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然那么强烈得要逃出那个边城,有两个大原因。第一,那个地方近乎枯竭。第二,因为枯竭,要是没有“爱情”,难以生存。
假如,一个爱人当初在身边陪着,有爱情滋润着自己枯竭的心,那么,那个边城也会让她忘却寂寥的日子。在三亚多彩的世界里又撞到“爱情”,这是人生一大幸事呢。
小然自从送走蓝一,一直魂不守舍。就像一个魂魄被蓝一带走了。跟着他飞走了。
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夜里,他俩发生了什么。出于对小然的保护,她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
“喂,你怎么这么快回去了。也不跟我大声招呼就走了。”
“时间太仓促了。下次好好跟你们坐一坐哈。”
“下一次?什么时候?”
“我也不肯定。不过,肯定回去的。”
“是因为小然吗?”
“哈哈,被你看穿了。你应该恭喜我俩的。”
“你能给她幸福吗?”
蓝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会的。怎么不会呢。”
“你最好能做到。她可是喜欢你那么多年的人哦。不是轻易能伤害的人。知道不?!”
“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决定和她在一起了。就会做好各方面的准备的。”
“那就好。那再聊吧。再见。”
“再见。”
如挂完电话,总觉得蓝一的每句话里都隐藏着另一句话。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如:“小然,我给蓝一打了电话。”
小然:“什么意思?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和他交代一些问题。你俩的。”
“你觉得不行吗?”
“没有。我是最希望你俩走在一起的人。可我又不知道蓝一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我们没有在一个地方,是不是?热恋中的人往往很盲目的。整天都在蜜罐里泡着。等你哪天突然醒过来,慢慢走出蜜罐,就会看见这个人的另一面。”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俩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吧。”
“你别忘了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了。他可不是你刚刚认识的一个男人。”
“那倒是。”小然不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想那么多。可如说的这些都是应该认真考虑的问题。自己已经不是随便谈谈恋爱的年纪了。
“不过,你应该听从自己的心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JEKY:“狠狠爱吧。不要管那么多。”
如瞪了一眼JEKY进出去了。小然继续擦桌子。
两个地方是一个障碍。可小然又不想那么轻易离开这个酒吧。毕竟有很多憧憬在这里。要是蓝一可以到这里来就好了.小然的心事复杂了起来。
电话响了。是蓝一。
“如给我来电话了。”
“我知道。她刚跟我讲完。”
“你不要有那么多顾虑。所有选择我都尊重你的。”
“没关系。她也是为了我好嘛。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当然是我俩的事情啊。”
“小然,所有问题我来解决。你来这里或我去那里都听你的。”
“真的?”
“真的。”
小然为什么总会问“真的吗”?其实两个人很容易相爱,但彼此间的信任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建立起来。
据如说,恋爱是个累人的事情。也许她说的对。
在蓝一离开三亚的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妩媚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屋子里充满着温暖。小然又起了个大早。最近睡眠一直不好。因为现在是冬季的旺季,酒吧里一直到凌晨四点都是有客人的。所以现在几乎黑白都颠倒了。
小然坐在一个沙发上,半躺着看外面的天空。突然,门口的风铃响了。这么早还有客人?怎么一刻都不能休息。小然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有几个个子相当高,穿着一律一身运动装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站在然的对面。让她有些惊慌。这架势不像一般来喝酒喝茶的客人。
没等小然说话呢,那几个人就走近她。
“你是穆然吗?”就从衣兜里拿出了证件。云南公安局某某警官证。
“我是啊。你们有什么事?”
“你认识蓝一是吧?”
“对。”小然心里一愣。难道蓝一犯了什么法,应该不会的,他绝对不是那种人。也许就是协助什么案子的调查。此类想法在然的心里迅速转了好几下。
“请您跟我们单独谈一谈好吗?”
他们竟然用“您”,看来蓝一不是犯案,而是别的某个原因来找她。
“好吧。请那边坐。”
“不,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你们的意思是我跟着你们走是吗?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呢?”
