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还能练功吗?秘书长灵魂问灵芝,也是问自己,他没料到自己感冒了还能在此练功。即使偶一为之,他也想问明白,是不是自己感冒了不能练功了,是不是不能练功了就治好了感冒。对他来说,感冒是什么,是力量吗?
他根本不计划自己现在想干什么,因为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度过难关,如何把感冒治好,治掉根子。秘书长灵魂心有余悸,他早就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判断感冒不算什么,真正算什么的是外地人来找他要材料,而他不能给材料。不给材料怎么办,只有威胁,可是他怕威胁利诱吗?仙台山不是没有人威胁他,而他也不是第一个被威胁的人,现在他想着自己的感冒,想着自己的力量,也想着自己的锦囊妙计,他还需要对人民说三道四吗?完全没有必要说三道四了。
“你感冒了不能练功了……”灵芝劝着,她对他就是这种关心,每每此时他心里都有温暖,都有一热。他说:“你不必太在意感冒了,对我来说感冒就是小打小闹,没什么了不起的……”灵芝说:“感冒起来是难受的……”
一个人的头痛脑热有人关心,而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关心着其中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清楚,不是不懂灵芝的心。灵芝向他示爱吗?秘书长灵魂不能往这方面上想,梅子对自己是什么感情,灵芝又是什么感情,或多或少他都知道一些。然而面对灵芝的关心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灵芝的过度关心让他产生一种无功受禄的感觉,而且是有负灵芝。
灵芝把最好吃的东西送给他,而他把最无情的感情给了她,这是差别还是迷惑不解,他真的感到一筹莫展。有人来找灵芝,说是仙台山培训班又来了一批新学员,他们点名要秘书长灵魂上课,而且是从鬼魂上起。如果说一开始他相信有鬼魂,现在他不相信有鬼魂了,起死回生和死而复生不过是一种活人的借口,他们并没有真正起死回生的本事,只能道听途说。
认识到这种问题,秘书长灵魂对灵芝的关心便打了折扣,他知道灵芝是为了培训,而培训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财吗?秘书长灵魂所以尊敬灵芝,就是因为她现在为培训班学员做饭,让人一看就是仙台山上的神仙聚会。然而就是这种要求让秘书长灵魂感到了一种借口,他借口自己感冒了不能练功,而参加培训的学员提出要求,还是让他上课。
几乎所有人都说秘书长灵魂是起死回生的典型,现在通过修炼已经成为人了,而且是正往高级班上发展。一个人能起死回生,能死而复生,这种事在哪里也没听说过,可是在仙台听说了而且是切实可行。当初秘书长灵魂来到这里时就断定是篇局,可是又是老神仙,又是老神树的,还有牛头马面,阎罗王,欣喜,梦婆婆,现在这种事还是继续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确麻烦,秘书长灵魂决定给学员上一课,他就是从自己到仙台山讲起,是否真的他不决定,关键在于学员是如何看的。
培训班上,秘书长灵魂给学员讲课,他说:“世界上没有长生不老的,所有求这种偏方的人都是一种固执,比如仙台山上有谁见过神仙哪里有神仙,所有的神仙不过是人类的互相传说和口头文学,你相信仙台山有神吗?”
秘书长灵魂提出这种怀疑是有理论根据的,可是学员们不相信他说的话,既然如此,他们何必求神呢。一个学员问:“老师我们如何练功,你就教我们练功吧……”秘书长灵魂问:“练功干什么?这种问题弄不清练功没有用……”一个学员说:“我们练功就是要练身体,练心灵,练修养,此外我们练功没有意义……”秘书长灵魂点头:“对,你毕业了……”
看着学员目瞪口呆,秘书长灵魂解释着:“其实你们心里明白练功只是锻炼身体,并不能长生不老,如果能长生不老古代皇帝为什么没有一个活下来,现在的我们坚持养生就是锻炼身体,不能让身体健康出现问题……”可是学员并不完全是这种人,他们对着秘书长灵魂叫喊:“请接受我们的见面礼……”所有学员施礼,如同学生一样,各自有分工。
秘书长灵魂手一摆说:“行了你们不能施礼了,我们也承受不起,来仙台山第一件事就是有主见……”秘书长灵魂说着,为学员分工指导他们学什么如何学,不论干什么,他是把学生当朋友们,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他们白来。
说是说,练是练,说多了不如练几下,每天秘书长灵魂带着学员练功。有时他自己也要练一下,修炼真诚,他对学员说:“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是想学有专长,长生不老,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锻炼身体力争上游这是可能的……”有的学员说:“反正我们来了,不论我们干什么,学到了什么,只要增强体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是否长生还是抛弃幻想……”
