧阳诗情快速抬起自己的臂膀,蛇头咬在死死咬在胳膊上,那血色眼睛充满着戾气。欧阳诗情快速拔下那个蛇头,狠狠摔在地上,拿起剑疯狂的砍着蛇头,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他感觉到自己眼前忽然有一丝灰暗,差一点就倒在地上。随后身体突然如同发热般散发着吓人的热度。欧阳诗情热的疯狂地扒着自己的衣服,可是热度却依旧不减。欧阳诗情看到远处森林另一侧有一个月牙湖,猛地冲向湖中。当欧阳诗情跳进去一刹那,他四周水汽升腾着,如吐息一般。欧阳诗情忘我地陶醉在湖中,仿佛一切都与他丝毫无关。
据说月牙湖是马嵬坡的迷雾森林的祭祀之地,只有在十年一次的血月之夜出现。月牙湖湖底在锦州这片土地上流传着一段凄美的故事,一个少女为了保护附近的村民不受到河妖的侵扰,甘为祭品跳入河中,从那以后月牙湖边变得安宁。每当少女的忌日,村民们总会拿着祭品祭拜少女,而他们也会听到少女的歌声。之后不知为什么十年后河妖再次出现,肆虐着村子。村民认为这是河神再次索要新的少女,每当血月出现时,月牙湖总会有一位少女投入湖中。
欧阳诗情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看这周围杀人藤停留在月牙湖两侧。欧阳诗情朝着湖中央那座祭祀台爬去。祭祀台很奇怪的飘在湖中,欧阳诗情游过来时并没有看到底下的支撑。祭祀台依旧是天圆地方,上端为圆形的平台,下面是方形的承接台。四角是柱形的图纹柱,上面刻绘着一些奇特的图案还有原来见过的旱魃的样子。难道这与外面蜘蛛是同一个人制作的?传言这个祭祀台是,鬼将手下诸葛玄廊安排人修建地,也许蜘蛛也是他的手笔。当时村民很好奇怎么把这个石台放到湖上,当把石台仍在湖上时,祭台神奇漂浮在湖面上。欧阳诗情站在祭台上,湖面上的清风吹拂着他的秀发,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个马嵬坡,也许玄机就在这个月牙湖。欧阳诗情看着祭台,除了那花纹没有其他东西,还有中央是一个凹坑。至于为什么会漂浮,也许是那种密度小的海绵石打造成的。周围一切也没有任何动静,按照传闻今晚注定必定不太平,而到底会迎来什么,欧阳诗情没有什么准备,只不过,那在森林中常嗅到的花香好像便得更加浓郁了。
血月慢慢移动着,最后正冲着祭台,祭台上,不知何时到了一丝红色的小光点。祭台轰然向四处张裂,最后那圆形小平台上慢慢长出一根粗壮绿色根茎。随后根茎上快速生长出一个粉色的巨型花苞,花苞徐徐地开放。开放后散发着和之前嗅到的香气的一般,花苞打开的一刹那,散发着妖异的色彩。花瓣一片片落下,出现一个少女的雏形。少女穿着白色的纱裙,亭亭玉立如身姿,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存在。妖娆的面容,就像是艺术品。如果不是欧阳诗情这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怪胎,不然是个男人就早已心生非非。
欧阳诗情朝着少女脸庞看了一眼,少女也睁开她那圆润的大眼。他毫无知觉的痴迷着,眼前慢慢出现一座美丽的桥畔,桥边的街道挂着红色灯笼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桥畔下的红色的江灯漂浮着,此时的欧阳诗情正穿着一身白衫,拿着一把折扇。欧阳诗情打开自己的折扇,苦涩的神情,看着周围一切说道:“江南烟雨一场梦,红灯帐下风尘醉。君生孤独无人知,奈何高山忘流水。”
一袭红衣女子正侧耳听到,那花中女子却出现在桥畔。红衣女子微笑地看着欧阳诗情说道:“不知公子为何挂着愁绪,公子感叹没有知音,可否告诉小女子一二,也许小女子能成为公子的琴瑟诗情之友。”欧阳诗情平静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知姑娘何出此言,君生家有亲人和朋友,和他孤寂无人等?”红袖女子踱步在他身边,柔情看着他:“高山忘流水,琴瑟念知音。公子难道不是需要懂自己的知音,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求领悟公子心,但希望能懂公子之意。同是寂寞同路人,相逢何必相离。”欧阳诗情满意点了点头,不知何时夜空下飘落着细雨,红袖女子撑起一把油纸伞,细声对欧阳诗情说道:“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到舍下陋室暂避风雨?”欧阳诗情没有回答,红袖女子牵着他的长衫,走向乌篷船。
乌篷船顺着江水,在烟雨中慢慢驶离着如景如花的桥畔,慢慢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