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云扬起小脸看向魏云天,眼睛里闪着清澈的水光,“因为。。因为我不喜欢,我不想那个女孩子每天缠着你。楚晴那个女人。。恩,怎么说呢?”他皱着眉头把楚晴的样子在脑子里刻画一遍,虽然她看人总是笑眯眯的,却总让人感到压抑,是什么呢?“她太阴暗了,让人感觉压抑。不单单是因为和我爸爸他们那一代有什么瓜葛,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魏云天为难的皱起眉头,“是吗?”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把李思云揽进怀里,如果可以选择,他又何尝喜欢在楚晴身边做事?但是,他要想在S市立足,想要摆脱徐玉的威胁,他就不得不留在楚晴身边。他不是独身一人,他还有一大一小要养。“我会认真考虑的。”他看着一脸期待的小脸,还是说了违心的话。
李思云是个仿若山间清泉般干净单纯的姑娘,她能接受自己有个阴暗的妈妈吗?答案可想而知,有些事他宁可隐瞒一辈子。
“真的?不许骗人!”李思云说,再次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
魏云天轻揉着她的发,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的效益,眼底却是一片烦绪。
车子一路开到了李家别墅。李思云下车前一脸不舍的望向魏云天。
魏云天勾唇轻笑,“小东西,又想干嘛?”
李思云脸色一红,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你。。你不许和那个丫头走那么近!”她说完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魏云天伸手把她拉向嘴角,在她额上印上深沉的一吻,“小东西,我说了,我只要你。”
李思云从镜子里看到了司机大叔带笑的嘴唇,急忙脸红的挣脱了魏云天的怀抱匆匆下了车。
车子开到前面一个路口,倒了车缓缓的开走了。魏云天开着车窗对着她笑,让她的心里一片温暖。
李思云看着那车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才转身进了家门。
李枫坐在院落边缘的白色秋千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他手里夹着的燃去了大半的烟卷,青烟袅袅婷婷地升上半空,又随着风消散不见了。白色秋千下面那一片松软的土地上布满了烟头。
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大半天了。
“回来了?”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李枫还是听到了李思云轻微的脚步声。他说完话睁开眼睛,随手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打了个舒展。“跑哪儿去了?”
李思云看着李枫带笑的脸,也笑了笑,“没去哪儿,和同学们去了郊外。”不知道为什么她张口就说了个谎话,心里有些愧疚,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哥,你怎么来了?进屋去吧,外面有点儿冷。”她慌乱的躲开李枫的眼睛往屋里走。
“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里面正在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李枫一手插在裤兜里对着她笑。
“什么?”李思云脚步微顿,又匆匆忙忙的跑了进去。
世界大战似乎已经结束了。佣人们正在打扫战场,地上破碎的瓷器和杯子诉说着当时战况的紧张程度,连爸爸最钟爱的古董花瓶都阵亡了。
“到底怎么回事?”李思云揪住正在扫地的张姨问。
张姨一脸无奈,“小姐,老爷又上报纸了。这次夫人可是气坏了,连少爷都被招了回来一顿乱批。哎,不知道集团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李思云听完慌忙从茶几上拿了报纸看了一眼。竟是爸爸和江云的报导,还附了一张暧昧不明的照片。照片里,江云仰着脸正在给爸爸戴围巾。爸爸的眼睛看着江云,面带笑意一脸的柔情。这也难怪妈妈要生气了。
李思云问:“我妈呢?”
张姨叹了口气,“夫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爷在楼上书房。哎,这些年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夫人和老爷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这个江云一出现,家里就鸡犬不宁的?”
李思云没有听完张姨的话就匆匆奔向楼上。她有些生气有些急躁,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对着李文忠抖着报纸问:“爸,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和江姨好上了?”
李文忠趴在书桌上看上去很累,听到女儿的质问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有些不悦,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怎么说话呢?”他把桌上的书随意的砸在了桌角上。
李思云因为气愤胸腔不时起伏着,“说事实!如果你们没什么,那这张照片哪来的?”
李文忠揉着眉心摇头叹气,“思云,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长时间的沉默李文忠才开口,口气多少柔和了些,“我只是觉得她可怜。”他说这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看向远处那一片昏黄的日光。“思云,这种感觉你不懂。她受了好多苦。。有些苦是我造成的,所以。。所以。。”
“想要弥补?”李思云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魏云天。自己和魏云天、韩冰的关系和他们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心里狠狠冷笑了一声。魏云天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态?
李文忠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的目光越发的深沉,“是,想要弥补。”
李思云看着那道落寞寂寥的背影,心不停的往下沉。难道爸爸真的是杀死吴波的凶手?!江云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吗?这个想法让李思云害怕的双腿发软。
“对不起,爸。”李枫突然走了进来,吓得李思云猛然一抖。
“哥。”她望向李枫的眼睛有些惶恐。
李枫对着她莞尔一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便朝着李文忠走过去。“你别生气了,都是我妈不好,不该给你送什么毛衣围巾的,可是,我妈那人。。脑子不太好了,想要做什么别人根本管不了。我已经劝了她好多次,但她就是不听,不停的给你织毛衣,织围巾。”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停顿片刻才又说:“我已经决定把她送走了。”
李文忠听到江云这样为自己,心里不无感动,李枫又说要把她送走,心里陡然一惊,猛地转过身来,“送去哪儿?她早就没什么亲人了,还能去哪儿?”
“荷兰的一家疗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李枫的声音低低的,隐忍中又透着不舍。
李思云忍不住一阵鼻酸。李枫才和他亲生妈妈相认没多久,现在又要分开,他又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