秘书长灵魂练功时也有自己的见解,他说:“我一个人练功时也是幻影多多,可是真正产生幻想的还是锻炼身体,你们看看我们周围能练功的有几个,你们也算是有幸的……”秘书长灵魂这种说法是想讨好学员,既让学员不挑理,也让学员理解自己,世界上没有长生不老药,所有长生不老实际上就是幻想……有了这种说法,秘书长灵魂感到心灵安慰很多。
在秘书长灵魂带动下,学员们各自隐藏在角落练功,至于如何练功每一个人都有秘密,互相不深犯,互相保密。秘书长灵魂这样做就是想让学员学有所成,交了钱就要有收获,不能让他们感到白花钱,现在办培训班赚钱的还少吗?实际上就是骗钱,他不能身在仙台山让学员跟随被骗,仙台山没有神仙这是公开的话题,可是寻找神仙这又是必须的。
秘书长灵魂现在就是进退两难,一面是练功,一面是寻找药丹,有没有长生不老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一个人说了有用吗?一个班有学员百余人,而且是陆续还有学员来报到,他就是在学员报到时说明练功情况。
在仙台山,办修养班的还有很多,可是有秘书长灵魂这种资质的人担教练是独一无二,加上其他人替他吹嘘,说他是如何死而复生,如何恢复人形,如何成为神仙,实际上他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种精神病,是有人利用他。一个学员问:“教练,听说你是起死回生的人了,是从鬼魂变成人的,你是如何变成人的?”秘书长灵魂说:“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哪能有这种本事,你们只要注意到是在锻炼身体就行了,不必要非要求神求仙不可,这是不可能的……”
又一个学员问:“教练,我们是不是修炼得不够,如果我们修炼成了是不是也成了神仙……”每当听见这种问话时,秘书长灵魂心里都震撼着,他不知如何解释学员才相信,没办法,他只好认真对待教练他们刻苦练功。他知道练功是一种真修炼,从小他就练功,长大后也没间断,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仙台山利用了,他为自己庆幸,也为仙台山庆幸。
秘书长灵魂小时就锻炼身体,每天坚持练功,因此他现在练功也是坚持小时学到的练功底子,在这方面没有人能超出他。有时他与学员一起练功,学员不会练功,他指导,而且是装模作样真的很有气派,乐得学员以为碰上了神仙。这种感觉一开始他也有,老神仙,老神树,还有仙子仙女仙姑灵芝,现在这些人还在,还在为培训班发挥作用。
秘书长灵魂所以提出来自己的想说,他不想让学员恍然大悟,以为自己是骗子,万一他们上告诉不是麻烦事吗?他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练功也是有目共睹,修炼时他经常把学员聚集在一起,或在老树下练功,补充每一个学员的练功次数。为了让学员练功突飞猛进,老神仙们不断为学员送上丹药,就是用玉米面做成的药丸,学员吃了是吃不死的。为了这种长寿药,学员舍得花大钱购买药丸,仙台山趁此机会赚了一笔钱,而他得到的只是其中之一,不足那些人的一半。
有一天,秘书长灵魂组织学员练功,正练时,刘云彩来了,问他有没有材料让他带走。秘书长灵魂说:“没有,我们现在学员多,不能节外生枝……”刘云彩嘱咐:“你办培训班是对的吗?是不是骗人呢?”秘书长灵魂说:“如果是骗人我们不做就是了……”刘云彩走了,公安局长来了,还是要材料,他就是不给,而且以练功为借口拒绝见面了。
仙台山安静很多,每天练功的学员聚精会神,可是他这种教练有些魂不守舍,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学员骂。没有神仙的本事非要说是神仙,如同当初他看老神仙一样,看谁都是神仙,现在学员们看他们也如当初他看他们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没有骗他们,而是随时随地说自己不是神仙不是修炼,一切都在练功中得到,惹得学员兴奋尖叫还说来对了。
其实对于他来说练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才不能练功,每天他做的第一课就是练功,也是他到仙台山的主要目的。练功时,老神仙经常配合他们给予学员一些丹药丸,指导学员吃下,然则讨论如何练功,等到酒足饭饱后再练功。
仙台山的确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地方,学员们乐意在这种地方练功,花多少钱他们不在意,反正现在是有钱,有丹药,吃多少喝多少不如练多少,一是物质基础,一是精神基础,二者是相辅相成。然而秘书长灵魂心有余悸,随时随地担心有人对付自己,刘云彩不是找自己要材料吗?公安局长不是也一灯材料吗?看来他们没有放松要材料的劲头,他必须努力。
按规定动作,秘书长灵魂每天教学员练功,同时嘱咐他们好好服用药丸,功是要练,药丸也要服用,或多或少这就是仙台山特色。秘书长灵魂想做的,想说的,就是指导学员练功,修炼,每天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然而,秘书长灵魂有时也说说自己的经历,偶一为之,惹得学员经常是目瞪口呆,接下来更是满面春风练功,给自己一个好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