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聚餐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被敲门声给扰起来了。是一个送快递的小伙子站在那里等她签收包裹。地址是陌生的,但发包人是哥哥的名字,没有手机等联系方式。看到哥哥了无音信两个月后的踪迹,然骤然惊喜万分。转身赶紧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日记本,咖啡色的真皮封面,土色的纸张。一掀开发现是哥哥的日记。中间夹着一张哥哥在不知名的地方拍的照片,靠在一个古老的石桥边上,下面是小河,周边人还挺多的,然马上想到了乌镇之类的南方小镇。马上往家里打了电话通知了这一消息。
日记的内容全是哥哥在各地旅游的流水账,对于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情根本没有提及。哥哥比她大两岁,是她的好玩伴,也是她的小风向标。哥哥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跟相恋三年的女友分手了,而找到的工作也不如意。面对现实的种种残酷哥哥选择了逃避的方式,开始鄙视一切,甚至是家里人的爱。
然自从今年春节后没见过他,也没怎么和哥哥好好聊过,有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但然和家里人对哥哥的这种变化都疼在心里。就在两个月前,哥哥突然辞掉工作离家出走了,只给爸妈留了封信。这种变故给家里人带来了很多的伤害,从来就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情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真是无从让你下手去思考更多。
哥哥就想用一本日记给大家一个暂时的安慰吧。然再次翻开了日记,最后一页是在浙江的乌镇。然马上联想到的是刘若英和黄磊演的一部连续剧《似水年华》。哥哥也许很喜欢那种小镇,但她从来不知道,突然发现她并不真的了解哥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来没有问起过,但哥哥对她了如指掌。她应该去找哥哥,但父母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答应让她去。她想着哥哥在这些年的遭遇,心里一阵阵酸楚。
她站在窗户边望着远处,白色风电机忽闪忽闪得转动,教堂在那里静静肃立着。听过很多人说,拍一个喜剧电影是很难的,而拍一个悲剧却恰恰相反,很容易。她总会想,是不是人的悲剧情感模块大于喜剧模块。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是好的,喜的东西承受不了太多,却能承受很多很多悲伤和痛苦呢?不知道一个人一辈子活下来是喜多还是悲多,但人总是很容易忘记快乐和笑声,却有可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一段悲伤的故事,最后还是抱着那个故事进入自然的怀抱。然不想考虑她此时此刻是算悲伤还是不悲伤,只是想知道现在的她离快乐还有多远。
门又被敲开了,这次是周威威。看到然难看的脸色有些奇怪,“一个人啊?出去吃饭吧。”
然心不在焉:“我不吃了,你自己去吧。”关上窗户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周威威看到然没有好脸色,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能不吃饭呢?!”
然不耐烦,并不想理会他,只想用游戏麻痹自己:“没事.你自己去吃吧,我真得不想吃了”瞅都没瞅一眼。
周威威安静了,然继续打着游戏,两个人在一个尴尬氛围中坚持了一分钟左右。周威威退出了,他低声说了句:“那我走了”。
然停下了,关掉电脑摊在床上。发呆还是她最好的放松方式。慢慢地她睡着了,没有梦,只有呼吸。然不知道为哥哥这样操心挂肚会对远在他乡的哥哥有什么帮助,然更不会想到为自己的哥哥闹情绪,却发泄给了周威威。
第二天是休息日。然将近十点才醒来。苏琳在旁边坐着上网呢。她一向是这样的,总是将然的宿舍和物件儿当成自己的。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你睡的很香啊”。
“还行,你吃了吗?”
“早饭还是午饭啊?”
“午饭呗!”
