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有时真的弄人。
突然,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双明亮倔强的双眼,心猛然一紧,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他将头转向萧青寒,半晌才问道:
“青寒,她……怎么样了?”
“她……是谁?”萧青寒轻挑眉,嘴边意是一丝末明的笑意,嘲弄意味显而易见。他当然知道黎昕口里的她是谁?
“青寒……你明知道的。”听的出他语中的讽意,黎昕词穷。有些尴尬,对于云心若所做的事,估计眼前的男子早就清楚了,而自己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真的说不下不光彩。甚至可以用卑鄙来形容。
萧青寒只是睁眼无风无波的看着他。沉默许多,久的黎昕都快了耐性,才开口道:“她没事……”
她没事这三个字,让黎昕胸口上压抑许久的气烟消云散,一股说不清的欣慰感缓缓升起,竟让他的心房暖了些许。
很好,那个女子终于没事了……
“昕,你准备拿她怎么办?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萧青寒看着面前的男子,脑中想起却是目前正在青竹园内的那个女子。
“怎么办?”黎昕闻言,看向湖水的眼睛未眨,眼中竟有些光彩闪过。看不清是什么,却知道是一种隐约的悔恨。
悔恨对那名无辜女子所做的一切吗?
只是伤害已经造成,说再多,做再多,也无际无事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然,有些无奈……
“青寒,你知道,我已经休了她了,对她的折磨,我不能以两个字抱歉来偿还,当初我误以为她嫁入将军府的目地,才对她做了许多错事,如今,浅衣与我已经定局,那么,云心若,也不在我的妻了,所以……她的去留,由她自己决定吧!”
说了很多,萧青寒听罢,也明白几分了。
看来黎昕对于云浅衣目前是想要放手了,而他此时却不能开口说什么?事情一日未明,他就一日不能开口……否则,失而复得,得而再失的痛苦也许不久就会降临在他的身上。而那时,他的痛苦将会远胜于此时万分。
而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而黎昕那个劫。似乎还未真正的到……
“青寒,我想求你件事!”黎昕说完后,得到是萧青寒半天不言不语,又继续开口道。
“求……”这个字对于黎昕来说是多么的陌生。长到如此之大,他从未求过任何人,今天却一开口,却第一次用了这个字。
“什么事?”萧青寒垂下眼眸,淡淡的问道。内心却有些沉重之感。
黎昕深吸口气,才郑重的开口,无一丝玩笑之意。说道:“请溟沨务必治好云心若,这是我欠她的。我无力偿还,所以只有请你代劳,他日,我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萧青寒点点头,当作自己的回答。其实不用他说,他也会让溟沨尽力救治她的,而且她现在已经是完全康复了,他的唇边浅露一个别具深意的笑,只是两眉间的沟壑却也慢慢的越来越重。白衣纤尘,似有似无的落寞饶在衣边,解不开,化不掉……衣角轻轻张扬飞开,平静的湖面,此时也慢慢泛开几许涟漪……
至此又过了几日,不管是将军府还是云府,对于代嫁之事都闭不提口,自然那次关于魄月隐现之事也再无人多说。而不管云浅衣是多么的着急,多么的坐立不安,国师那里始终无任何消息,本是惊天动地之事,如今却如零星散落。
太过平静,也许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国师府内,青竹园还是那般宁静柔和,云心若早已可以下床走动,几日来,溟沨带着她走遍国师的府的一草一地,这个国师府除了溟沨以外,就只有两三个下人在,堂堂一个皇子,又是天泽拥有至高无尚权力的国师,竟然随意至此,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不过,她真的很喜欢这里。尤其那片独一无二的青竹林,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竹子,一棵接一棵,交相浑映,每每看到,总有一种豁达之感,从胸肺间不停的传出……
住在这里的人,每一天无疑不是一种享受,自然的美,天地间永存。
怪不得连溟沨这样的人,都甘愿留在国师府内,美名其约辅佐国师,其实还不是在暗想这方竹林中的天然之气。
不过,自从第一次醒来后,她依稀记的那个长的像仙人般的国师,只除了前几天隐约看到那道白影,从那以后她也并没有再次见过他。
她从溟沨那里他知道了很多事,包括云浅衣头上的魄月,事间之事,果真是来来去去,无巧不成书,不过云浅衣那个人,她叹口气。
感情之事,最难捉摸。只是,云浅衣是魄月之主吗?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有些纠结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过让她觉得的意外就是,听溟沨讲,萧青寒已经见过黎昕了,而对自己,他竟然就如此简单的就放过了。
简单也不简单吧!将军府所有的事依稀都历历在目,她想如果没有贺之,没有小息,自己恐怕早已死了十八次了。
她的命。一如既往的硬啊……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她……真的,完全的自由了。她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去完成自己的曾今的梦想了。而将军府的那段日子,就当是做了一场恶梦吧。忘记,也就过去了,她,不想恨人,不管是黎昕也好,红然也罢,恨是一种情绪,会让人不快乐,她的快乐本就少,恨多了,快乐就都会没了,所以……
微笑浅浮与脸,显得格外亮丽……
一阵脚步零零碎碎走来,云心若转身看去,只见那片熟悉的红影番然入眼,红衣,对于他身份最为直接的召视。
只见他一手提一个大桶走在青石小路上,桶上还有白气散出……一脸轻轻松自得,云心若悄然走上前去,抬眼看去,两个大桶内竟然满满是全是清水,头一低,还能感觉热气喷在脸上,这竟然全是热水!
“溟沨,这是什么啊!”云心若指着水桶问道。怎么也不解他为何提着两大桶热水的目地,厨房在相反的方向。这水,溟沨不会是用来练功吧?
溟沨手上依然提着桶,提的稳稳当当,似无半点重量。他看看桶,再看看云心若,晃了晃胳膊,说道:
“这是竹林外的温泉水,国师刚回来。一定是要沐浴,这是要给他送过去的。”
“温泉水?这里有温泉吗?”云心若奇怪的问道。这国师府她都已经转的差不多了,怎么没有见过他所说的温泉?
“有啊!”溟沨笑道:“我先把水给国师送过去,一会带你去看!”说罢,提着水桶。轻快的走过国师的住处,流订楼。
云心若走到一棵竹下旁。轻轻靠在竹子上,竹子轻晃了一下,一飘竹叶悄然飘落,伸出手,飘然掉落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