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寂静,长腿仙对八仙花开始发难了,他怒气冲天地问:“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告诉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这是在九真山不是在你们的小村落……”八仙花问:“这种天书算奇珍异宝吗?如果不算干什么要交呢?”
“看来你是不想听我们的了,抽空你收拾一下离开吧,我们不用一个没有教养的人……”长腿仙冷若冰霜,小师叔落幕乐在其中,他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能把几个掌门气得恼羞成怒,他想帮一帮她,于是提出来请八角金盘拿主意。他对八角金盘说:“她是你带来的还是由你询问……”八角金盘点头:“好吧师兄们听我劝她,你们先休息吧……”
“好吧,如果她不听劝就等到我们返回时收拾她……”长腿仙和万里浪气昂昂走了,小师叔落幕看到机会来了,对八角金盘说:“你们师徒好好谈一谈吧,别让他们看不惯……”说完,他也走了,临走时还对八仙花挤眼神,示意她好好说。
眼前只有八仙花和八角金盘了,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之间似乎心有灵犀。八角金盘问:“到了九真山生活还好吧?”八仙花说:“挺好的,比我在村落里强多了,在村落里我吃苦受累,还受妖魔鬼怪袭击,现在我安全多了……”八角金盘提醒:“这只是表面现象,你已经看出了天书的事会惹事生非的,你要小心就是了……”八仙花说:“为什么呀,我并不要这种书……”
八角金盘关心地说:“现在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他们会不会放过你的问题,你是肉眼凡胎,受妖魔鬼怪袭击多年,没有什么抵抗力量,你的到来可能会惹火烧身了……”八仙花很震惊:“有这样严重吗,我不过是来学本事的,也不争什么……”八角金盘说:“你不争什么,可是有人争,而且是争得很厉害,通过今天的事你看出来了吗?争权夺利还是有的……”八仙花心里温暖,长这样大,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关心自己,尤其是自己心驰神往的一个师傅,她决心做好他的徒弟。忽然,八仙花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六界大全送到八角金盘面前,小心翼翼地说:“为了避免争夺我把这书呈上……”
八角金盘脸色无彩地问:“交我有用吗?你刚刚走进门里还不知道门里的规矩,有些事小心就是了……”八仙花继续呈上书说:“这种书在我这里也不是好事,稍有差池就会连遭株连,何况九真山拥有奇珍异宝的事已经成为谈天说地的时兴,如果我留这种书可能发生灾难性毁灭……”八角金盘说:“你怕什么,有各位神仙在,即使有危险也轮不到你担心……”八仙花说:“可是我总是感到应当担责任,九真山好我好,九真山不好我也不好……”八角金盘点头:“有你这种态度就够了……”
两人说了一些与神仙无关的事,又谈了一些家常,最后,八仙花还是坚持把六界大全交由八角金盘保管。可是他不能收,八仙花说:“如果你不收还是要交给其他人的,到时他们了解到书上对九真山奇珍异宝的消息会攻其不备……”八角金盘不慌不忙问:“有这种严重性吗?九真山的事是其他门派比不了的,我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不必担心……”
八仙花说:“当初老人交给我这种书时我并没有认清是什么样的书,也看不出秘密,即使有人保守秘密不如交给他们吧。”八角金盘谨慎地说:“交给他们欠妥,万一被他们利用又是麻烦事,还是由你保管吧……”八仙花再而三请求:“在我这里不安全了,不如你替天行道算是替老人保管了……”八角金盘想了想:“也好,交给我,你回去吧……”
八角金盘接过书嘱咐八仙花,心里充满希望,看着她慢腾腾走出秘室后,他陷入沉思。要不要收这个小丫头为徒弟,要不要搞一场比赛,要不要把这种天书交给其他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他的眼光不由地落在六界大全上,看了后,感到里面涉及到很多事,有关奇珍异宝安排在哪里,由谁负责任,尤其是有关神仙成长的故事让他感到鞭长莫及。
八角金盘放下书,想到外面走一走,长寿湖,袭人塔,九真峰,长乐土,平安福,八仙醉,百岁山,万年岭,小平房,这些地方他有好久没去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样。九真山上云消雾散,阳光把风景映照得一片灿烂,他的心里有些快乐。都说九真山是世上最大的帮派,没有一个帮派有此规模,上可通天,下能指地,想干什么没有人不同意,真的是一派诸侯。
尤其是几万学员中,分布在每一个地方,由天兵天降守卫,更是轻松许多。在九真山,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即使没有学员他也是自由出入,说到哪里就到哪里。现在,他轻轻村落在长寿湖畔,当他的身子一落地时,马上有一个翁姑钻出询问:“掌门的这是去哪里呀?”八角金盘说:“不去哪里,我来转一转,看一看,好久没来了,不知又有多少人来到此……”