“没,午饭有点儿早。你先垫着点儿。”
“嗯,也好。”
从抽屉里拿出了周威威给自己买的零食。苏琳看着还没洗脸就狼吞虎咽的然很是愕然:“哎呀,我的大小姐,先去洗个脸吧。”
然:“我快饿死了,我是饿醒的呢,昨天晚饭我就没吃。”
苏琳:“那昨晚我们吃方便面的时候叫上你好了。”
然:“我昨晚就不想吃东西。”
苏琳:“昨天我去周威威的房间借个杂志看,他一个人煮方便面呢。我也蹭了一碗。还别说,他煮得很好吃呢!”正眼人都能看出苏琳的兴奋劲儿。然心想,别说一碗面了,看这样,周威威给你倒杯水都是甜的吧。
由于,收到哥哥报平安的包裹,心里已经不再纠结于哥哥在哪里干什么的问题了。用面包和一杯牛奶填饱肚子后然跟苏琳在网上共同欣赏起夏季流行服饰,女孩子总会这样扎堆儿钻研打扮和花钱。男孩子是永远不会清楚女孩子心里有多少个想买的裙子和包包,其实女孩子们自己也不清楚。大多数女孩子都会很好地控制这个无休止的欲望。男孩子们不会那样,他们会把钱花在品尝美食和玩各种游戏或者运动上,寻思着怎样省着花点买两条好烟抽抽。而女孩子反过来不会理解花那么多钱买烟抽来抽去的乐趣到底在哪里。彼此都一样,各有所好,各有所求,如果两个需求正好能凑成完美的结局就会自然地产生火花。
然看的出苏琳对周威威还是不肯放弃,而周威威对自己也不肯轻易放弃,被卷进三角关系里的感觉对于然很新鲜而古怪。她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跳出这个怪圈。
两个人逛了许久总是一个人喜欢但另外一个不支持,最后没有一件下手的东西。苏林看烦了。
“嗨,别看了,我陪你去吃饭吧。”
然:“不吃了,你自己去吧,要不再去周威威的宿舍看看,说不准又在那里煮什么东西吃呢。”
苏琳笑眯眯得讲到:“嗯,我去看看,你这家伙怎么能一直不吃呢,那么点东西一会儿就会饿的。”
然:“没事儿,一会儿饿了再说吧。”
苏琳说完已经出去了,但没到三十秒就甩着两个胳膊回来了,“没在,不知道去哪了。”她话音刚落地然的门被周威威给敲开了。苏琳去开了门,惊讶中带点失落,因为周威威的手里拎着一堆零食站在那里。
然心里虽然犯嘀咕,干嘛在这种时候拎着东西瞎送,但还是不能不让人家进来。开始他们几个一起吃,但苏琳觉得自己是在是装不下去了,就走了。然也没有拦着。
周威威阴沉着脸,:“你没事吧?两顿都没吃吧?”
然:“没事,就是懒得去食堂吃了。”
周威威:“苏琳经常来啊?你觉得她怎么样?”
然:“很好啊,挺开朗的。”
周威威依然沉着脸:“我要是追她你觉得怎么样?”
然木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威威出了这么一个狠牌。嘴里的薯片差点整块儿得进入喉咙卡住。然觉得这样下去实在太离谱了。周威威怎么会这样极端呢?!难道他这么快就换目标了?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刺激一下她的神经?她没有作声,继续往嘴里塞薯片。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感觉最重要,自己的心就是方向标,就想向日葵跟着太阳的方向一样。
周威威似乎看出了然复杂的内心,沉着的脸晴了一下说道:“别吃这个了,我给你买了粥。”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饭盒,里面是牛奶燕麦粥。然受不了了,受不了周威威安安静静的热情。看着雪白的粥,里面飘着燕麦最原始的碎末儿,香喷喷的扑面而来,然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受不了了,然后就是她的那颗很容易被点开的心。
然的嘴角自然挂上了一抹浅笑。她被一种温暖包围着,就像自己从高处掉进一个软绵绵的绒毛堆里。可惜这个感觉是周威威带来的。
“自己做的吗?”
周威威:“那是,外面哪儿有这么好的?!”