几个年轻人在那里互相看了几眼,也没有说什么。
“证件已经看过了。请这边请。”他们根本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小然站在那里木了。想张口喊出声音,可正要想喊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然后捂住了她的嘴。
小然脑袋突然蒙住了。这可是白天。自己也不是当地人。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个人紧紧地抱住她,嗓子像突然嘶哑了,怎么使劲喊都没有声音。她断定,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公安局的人。他们要干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蓝一的名字。是抢劫吗?不像。完了。自己竟然会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第一个和她说话的男人走过来低声对她说:“您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我们也不想惊动你的朋友。你要是想保住蓝一的性命,就跟我们走一趟。”这个人的眼神里看不出邪恶,可那个眼神可以说是冷酷。“我以一个安全局的干事的身份要求你这样做!”声音低沉而震撼。
小然直直地看着他。点头表示同意。她也没有再去试图发出声音。其实,就算如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是再多伤害一个人。她的脑海里马上充满了对生活的眷恋,对家人的惦念,还有对蓝一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无助。怎么会这样?!但她没有流一滴泪。只是默默的跟着这些人。
他们领着然上了一个车。玻璃是墨绿色的,而且里面还有窗帘。然跟着上了车。心里的忐忑难以形容。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和平年代的阳光明媚的早晨被几个人这样无缘无故的带走,不知道去哪里,他们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她想一会儿下车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逃跑,也想过最危险的时候要咬舌自尽等等。她也想着,这个车在路上发生个交通意外什么的,那样别人就会注意到他们等等想法让她更加心神不宁,焦躁不安到了极点。
然的手心一直冒汗。突然脑子里想到了和蓝一在凌晨的海边缠绵的时候,又想到了送他上飞机的时候等等。蓝一,我难道就这样离开你和这个世界吗?!绝对不能。
“你们要干什么?”
“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请告诉我。求你们了。”然低声地哀求他。
“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坏人。”
路上那个和然说话的人还接了一个电话。
“他顺利到那里了吗?”
“我们已经见到他女朋友了。”然判断着,这件事情肯定和蓝一有关联了。听他们的口气也不像是要伤害自己。这个时候心跳稍微慢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了。她跟着他们下了车。是一个别墅区。应该和海很近,都可以闻到还得味道。进到一个别墅里。
只有跟然说话的人和然一起下了车。其他几个人直接走了。然很想逃跑。可觉得自己很难跑得过这个男的。
“请进。”他先让然进去了。然轻轻地走进去。这是个装修得极其简单的别墅。里面的家具绝对都是办公家具。黑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还有那种大大的会议桌。这是个办公地点。
“坐吧。小穆。”那个男人的口气突然变了个180度。小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刚才还对自己那样做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不过这个变化让然稍微紧张害怕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下。
“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姓李。叫我老李就行。是国家安全局的。我和你的男朋友是同事。刚才把你吓坏了吧?请多多包涵啊。我们这个工作性质特殊。也是迫不得已的。”
然努力反应过来。他是国家安全局的,和蓝一是同事,那么蓝一也是。。
“你们没有搞错吧?我男朋友是叫蓝一,可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安全局的啊。”小然简直是哭笑不得。
“别纳闷。绝对没错。这还能错吗?你先喝点水。”他拿了个杯子给然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她的对面。
“小穆啊,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但这可是关乎国家秘密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现在所说的每句话。而且作为一个公民要对听到的所有关于蓝一的或者我们的事情一定要负责保密,如果说有泄露的地方,你要负法律责任,知道吗?”这个时候这个老李的表情又恢复到了最初严酷的状态。
“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们的情况,但我还是知道要保守秘密的。”
“很好。我现在正是代表我们的组织,就是**省国家安全局和你谈话。”随后,就从兜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还要录音是吗?”
“是的。”
“我们的谈话绝对是绝密。”
“我还是很懵。能给我点时间吗?”
“好吧。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我想回去想一想行吗?或者我跟蓝一联系一下。”
“你联系不到他。不信可以试一下。”
小然马上拨通了蓝一的手机。对面传过来的果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为什么?然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和崩溃感。这个时候眼泪开始打转了。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解释。”老李递过来一张照片。是蓝一穿一身警服的照片。她从来也没有听他或者如说过蓝一当过警察啊。难道一直以来他瞒着所有的事情?她拿起照片,怎么看也不是处理过的。就放心了。看来,今天绝对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恶作剧或白天发生的暴力劫持事件。
“您说吧。”然喝了口水,平静了一下。
“蓝一,在云南其实不叫蓝一。叫其他的名字。他是我们所培养的骨干。现在已经是非常出色的干事了。我们这次以这种方式来见你,是因为他要出执行一项任务。这个任务和以往的不一样。第一,时间不定。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甚至是十年也说不准。第二,危险系数高。所以,我们要解除他所有的顾虑。据我们了解,你俩开始没多长时间。而且,蓝一和你交往是违反规定的。我就直接这样说吧。现在你的面前有两种选择。第一,你可以马上选择断绝关系,签订保守国家秘密的一个协议。那样你就不能再知道他所有的情况,彻底和他断绝任何来往。第二,选择婚姻。可以马上登记结婚,成为他合法的妻子。那样组织上可以变向提供一些他的情况,也会保证他以后可以和你在一起生活。”那个老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上面写着“**协议”。还有两本空白的结婚证。
这一段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脑袋嗡得一下,差点昏厥过去。老李马上过来给小然端上水。
“别着急。小穆同志。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太当真。”他竟然说不要“当真”!难道让小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而已吗?!他真是个讨厌的人。为了他的安危?那我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忘了他?”
