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莫急,为父会想办法的……”云鸿涛拍着怀中哭的肝肠寸断的女儿。眼中却暗自思量起来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云浅衣含泪的眼眸,不经然的却闪过一丝愧疚。
于是哭的更加伤心。脸上有种死心的灰白,青寒国师,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安抚好云浅衣,云鸿涛拿着书中的圣旨,沉思很久,突然他的眼睛流露出一抹精光,转向云浅衣时脸上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意。
“衣儿,你可以不用嫁到将军府了。”他的声音是笃定的。
云浅衣抬头看着父亲,有些不解,心中却半明半暗。
云鸿涛拿着圣旨放在到云浅衣眼前,指着圣指的上字迹说道:“圣旨上只写着云鸿涛之女,却没有指名云浅衣,衣儿,莫忘爹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云浅衣突然也想起那个素色的人影。
父女两个人的目光对到一起,也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子:云心若……
“爹,可以吗?”云浅衣心中狂喜,却有些担心。“她会愿意吗?”
“她不愿意也得愿意,再说玄武大将军是何等人物?配她就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云鸿涛安抚着女儿,说出来的话却冷酷如冰,对于那个意外的女儿,他真是厌恶到极点。
云浅衣看着父亲眼亲的利芒,忍不住问起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爹,为什么如此讨厌三妹?”
“三妹?”云鸿涛冷哼,手掌紧握,青筋突出,“她不是你三妹,她是个孽种,爹只有你一个女儿。”
“爹……”云浅衣惊恐的看着如此表情森冷的父亲,有些害怕的唤到。
听出了女儿话中的惊恐之意,云鸿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胸口狂长的怒气,当看到墙上的画时,目光却变的极至温柔,充满眷恋。
“爹此生只爱过你娘一个女人,在你娘死后,爹简直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你们兄妹二人,爹早已随你娘去了……”云浅衣握住父亲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他。父母间的深情,云府皆之,没想到,爹对娘如此的深情。
慈爱的看了女儿一眼,语气平缓了很多,他接着说道:
“在你们三岁时,爹有一次醉酒,让一个丫鬟有机可乘,让爹背叛了你娘,并生下了云心若,她的存在,就是爹背叛你娘的证明,每次想到这里,爹就觉得对不起她。
辜负了你娘的深情。“
云浅衣心中百味沉杂,原来这就是爹不喜欢三妹的原因,其实她对娘的记忆也存在三岁时,那时也只是隐隐记的娘的温柔。后来娘死不久,爹又多出了一女儿。自己那时虽小,却也害怕爹被新的女儿抢走,所以当时自己还做了许多事让爹讨厌那个女人的事,后来慢慢长大了,见爹如此冷落云心若,只待她一个人好。也就淡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直到最近见到那个女子,才勾起她内心中的愧疚。以为是自己小时的自私夺去她全部的爱,这时,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原因。知道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后,她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只是找她代嫁,她愿意吗?想起她整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气,她心底是一点底都没有。
“爹,她真的会同意吗?”云浅衣求救似的看着父亲,美目里掩不住的担心。她急需要一个保证,才能让自己安心。
“会的,相信爹。”安慰着女儿,云鸿涛目光十分坚定。然后他从内室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到云浅衣手中。
云浅衣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十分漂亮的珠钗,下面垂着珍珠做的流苏,珍珠颗颗大小相同,颜色光莹,顶部镶嵌一块通体透明的宝石,似玉非玉,细看去,竟有些流光飞过。
“好美!”云浅衣赞叹到。她从未见过如些美丽的珠钗,不华贵却十分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看着女儿眼中的喜爱之情,云鸿涛难掩骄傲。“这是爹几年前偶得的一块宝石,爹命人用这块宝石打造出这独一无二的珠钗。本来是等你成亲时送你当嫁妆的,现在爹把它送给你。不管你日后是否与国师有交集,爹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一翻话说的云浅衣内心感动的无以复加,心头翻起前所未有的大浪,紧紧握住手中的珠钗,直到手心有些微疼,
“谢谢爹。女儿相信女儿一定会幸福的。”口里说着这么些,其实她的心里却有着另一番打算,眼里露出一抹深沉的光,却很快隐去。
太阳慢慢升起,照在隐着水气的草蕊上,叶片上有着一颗颗透明的露珠,也隐约泛出绿色的光芒,直到慢慢的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划下叶脉,然后掉入土里,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泥土气息,虽不是繁花的香气,却也十分好闻。
房外偶然有几只鸟儿飞过,传来啾啾的鸟叫声,在初晨的天空中,略有些吵闹,而房内却安静一片。里面摆设极齐简单,两三个木制的家具,整齐的摆放在房内,虽有些旧,却擦洗的十分干净。
此时,一张木桌前,一名青衣女子左手揽着衣袖,右手拿着毛笔,神色看起来仍是平和,但眉尖略微的蹙起,她失神看着桌上的字迹。
也许是因为天资聪颖,也许是因为整日无事就提笔练字,也许是因为心无杂念,她的字已小有初成,虽然写的不是如行云似流水,却已然有些飘逸的韵味了,字也好,诗也好,但是,落笔时,一点墨汁从笔中落下,滴在的纸上,慢慢晕成了一团不大不小的墨迹。
“可惜,起笔成功,落笔失败,仍是失败。”云心若自喃自语,心中略微有些惋惜,一笔一画她写的极为认真,到最后却因为这一团墨迹成了一个败笔,微叹了一口气,她又重新拿起另一张纸,铺平放在桌上,又取来水,重新研好了墨,提笔蘸好墨汁,正准备下笔时,就听到一阵尖叫,然后是房门被使劲推开的声音。
这一声大的似乎连地板都震动了起来,让云心若手中的笔微微晃了晃,笔尖的墨水似刚才草叶的露珠一样,从笔心落下,滴在了纸了,顿时,干净的纸张上,一团浓黑的墨迹出现,她看着白纸的墨迹,眼中也似乎染上了一团墨汁,越来越黑。
“小姐!大事啊!大事啊……”紫衣丝毫没注意到她家小姐那青白的脸色,大声吼着刚从厨娘那里听的所谓大事,哦,不对不对,不是所谓大事,是很大的事,非常的大的事。大的离奇的事。
“小姐,出大事了,你知道吗?刚才……”她推开门,快步跑向桌前的云心若身边,就怕她听不到一般,在她耳边大声叫着,但是当看到她家小姐那一幅如同被定格的样子,就直接呆了,只见她家小姐一手拿着毛笔久久的未曾放下,头低下看着桌上的纸,而桌上的纸张上一团黑黑的东西,那是……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