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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犹豫不决

寂静,一片虫声也会掀风鼓浪,何况周围还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正虎视眈眈盯着一群人。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八仙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对他们说:“你们说话呀,是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种地方,总不能这样待下去吧?”面对八仙花的质问,姐妹们也不说话,大家沉默不语,面对孩子他们无可奈何,面对八仙花他们忍不住想放弃。

就在这时,五个花怪来了,它们见八仙花与家人在此,每一个都透出怀疑。葡萄风信子怪问:“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到了这种地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八仙花说:“师爷说了让我们回去,可是小伙伴不想回去要跟我走,你们说跟我走有什么好处……”钟花假百合怪马上说:“这好办呀,我们缺徒弟,她们就当我们的徒弟好了……”美丽豹子花怪说:“这主意好,我们收了这些徒弟不是锦上添花吗……”八仙花想拒绝,可是细叶沿阶草怪说:“这种事没商量,我们收她们为徒弟了……”虎眼万年青怪也不例外随机应变:“是呀,我们先问问她们愿意不愿意……”

八仙花知道花怪的本事,可是它们不是人间正道,跟随它们有什么好处呢?她想拒绝,可是五个姐妹异口同声:“我们愿意学本事……”五个花怪当然高兴了,葡萄风信子怪说:“这样吧,你们都想学什么,自己报一下,我们根据你们的爱好教你们练功……”贝壳花说:“我愿意学腾云驾雾……”蛾蝶花说:“我愿意风起云涌……”金莲花说:“我愿意天马行空……”龙面花说:“我愿意吉祥如意……”蛇眼菊说:“我愿意横扫千军……”

五姐妹的选择,让花怪感觉到它们本事终于有继承者了,钟花假百合怪兴奋地说:“你们说的我们都有,你看我们选择谁?”美丽豹子花怪说:“我看我们每一个选择一个然后再教她们,让我们有的本事她们也有……”细叶沿阶草怪接着说:“如果能这样就好了,我们的本事有人接班了……”虎眼万年青怪说:“还需要考验她们谁更是我们的徒弟……”

见此情况,八仙花知道挑动也挡不住,只好看着几位家人对他们说:“你们也看见了,不是我劝不住她们,是她们非要学本事不可,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八仙花担心家人被妖邪吃掉,她想劝他们离开。

寻师拜祖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几个大人不放心孩子拜妖魔鬼怪为师,然而这又是很无奈的事。孩子愿意,大人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们性子来。为了正名,五个花怪要搞一个仪式,正式收五个姐妹为徒,八仙花请首领当主持人。给妖魔鬼怪当主持人,首领从来没有做过,可是为了孩子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对花怪说:“你们的事要延期举行……”

为什么?花怪不能理解,首领说:“我们人世间有一个说法,不论跪拜什么师傅都要有礼物送上,既然如此,你们应当到家求请她们的家长,如果家长不同意你们是不能收徒的……”花怪无奈,只好参照此法,找一天好日子再举行。

八仙花很高兴,终于有了一个好办法,看来人就是比妖邪聪明能干,还没跪拜就必须按人世间的规律办。然而八仙花高兴太早了,花怪也不是吃闲饭的,提出来一个要求,送家人回家,留八仙花当人质。八仙花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于是,花怪集体用力把一姐妹和家人送回村落,而八仙花随花怪返回大殿,一个花怪说什么时候跪拜了什么时候放了她。

首领和孩子等人回村落后,每天起早贪晚过着日子,至于八仙花是什么样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八仙花眼巴巴看着姐妹回去了,跟随花怪师傅们返回大殿,妖邪问:“你怎么回来了?”八仙花说:“我们有事要商量……”妖邪是一个阴谋诡计多多的,它似乎看出几个花怪对它隐瞒了什么,假仁假义地说:“有什么困难找我帮你解决,到了这种地方就是到家一样……”八仙花说:“谢谢关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我的师傅们,它们会帮我的……”

八仙花看出妖邪良心不正,知道与它在一起还要小心防范,否则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被它吃掉。在这种妖邪有地方不小心是不行的,即使小心谨慎也未必有安全,八仙花问妖邪:“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师爷不是让你离开吗?”妖邪说:“我师傅还在屋子里修炼,我这是临时抱佛脚,你有事找我们吗?”八仙花说:“我没事找你,有事一定找你……”

八仙花搪塞过去了,妖邪眼珠子一转,似乎还想说什么。妖邪想到八仙花的血,如果被几个师妹得到,它们得不到,功劳不是与自己无关吗?想到此,妖邪追上八仙花问:“滴血的事还算数吗?”八仙花说:“算数,什么时候滴?”妖邪说:“等到我把妖邪聚集在一起时,由你摔一给它们滴血……”八仙花说:“好的,我到时肯定兑现……”

然而,这话被虎眼万年青怪听见了,她跟上来询问八仙花:“我师兄跟你约什么?”八仙花无意地说:“就是我给妖邪滴血……”虎眼万年青怪愤愤地说:“这种做法是不行的,师兄不能要求你这样做,我们几花也不能同意,妖邪会害了你……”八仙花说:“妖邪威胁我如果不听话就吃了我的姐妹还有家人,我们不能眼巴巴看妖邪吃人……”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要通知师傅阻止师兄这种行为……”虎眼万年青怪很生气,把这种消息通知了其他姐妹,几个花怪一听更是气昂昂地找到屋子怪,说妖邪师兄要把八仙花害死,还要吃了她,喝她的血。屋子怪一听恼羞成怒:“我警告它多少次了就是不听,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告诉它如果执迷不悟我消灭它……”屋子安慰八仙花:“你放心在我们这种地方住下,没有妖邪敢吃了你,血更不能给它们……”八仙花说:“是。”八仙花想走,屋子怪说:“你不是想学本事吗?到我这里来吧,我教你……”八仙花说:“我现在由几个师傅教,很忙怕……”屋子怪说:“它们不是收你五花了吗?”