“如果可以的话,那是最好的选择了。这也是我们组织上商讨的结果。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就是你不选择断绝关系。但要一直等待。他是不可能主动联系你的。而这个等待就不知道是多长时间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样对你不也是一种负担吗?你也年轻,也不想那样一直耽误自己吧。还有就是,你见到他为止不能出境。每年都会有我们组织定期的审核或者是突击检查。根据情况的需要还会存在其他的审查。这些都会影响你以后的正常生活。你好好想一想吧。”
“我有多长时间可以想?现在他已经开始去执行这个任务了是吗?已经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了是吗?”
“是的。你理解的没错。”
“我什么时候给你答案?”
“最好是今天就可以给我。我们还要根据你的选择,做出一些安排。”
“你说的安排是派人监视我吗?”
“不是的。这不可能。这个性质不一样。只是其他安排。”
小然坐在那里,眼睛紧盯着一个角落发呆。老李站在窗户旁往外望着。
这几分钟小然的脑子里除了蓝一的种种什么都没有。在海滩散步的样子、在舞会上给他给她挑食物的样子、在帐篷里紧紧抱着他的样子,还有他身上的一种独特的味道.他上次明明说不久还会来看我。也许他要背着组织来看我。难道以前童佳琴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可也没有办法和她去证实。
“他以前的女朋友呢?”“她也是这样的吗?”
老李转过头笑一笑。
“没有。她以前的女朋友我们是不阻碍的。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可以自由得恋爱,甚至是结婚,组建家庭。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为什么许多年等待回来的结果是如此让她纠结成团?恰恰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时候现实却又阻碍他们在一起。难道命中注定蓝一只能是她生命中的一颗美丽的流星而已?!就一个晚上。他留给我的就只有一个晚上美妙的记忆而已。怎么会这样?然的心现在很乱。真希望这个时候有蓝一在身边。或者如在身旁也可以啊,但此刻只有一个陌生人等待她的选择。
小然,你一向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的。不要太忧郁。既然选择了这个人就选择到底好了。不就是不能出境吗?不出国就好了。中国好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国门,过的不也挺好的。
“我选择好了。等他回来。”
老李依然望着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过来,坐到然的旁边。
“我也是过来人。我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他去多长时间连他自己都确定不了。”
“那他的意见是什么样的?”
“这一点,我们也很对不住你们。他根本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他现在人已经在执行任务的路上了。”
“不用考虑太多。我的决定很明确。您说的登记结婚不是要本人到场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都会给你处理好的。过几天我就派人把结婚证送过去。”
亲爱的蓝一,然第一次用“亲爱的”,虽然是在心里默念的也会觉得是很大的安慰。亲爱的蓝一,你在哪里呢?你肯定会回来找我的是吗?你没有鲜花,没有感人的表白,连本人都没有到场,而我就要和你结婚了。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还真的可以没有本人到场的情况下登记结婚。
老李还是要求小然再考虑半天再作决定。可小然毅然决然得答应登记结婚。这个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某一天会和蓝一在一起。哪怕这一天来得很晚很晚也在所不惜。
“那您能告诉我,他现在绝对是安全的是吧?”
“这个你放心。”老李始终板着脸。没有太多表情。他的喜怒哀乐根本不会写在脸上。然想着,蓝一在她的身边非常放松,和这个老李简直是不一样的状态。也许,蓝一只有在她的身边会是那样的呢。
“那就好。那以后你们怎么联系我呢?”
“我们会联系你的。不要担心。”
“哦。知道了。那么,可以向他转告我的决定吗?”