然喝着粥,心里想着也许老天就是想把周威威硬塞给她,其实是自己有点动心却怨起老天来了。眼前闪动着白白的燕麦牛奶粥,恍然间发现那是深深印在然内心里的那个白色。有些恍惚,为什么今天的白色那么快触及到了内心最深处的一块静谧之地呢?!然有些哽噎。然放下碗,看着正在一旁浏览网页的周威威,看着他甚至可以说是萧条的背影不禁想到了那个穿着球衣在球场上飘来飘去的身影。然:“威威,可以抱抱我吗?”
正在专注看网页的周威威被背后的这一句话给近乎击倒,转过头很愕然的看着然:“嗯?你怎么了?”说完这句随口吐出的话,自己快吐血了,干嘛这么问呢,人家女孩子让你抱抱,是对你很大的信任,甚至是喜欢。
然显然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唐突,低头笑道:“没啥,你继续看吧。”赶紧起身去刷碗。显然,两个人都陷入了悔恨中。
周威威很快忘掉了尴尬和悔恨,突然走过来从然的背面紧紧得抱住了她。然的全身有些微颤。第一次身体的接触让她的所有神经都有些许错乱无章。然不知所措了,是应该庆幸周威威是个热情的人呢,还是抱怨自己本来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没有收敛好感觉呢,全都颠倒了,错乱了。然使劲脱开了他的手,走进里屋开始洗碗,把龙头开到最大,水流声盖过了所有声音,包括周威威说对不起的声音。
自第一次尴尬的接触后,然和周威威的相处变得很不自然。就算在走廊、办公室碰到面也不会直视对方。这让周围那些敏感的老大姐、小妹妹们议论纷纷,甚至开始说他俩已经有恋爱关系了,只是还没有到公开的程度而已。然又一次因为周威威掉进了流言里。
然觉得,周威威很不错,但就是接受不了他的任何身体接触,觉得很抵触,这样的感觉让她对自己说过的那句想让他抱抱的话后悔的肠子也青了一半了。但要让她对周威威不理不睬也很难,因为在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得很僵持也会影响工作的心情,如何面对周威威的猛烈追求是然的一个大难题。最近被周威威搞得很浑浑噩噩,有一天然决定找童佳琴聊一聊,诉诉最近的一切。因为童佳琴不是本单位的人,找她聊再合适不过了。每个社交圈都有各个圈里的专属话题,谁也不想破坏这个规则。
然仍坐上小城里的小公交去见童佳琴。这次童佳琴邀请她去家里。然拎了一大堆水果到了童佳琴的家。进到屋里一看,发现童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淡黄色墙面,几盆花放置在最合适的位置,红色的沙发上放着几个白色的靠垫,她的狗就趴在上面,墙上挂着自己绣的十字绣。然开始羡慕起她,自己都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真是很弱。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在生活的起点上就被别人落得很远很远了。
童忙着给她沏茶,然都顾不上坐下就四处看看,对每个细节都很赞赏:“真好,你自己设计的吗?”
童端着茶出来了:“嗯,是我男朋友一手给我设计的,还不错吧?”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
然:“是吗,还挺会设计的嘛,不亚于专业呀。”
童:“嗯,我基本满意。”
然:“你要求也太高了,还基本?!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又开始促膝长谈了,从养花到调教男人,讲了个遍。然越是跟童佳琴接触,越是觉得这个女人那么的幸福,所有女人该有的、想有的都已经收入囊中了。除了这些一个普通人的追求还有什么呢?她漂亮、善良、温柔、贤惠,所有的优点仿佛都有,总之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出童佳琴的任何缺点。然直到很长一段时间总喜欢把自己跟童佳琴做个比较,越比越觉得自己欠缺的东西很多很多。也许完美的太太就是像童佳琴这样的女人吧。然没有,最起码贤惠她没有,不会做饭,只会洗碗,不会疼人,只会烦人。难怪到现在只有一个周威威追她。她一直认为,一个女人怎么样就要看她受多少男生所青睐。
童佳琴:“你怎么不找男友呢?”