八仙花本来想离开屋子的,被屋子怪这样一点,心领神会,小声地说:“我还想多走几个地方,选择有用的师傅教我,既然你想教我抽空就教吧……”屋子怪说:“我可不能强人所难,你想找什么样师傅我不管,抽空我是一定要教你的……”

八仙花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是否可以离开了?”屋子怪说:“可以呀,在这种地方你是自由的,随随便便……”

八仙花匆匆忙忙离开屋子怪,可是她不知自己应当朝哪个方向走,在这种妖邪的地方突然有一个人能安全吗?八仙花真的是想迅速离开这种地方,哪怕是不能回来也在所不惜,她跑了很久也没跑出山坡,最后她干脆利落上了山。可能是在晚上,她看见了落日,看见了晚霞,好久没看见漂亮的晚霞了。八仙花好激动,对着山峰高声叫喊:“哎,我来了!”

八仙花不知道,因为她的高兴,这种叫喊惊天动地,尤其是四面八方的妖魔鬼怪都听见了,一个个朝这来聚集。这是一个妖魔鬼怪的世界,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每一个妖邪都想呼吃了八仙花。可是由于有屋子怪的下令,没有妖邪胆大包天,更没有妖邪敢动她。八仙花就在妖邪包围中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她不知道自己看了一夜太阳落山,不知道妖魔鬼怪的世界里太阳是不落的,如果落了就是世界灾难。八仙花更不知道,屋子怪已经把妖邪世界管束了,没有妖邪能动她。

八仙花在山上看了一夜太阳,可是太阳一夜也没下山,她就这样看着。朦胧中,有一个仙子走来,对她说:“你就这样看太阳吧,什么时候太阳落山了什么时候你就离开……”八仙花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她没有离开,聚精会神看着太阳。她也想知道太阳是如何落山的,也想看一看这种气势磅礴的落山过程,她等待,耐心看着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刻。

她以为这种时刻会到来,可是等待很久也没有到来,她没有灰心,仍在观看,静静等待重要时刻。其实看太阳落山与看太阳升起,这是八仙花最高兴的事,只是因为爹病娘去世早,她又是一个不得力的孩子,因此她在村里一直被人嘲笑。即使是想看太阳也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她当然高兴,心里有念头,太阳什么时候落山她并不在意。哪怕没落她也不多想,当第二天灿烂的太阳升起时,八仙花恍然大悟,太阳晚夜没落山,她一夜没睡觉,可是太阳一夜为什么不落山呢?

可能是时间不对,八仙花决定继续进行观看,连续不断观看,八仙花终于明白了,这种地方太阳是不能落山的。每当黄昏时,只有晚霞,没有落日,于是她看不见落日。经过几天观察后,八仙花问屋子怪:“为什么太阳不落山?”屋子怪看了看八仙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于是告诉她:“这种地方的太阳是不落山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八仙花说:“想。”

屋子怪说:“不是没落山,是你没有观察到……”八仙花迷惑不解:“为什么我没有观察到?难道你观察到了?”屋子怪说:“是的,我观察到了,而且是天天如此……”八仙花当然不能相信太阳是没有落山的,可是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这里有秘密吗?”屋子怪说:“有秘密,是自然的秘密,你听见凶太阳说话了吗……”八仙花摇了摇头。

屋子怪看出八仙花迷惑不解,解释着:“任何事物都有自然而然的声音,太阳也是如此,如果你仔细听肯定能听见,可是你不能仔细听当然听不见……”八仙花没话可说,也没问题可问,屋子怪的话让她恍然大悟,自然而然是顺其自然。

最优秀的教练不是强迫,最好的感受就是自然而然,如花一样,不论在哪里,都有开放的时刻。花开时,不论有人注意到没有,哪怕没有谁注意到,花也开放,这就是自然而然,这就是顺其自然。八仙花领略到了,没有声张、没有夸饰、没有炫耀,甚至没有一点虚荣,默默无闻开放着,灿烂着。这是一种境界,这是一种自白,更是一种舍己为人。

八仙花不明白,可是她似乎已经达到目的,屋子怪让她看太阳是为了什么。又是连续不断的观察,八仙花已经成为观察太阳的行家里手了,了解到太阳不能落山的根本原因。当她再次来到山上观察太阳时,她的身心已经不是以前的八仙花了,她的思想也在脱胎换骨,她与师傅接触时,看它们除了不是人形外,其他所有一切与人没有异样。

从太阳不落山开始,八仙花认识到自己还需要学很多本事之外的本事,她知道从此以后她是独自生活了,是好是坏全靠自己的运气了。为了学本事,她必须忍辱负重,必须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否则她将一事无成。既然妖邪世界是她的发展,从此以后她就不再为自己的命运叫苦不迭,不再咒骂妖邪师傅和妖魔鬼怪,她把自己当成妖邪了。

一个妖邪是不可能为人类做什么好事的,八仙花能做的仍是度过这种难关,为妖邪说话,为妖邪服务,或者说做妖邪的事,说妖邪的话。否则她如何生存在妖邪中呢?有一天,八仙花再次来到山上,看见有很多妖邪矛集在一起,她问花怪:“这些妖邪聚集在一起想干什么?”葡萄风信子怪说:“你还不知道吧,妖邪世界想攻村落,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妖邪攻的村落就是你的村落……”八仙花一听,二话没说去找屋子怪,斥责屋子不讲信义,是真正的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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