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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爱你”和“对不起” (一)

魏云天的一只手臂搭在额上,另一只手臂附在肚子上,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足有五分钟。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无法在她面前剖开不堪的自己。他转而想起了母亲对楚晴的教诲。他看向李思云说:“女孩子一定要矜持,如果一个男人爱你就不会让你等太久,总期待你用青春等待他的男人大多不值得你去爱!”

???

??李思云的脸色有些灰白,眼睛里的期待渐渐被难以名状的复杂取代。她在等他吗?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那他呢?他又期待着她的等待吗?如果没有那她还真是有些凄惨,他为了摆脱她竟然甘心扮演一个坏男人的角色。

???

??“这就是你的故事?”

???

??“不是。”魏云天侧身望着她,眼睛像一个深黑的幽谷,她望着那眼睛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导前行,可他的话却和那股力量背道而驰着,“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倾心。你是一个好女孩,年轻漂亮充满活力,你值得拥有一段自己的故事,而不是一味的想要走进别人的故事。”

???

??李思云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起身离开。她说:“每个人都活在别人的故事里,不是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却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这样简单的道理教科书早就教过了。你如果想让一个女人死心,只要直白的告诉她‘我不爱你’,附上一个或高明或蹩脚的理由即可。”

???

??她突然站起来坐到了他的床畔,眼睛死死的盯住他说:“好了,你可以说了,不必不好意思,因为我未必会因为拒绝而死心!”

???

??魏云天扶着床板坐起来,头还有些晕他不得不靠在了床头的铁栏杆上。背后的冰冷让他打了个激灵,看着李思云稚嫩的脸上带着坚韧不屈的倔强,他突然笑了,“你非要假扮成熟不可?明明还是个孩子,干嘛这样?”

???

?李思云却笑不出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可笑?我再说一次我是成年人了,不许你在用孩子来说我!”

???

??魏云天这次笑出了声,却在想到十八岁的自己时敛起了笑容。不得不承认那时的爱情纯粹的令人发指,可是然后呢?留下或大或小的伤痛彼此擦肩,在日后复杂肮脏的世界缅怀初恋的美好!他经历过了,不能让她再经历一次,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种缅怀并不好受。

???

??“李思云,你爱一个人会怎么做?我和你是绝对不一样的。”

???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你说说看!”李思云固执道。

???

??魏云天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因为我是一个老男人!你爱一个人会想要日落时与他并肩,而我只想着她衣服下面的身体是否细腻白皙,她叫,床的声调是否动听。别打我,每一个老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因为我们已经过了携手并肩的年纪。”

???

??李思云满脸通红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流,氓!”

???

??魏云天笑说:“所以你应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慢慢的从纯洁走向流氓,虽然结果一样但是不至于开始就不美好。”

???

??李思云看着他狡捷地笑,猜想他一多半是在危言耸听。她双手撑着床板扑到他脸上说:“那假如我愿意从流,氓开始呢?只要那个人我满意也不是不可能,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省下点时间。”

???

??魏云天本就贴着床头根本退无可退,本能的把头向后仰。

???

??“干嘛躲?你不是已经到了‘流,氓’的年纪?”李思云伸手拨弄着他衬衣的扣子望着他说。

???

??魏云天的胸口一阵发烫,他伸手握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我只对志同道合的人出手,还得是我感兴趣的。”

???

??李思云并不服输,“你刚刚吻了我,不是对我感兴趣吗?”

???

??魏云天脸色泛红眼神无处安放,呆呆盯着她细白修长的手指,才发现她的手指都被他捏红了。

???“怎么脸红了?对于一个成熟的流,氓级别的男人来说你好像不够专业。”李思云好像并没有察觉指尖的疼痛笑得极其优雅……暧昧。

???

???魏云天松了手把手臂枕在头上故作轻松地说:“你最好离我远一些,不然没准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

???李思云一手撑在他的胸口支着脑袋冲他笑,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哦,“原来猛兽捕食猎物的时候喜欢先警告。”

???

???魏云天不语,闭起眼睛不去看她蛊惑人心的脸。“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

???李思云重新坐回椅子里,翘着一条腿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不悦道:“是谁让我留下听什么故事的?故事没听到反倒听了一堂爱情公开课。下课铃还没响呢,你就赶我走?”

???

???话音刚落,下课铃适时响起了。魏云天急忙掏出手机躲进洗手间里去了。

???

???出来时李思云竟还在。“你还没走?”

???

???李思云抬头看着他说:“我在想能让你叫宝贝的女人会是什么样?长得很漂亮?比我漂亮?”

???

???魏云天再次被逗笑了。“很漂亮,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她,就算有一天她嫁了别人,我也会无条件的爱她。”

???

???李思云冷哼一声“能有多漂亮?比范冰冰,李冰冰还漂亮?”

???

???魏云天笑着摇头满脸无奈。女人的脑袋是怎么回路的?她只记得他说了很漂亮,后面的话好像一句都没听见。他重新躺回床上说:“在我眼里比她们漂亮。”

???

???李思云嘟着嘴满脸不高兴,“情人眼里出西施,谁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没准也就那么回事!你只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也不一定。”

???

???魏云天呵呵地笑,“难道我说她是个丑八怪你就高兴了?被一个丑八怪比下去你会很得意?”

???

???李思云啐了一口说:“谁要和她比?我干嘛就会被比下去?”

???

???两人陡然都红了脸。有些事就算再三在心里强烈拒绝,也不免会擦枪走火,尤其是爱情。

???

???李思云站起来,说:“我走了。”

???

???魏云天愣了一下说:“不送。”

???

???李思云闷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看了他一会儿说:“我明白你今天的目的,但是对我好像没起什么作用。要想摆脱我你最好再表现的高明点儿,最好不要把到嘴边的猎物给推开。”

???

???魏云天望着合上的房门愣了许久,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觉席卷而来。他仓皇的闭上了眼睛。

???

???他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的眼睛没办法简单地对她说不爱,如果那一刻他说出了口,没准事情会简单的多。他烦乱的翻了个身。月亮又大又圆照得他的窗子很明很亮。他怀疑满月会影响人的荷尔蒙,由此影响了人的思考行为能力,不然就是酒精作祟,不然他不会任她在他面前如此撒野!

??

??他觉得李思云抚摸过的胸口还有些余温,他的手掌还有她青春盎然的气息,耳边还有她固执己见的话语。甚至空气里还有她淡淡的发香。

??

??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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