然:“不是不找,找不到能怎么办呢?”
童佳琴:“怎么会呢,你这么好。是要求太高了吧?”
然:“没,也没什么特高的要求,就看有没有感觉吧。”
童佳琴“感觉?啊,我知道了,是指那种见到一面就很倾心的感觉吗?”“我男朋友就老那么讲,但我跟他之间没有那种什么一见就觉得认识好久的感觉。”
然:“呵呵.没有不也过得挺好吗?!”
童佳琴:“我是先追的人家,而且是两家人撮合的。”
然:“哦。那个感觉也不是对每人都适宜的,我觉得。”喝了一口红茶,茶香里沁着甜甜的味道。
童也喝了口茶去找饼干之类的东西。
然,不知道该怎么讲起自己最近的事情。她还不太习惯主动给别人讲自己的感情问题。正在这时,门铃响了。童佳琴搜的一下转过身去开门,她连瞅都没瞅“猫眼”就开了门,看出来是早已预谋好的客人。进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头发用摩丝或发胶之类的东西整理过,很生硬的挺在那里,嘴里叼着根烟,手指上带着粗重的金戒指,在无名指上。手里一堆菜和肉什么的,显然是刚从菜市场回来。然对进来的男人示意地笑了一下。童佳琴的男朋友?不是在外地吗?应该不是。
童佳琴赶紧接过男人手里的大小袋东西:“小然你慢慢坐着啊,我们这就准备饭,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然本来想趁机会说再见的,但因为童佳琴那句尝尝我的手艺这句话留下了,再说然自己回去食堂已经没有饭了,又不想自己孤苦伶仃得去吃饭,索性留在这里蹭一顿吧。那个男人走过来:“你好,是小然吧?是琴琴的新朋友。”
童佳琴从厨房探出头笑着:“小然,这是我的朋友兼上司,你就叫他老范就可以了”。
然站起来握了个手,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关系暧昧,颇有文章。
童佳琴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但然吃得很不舒服。然觉得对于童佳琴的认识要重新缕顺。为什么会是这样,那个男人给童佳琴夹菜的劲就不对,整个都不对。看来,又是一个很不舒服的三个人的晚餐。
吃完饭后他们还在家里喝了一会儿茶。童佳琴特意把茶叶罐递给然说:“这是上次我们去福建玩的时候买回来的,不错吧?”
然接过来左右看了一圈:“我对茶也没什么研究,真是不会喝啊。”
老范:“我们也对这些没有了解,也是跟着别人买的。”
童佳琴:“你也是!非要买,其实出去旅游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消费,是吧?”看着然讲到。
然笑脸迎过来:“我没怎么出去玩过,就是听别人说的。旅游景点什么的都挺黑的。”
童佳琴给然加水,然马上伸手阻止:“我不喝了,谢谢!我要回去了,也不早了。”便起来穿衣服。
童佳琴:“干嘛着急,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嘛”。
然:“不了,今天已经很打搅你们了。我回去还有点事情。”
童:“哦,那我们送你回去。”站起身去换衣服。
然:“别送了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老范:“没关系,我们反正要出去一下。”
老范跟着童佳琴进了卧室拿上外套走出来:“你们慢慢下来,我去取车。”
然没有再多推辞。
童佳琴出来了,然奇怪的问道:“干嘛?一身运动,是要去锻炼吗?”