“那是肯定的。他也许也期盼着你的这个选择。”这个时候老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那么一小抹微笑。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还是早晨那辆车来接的她。她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那些人们,觉得她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和轻松。还有很多人为了更多人的安危在拼命,在失去自己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人又那么默默无闻。蓝一是怎么走上这条道的呢?他有可能也无法选择。知道自己的决定,蓝一会开心吗?应该会吧。小然自己反复想着,反复肯定反驳着。那个车把她放在了街口就走了。小然也没有心情问为什么了。只是自己在街上像失了魂似得向酒吧走去。
天空的颜色变了。早晨出去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呢。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厚重。如此多的事情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降临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呢。她心里有诸多疑问和不解,对蓝一也有些许的抱怨。可这一切都没有地方让她诉说出去。这是最要命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已婚人士。家里人问起来应该怎么解释呢?!对啊,这是个大问题。不能说新郎不见了吧。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自己已婚的事情暂时保密。如果哪天纸包不住火了,就说蓝一出国深造了。她自己在路上寻思着这些迫在眉睫的问题,很快就走到了酒吧门口。
然走进去就看见如急匆匆跑过来。
“你怎么回事?去哪里了?又跑出去散步了?”看见然也不想说话,就静静地跟在后面。
“我想休息一下。有事叫我哦。”然疲惫得走进卧室,一头栽进了被窝里嚎啕大哭。脑海里一堆胡思乱想的想法打转。送小孩儿上学的妈妈、在敬老院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火车上挤在人群中扫地的老乘务员、阿凡达里的长着尾巴的蓝色巨人和发光的柳树、超市里一排排结账的人群,这些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吃喝拉撒的日子。上了班就有下班,下了班还有明天的上班等着,可以怀孕,然后生个孩子,和老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等等。可现在这些很可能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如走过来敲门。可门被里面反锁了。然没有听到似地躺在那里。后来听到JEKY也来敲门。然听烦了。
“别管我!你们干你们的。”
两个人在那里商量着什么。停止敲门了。看来已经放弃了。
然望着天花板发呆。酒吧里的音乐响起来了。这让然的眼泪更加流不止。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一支悲曲MV里的女主角。
雪花飘舞着,周围全是高高大大的松树,上面落了厚厚一层雪花。像是棉花簇停留在针叶上。如果可以伸手摇动一下枝头,可以让雪花全部飘落下来。然躺在地上,手脚没有知觉了,身体不停地打颤。忽然,一个声音在耳朵边旋绕。然睁开眼,是如。虽然看到她的脸,但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模糊不清。
“你发烧了。JEKY,快给我拿湿毛巾。”
JEKY从外面拿了两个用凉水打湿的毛巾进来。
“这个有用吗?快送医院吧。”一向很淡定的JEKY这回也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先试一下。”如把毛巾放在小然的额头上。毛巾很快就变得不冰了。又换另一条,没多久又变得热了起来。看来,这个土办法没有什么效果。
小然在那里昏昏噩噩。只是觉得放在额头上的毛巾很碍事,总想用手拿走。可是手僵硬。就是提不起来。看来,自己已经染上了流感了。全身都沉沉的,尤其是头,简直像一个重大的负担。等小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在酒吧里了。是医院。
如从外面拎着盒饭进来了。
“你终于醒了。想吃东西吗?”
“现在时什么时候?”
“中午十二点半。昨天晚上来的这里。你一直昏睡。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疼。你一直在这里?JEKY自己可以吗?”
“老莫在呢。没事的。你就别管了。吃点东西吧。喝粥行吗?”
“行。一定要吃吗?”
“一定。”如把饭放在那里又出去了。然继续拖着沉甸甸的头躺了下去。
然第一次住院。没想到,是因为蓝一,身边只有一个如陪着。想一想,还凄惨的很。她在昏睡的时候好像梦到了蓝一。可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具体内容。还是那几个问题在心里回绕。蓝一现在在哪里呢?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不是安全?这几个问题折磨到她哪一年哪一月啊?!
如很快就回来了。把热乎乎的粥放到她面前。然一看见白白的粥有点发起呆来,想起了以前周威威给她送粥的时候。
“怎么?是不是没有胃口?那也得吃一点。我喂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我没事了。”
“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如盯着她问道。有点责备的感觉。
“一两句说不完。”
“那就慢慢说。”如坐在了她的对面。
“现在想听?”
“快说呀。”
小然寻思,应该怎么跟如说。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说蓝一的公司把他外派出去了。
“昨天早晨,蓝一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要去英国了。要去好几年。具体几年也说不准。”
“啊?去英国?那你怎么办?”
“等着呗。”
“去多长时间啊?”
“不清楚。也许是一两个月。也许是好几年。”
“怎么会不清楚呢?!太奇怪了。他是不是有别人?”
小然笑了。“不是的。肯定不是。”
“你这个人啊,这么容易相信他。要不你让他过来。当面问一问。”
“他今天应该已经走了。”
“嗯?今天就走了?他怎么会这样呢?我给他打电话。”
小然虽然知道蓝一的电话打不通,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让如拨通一下试一试。如果然没有打通。是关机状态。
“关机了。你别着急。他可能真的有什么原因吧。你快吃吧。”“走就走吧。顺其自然呗。”如好像马上又想通了。其实,如已经很清楚。他们是很难在一起了。两地分居没有那么容易的。如坐在那里一直叹气。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小然,又尽量保持正常。
小然有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