翁姑笑容可掬:“我们这种地方你是最熟悉的,每天都有人来,眼看有些住不下了……”八角金盘知道长寿湖畔住了很多人,加上一些神呀仙的挤得密密麻麻,还有一些妖魔鬼怪隐隐约约潜藏在里面,一时难以避免。他安慰翁姑:“你在这里负责他们的生活,功成名就,我们感谢你呀。只是扩大的事还要与其他几位掌门的商量,不知他们是什么态度……”翁姑说:“我以前找过他们的,他们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你同意他们就支持我们扩大建设,我们也算建功立业了……”
“好呀我们的发展越来越有规模了,难怪上次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高兴,夸长寿湖畔最美了,原来是你们的功劳。”八仙金盘兴高采烈,嘱咐翁姑:“扩大是可能的,需要多少钱财提出来一个数我们再研究一下,必要时召开会议专题研究……”
在长寿湖畔,八角金盘停留时间很久,可能是翁姑提出来的问题多,他一时难以抽身。在这种地方想长寿的人多,求仙找神的人五花八门,谁是真谁是假极难分辨,八仙金盘相信翁姑,就是翁姑保持了长寿湖的繁花似锦。走在湖畔,八仙金盘的心里总是呈现出各式各样的感受,他知道这种感受自己有,翁姑有,其他神仙也有。哪些人能没有呢,就是新来的没有。
在袭人塔,八仙金盘站住了,这种塔是他当年为了建长寿湖立的碑林,现在已经成为名胜古迹。作为有突出贡献的人来说,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名声而已,真正有意义的还是连续不断来这里求神求仙的人们,他们想长寿不能不来这里。八仙金盘绕过袭人塔,来到九真峰,这又是一处别有风趣的地方,观风看景重要的不是风景,有时是看人,因为人也是风景。八仙金盘在这里看见的是云开见日,阳光灿烂,遍地开花,他想到了八仙花,她算哪一朵呢?是否成仙成花呢?
当八仙金盘来到长乐土时,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伤,当初他们共有九个人,可惜到了九真峰后,为了争名不断打仗,现在只有他还在,其他人都已经成为长乐土的先人了。如果说九真峰是为了纪念,长乐土就是他为了怀念,同时也是为他还有的一些善良。他不可能完全错下去,有时为了理想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接下来就是后悔,现在看来悔之晚矣。如果命运还给他时间,他就要利用这种机会来帮助他想帮助的朋友们,过去他想帮助谁帮不了,因为他没办法,更没有帮助朋友们的本事。现在他有了,可惜朋友们不在了,接二连三的战争让他丢失了所有,包括朋友们,还有朋友们的生命。他是多想有朋友,可惜现在的他有朋友,越来越少了,有时不得不与敌人交朋友,因为不结交就意味着打仗,而打仗是要死很多人的。
在长乐土走了一个来回,八角金盘感受到失去朋友们的难过,如果这些朋友们还在该多好。遗憾的是,这些朋友们都不在了,能在的可能成为敌人了。想到敌人,八角金盘心里仍有一个疑问,前不久发生的事为什么至今才出现,是否另有隐情。多年来,八角金盘一直隐藏自己的踪影,不相居众目睽睽下见各种人呀神呀仙呀之类,他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他的名,而他不能被人利用。且不说他为什么急于隐藏自己,即使是在仙宴上他也如此,如果不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点名要他出来,可能至今他也不能站起来,他不想在众目睽睽被人点名,偏偏点他名的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都是独一无二的神仙,他不能不听从。
站久了,走累了,尤其是心累,八角金盘再次转了一圈,他想好好看一看,把这种记忆留在心里。他有对不起的人,也有对得起的人,每当他来到这种地方时,他总是想把自己的心清除得干净一些,他不想让自己的心过多沾染污垢。生命只有一次,为了让生命复员,他开办了这种神仙复员班,希望与自己并肩战斗的朋友们能失而复得,哪怕能活上一年两年也好。就在眼前的寺院,有一座叫平安福的房间,这里摆放着几十年来失丢生命的朋友们,数不清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听从命运的安排。
八角金盘来到寺院后,摆上一桌美味佳肴,倒上最好的八仙醉酒,这是当年八仙经过这里时留下的酒。常年不断,每年都有人用这种酒敬鬼魂,希望他们不要干扰在这里安放的英灵。八角金盘也不例外,当他来到这里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英灵酒。其实他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他看到酒桌摆好,四面巡看,是谁能在此敬酒呢,难道是她来了?