童佳琴嘻嘻笑着说到:“我们晚上去游泳。这不,那天还特地买了个泳衣。”张开手里的塑料袋让然看,里面是个白色的泳衣和游泳镜之类的放在了一起。然的脑子里闪现的是童佳琴穿着白色的游泳衣在老范面前晃来晃去的情景。
然:“你们这生活过得多滋润啊。我还不会游泳呢。”
童佳琴:“别看这里小,还有个像样的游泳池呢,我也不会,最近正学呢,改天一起去吧。”满脸堆着让人羡慕不已的笑容。
然:“哎呀,我最怕水了,我可不去”她们前前后后下了楼。
然在单位门口下了车,看着童佳琴和老范的车离开,轻叹了口气。转身吓一跳,是苏琳在那里吐呢。然站在那里直勾勾得看着她,没有话说。心里寻思,老天让她要去认识童佳琴,就是为了让她看到一个移情别恋的女人和苏琳的呕吐吗?!纳闷是正常的,因为然现在早已感觉不到当时对童佳琴的种种好奇和“神秘”之感,只剩下多余的乱七八糟。
然走过去拍着苏琳的背:“你在哪里喝这么多?!”对各种味道夹杂的呕吐然捂着鼻子忍受。苏琳一看是穆然,用充满埋怨的口气说道:“是然啊,你干嘛管我?!你算啥?不就是周威威喜欢你吗!”
然又惊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呵斥过自己。现在苏琳是醋劲达到巅峰的女人,要是反驳的话不知道以什么收场呢。第二天人家又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不就亏了吗。她拽着苏琳的胳膊想搀进去,但苏琳是个头高大,而且对情敌的援助是排斥的,使劲甩开后又蹲下去继续吐。
然没法子了,一闪念,想到了周威威,苏琳在喜欢的人面前可能收敛一些。掏出电话拨下去,这一拨,彻底打击了苏琳。然没有想到苏琳是个自尊心特强的人,让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是最不能忍受的,而这个罪魁祸首是然——苏琳实实在在的情敌。
希望的所有都没有发生,一肚子的话没有倾诉给童佳琴,却被童佳琴的幸福给晒了半天,苏琳没有领会到她的用意反而恨起了她,所有的所有都在预料之外。难道只有这样生活才可以真实吗?
然和周威威拖着苏琳进入宿舍后安置好她一起离开了。周威威一出苏琳的宿舍劈头就问然:“你去哪儿了?晚上我去找你来着,手机也关了。”
然没有作声,只是匆匆进了宿舍,随后就给周威威发了个信息:“没去哪里,苏琳喜欢你!”
周威威崩溃了,他在追问她白天的事情,她却来了一句苏琳喜欢他。周威威觉得然有时候傻的可爱,竟然以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回复到:“你可真是,我早知道,你是因为这个今晚才叫我接她的吧?”
对于今晚的事情他很是在意:“然,你不喜欢我可以,别把我推给别人好吗?你不觉得那样做真的很残忍吗?!”
然没有回复,因为她无语了。然觉得自己的心太不知情理了,为什么对他就是没有她一直追求的那种感觉?!然没有办法解释这些,也许世界上任何心理学家或什么神经学之类的都无法对然的这个问题作出合理的解释。
夏天的夜是漫长的,虽然是阴天但还是能感觉到太阳的温度还没有完全回家。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这是她一贯的作风。白衣,飘过她的眼前,一个小男孩儿穿着雪白的衬衫,轻快地从她眼前跑过去,衬衫随着他带出来的风轻轻左右扬起又飘下来,她要追随他,但腿怎么也迈不过去,只是在原地挣扎,但是男孩儿已经跑远了,影子也没了。腿使劲蹬了一下,被自己叫醒了。
窗帘被风吹得在然的眼前晃动,随着倾心的风闻到了泥土的香气,然爬起来使劲去嗅那个清新的雨香,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被雨水沁洗过的空气都吸进去。
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奇怪的梦。着实让人遐想。白色,又是那个白色,还有一个奔跑中的男孩儿。也许,那个白色已经在然的心里扎下了根,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滋长着,现在它用长出来的枝丫轻轻触碰一下然的心和每个敏感的神经。
然总会莫名的伤感,就是因为那个白色,就是因为当年的犹豫和踌躇。她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提及内心中对那个白色的眷恋和“神秘感觉”。往往是最宝贵的东西藏得更深,不会轻易和别人分享,尤其是内心深处的仅属于自己的秘密。也许,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