她叫凤仙花,是当年同八角金盘打仗后剩下的女人,因为她心地善良,已经成为神仙中一员了。她对他有感情,追了几十年,始终没有达到目的,为了报恩,主动承担了守卫平安福寺院,每天为英灵添油点灯,同时修炼自己的功力。当她看见八角金盘时,她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心,迫不急待来见他。“你来了也不打招呼,怎能悄无声息来呢?”她轻声地说着。
“我有些不放心,最近几天风大,我担心有火灾,于是来看看,打扰你了……”八角金盘解释着,凤仙花说:“你这种态度有些谦虚谨慎了,你我是谁呀,有这种生疏吗?”八角金盘说:“现在我们之间毕竟与过去不同了,彼此之间还是有桥梁的……”凤仙花笑呵呵地说:“你看你说话也拐弯抹角了,有隔膜就是有隔膜还说什么有桥梁呀?是不是书读多了?你要注意到身体健康……”八角金盘笑着说:“书是读了很多,可是我听说你药制了不少,你也要注意到身体健康……”
两人说了一些话,都是一些互相关心的话,可是听起来都有一种客气,一种别扭。最后不得不提用药上,八角金盘说:“听说你生产的复活药有了改善,是真的吗?”凤仙花说:“是真的,我是用火与冰雹,洪灾和雷电的影子参杂在一起烧成的。又用丛林、悬崖峭壁、天地异象、坑洞火焰等,伴随河流、溪流、石头、水,借用闪电、沙、风、山、海、沙漠、草地等,还需要一些单位,比如下雨下雪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才有机会化成……”八角金盘听后高兴地说:“如果能让所有人起死回生,你是头功,那些早去的人死而复生是多美好的事呀……”凤仙花看了他一眼说:“你想的美,可惜我们力不从心……”
八角金盘问:“还有什么困难吗?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凤仙花说:“只要你能来看看我就是对我的支持和鼓励了,你知道年年如此这种地方是多么寂寞……”八角金盘感觉到凤仙花的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地说:“我也想多来几次看看老朋友们,可惜时间宝贵有时不得不离开你们去做其他的事,众口难调哟……”凤仙花说:“你忙不过来就不要过来了,抽空我看你不是很好吗?”八角金盘笑了:“是呀你看我也不是没看过,到时我招待你就是了,想吃什么随便……”
凤仙花越说越高兴,八角金盘也想多停留片刻,可是事情太多他不能久留,只好趁此机会告辞了。八角金盘返回的路上又到了百岁山,万年岭,小平房等地巡视,他知道在这里,不同人住宅区也不同,小平房住的人是没有大本事,又安于现状的人。他最关心和支持的人就是这种安于现状的人,他们没有野心,只有同情心和善良,当每一个人的利益受到侵害时,他们会挺身而出,对这种人是他一生关心的。经过多年经营,他想到了接班人,谁是自己的接班人?八仙花到底能否接自己的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