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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加勒比海盗(11)

在总督的默许下,他肆元忌惮地在帕姆利科河上的巴思,以减价把抢来的商品卖给老百姓。1718年5月,黑胡子成功地实现了堪称是他整个海盗生涯中一次最大胆的突袭:他率领四艘海盗船封锁了南卡罗来纳州首府查尔斯顿,将港内的船只洗劫一空,然后放了一把大火。顷刻间,所有的船只陷入一片火海。在这次抢劫中,他绑架了不少政府官员,他以砍下这些人的头为要挟,让市里拿出大量赎金。在黑胡子的残暴逼迫下,市政府不得不满足他的要求。当黑胡子的船队离开查尔斯顿港时,不仅获得了棉花、烟草等大量物品,还勒索了150万英镑的赎金。这笔财富足够他终生享用,于是他准备独吞。为了除掉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同伙,他设下了一条毒计,驾驶着“复仇女王”号和另外两艘船来到一个孤岛旁故意搁浅,让自己的手下登岸去检查修理,他和另外40个心腹成员迅速乘船离开荒岛。两天后,英格兰少校博奈特偶然的发现了该岛,把黑胡子甩下的海盗全部救了出来。当时,尽管大多数的南卡罗来纳州市政府的官员都被黑胡子的淫威所吓倒,但也有不怕的。他就是弗吉尼亚州的州长亚历山大·施普茨伍德。施普茨伍德联系了许多深受黑胡子之害的商人和船员,动员所有的人一起除掉黑胡子。施普茨伍德下达悬赏令,谁抓获黑胡子,谁就能获得100英镑的奖金。施普茨伍德还向英格兰海军基地求助。皇家海军便派出“珍珠”号和“里姆”号两艘战舰,共装载了60多名水手和大量武器,前去帮助州长。海军中尉罗伯特·梅纳德是这两艘战舰的总指挥官。1718年11月,黑胡子的海盗船停泊在奥克拉库克海湾,施普茨伍德和梅纳德立刻派出军舰“里姆”号和“珍珠”号进行截击。然而,英国海军出师不利,“里姆”号刚刚接近海盗船,就被对方的大炮击中,船上士兵伤亡惨重,船长贝克当场阵亡。黑胡子调转炮口向另一艘军舰“珍珠”号袭来。这一次,梅纳德中尉吸取了教训,在迅速闪躲炮火的同时,不断向海盗船接近。

最后,“珍珠”号顺利与海盗船相接。相接后,两船竟然同时搁浅。这是,梅纳德命令所有士兵立即隐藏起来,只留两个人还站在甲板上当诱饵。黑胡子果然上当,他毫无防备的登上了“珍珠”号。海盗们刚刚登上“珍珠”号,皇家海军们就冲上来。双方开始了激烈的肉搏战,这场肉搏战双方损失惨重。黑胡子以为他马上就可以得胜,突然他发现了梅纳德,两人同时拔枪互射。这个场面读者们在电影、电视中经常看到。也许老天想惩罚这位作恶多端的海盗吧,黑胡子并没有打中,而梅纳德打中了黑胡子的肚子。凶悍的黑胡子并没有倒下,他挥舞着尖刀劈向梅纳德。一个水兵眼疾手快,连忙上来一刀刺中了黑胡子的脖子。英军士兵看到黑胡子受重伤,蜂拥而上,把他杀死。梅纳德在清理现场时,发现黑胡子的身上总共有25出刀伤和5处枪伤。他命令手下把黑胡子的头砍了下来,将躯体扔进了大海。随着黑胡子的死亡,大西洋突然安静了很多。这个恶贯满盈的大海盗除了遭到唾弃以后,他所留下的宝藏也成为一个谜。因为黑胡子总是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手下杀掉,因此宝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1997年,黑胡子的“复仇女王”号沉没了270年后,在美国的北卡罗来纳海岸两百米处被一位潜水员发现。人们开始期待能否发现宝藏。但这只是寻宝者的想法,最终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十三 “黑色准男爵”——巴塞罗缪·罗伯茨

他放弃安定的生活,甘愿做一名漂泊的海盗;他喜欢穿着绯红色马裤和齐腰马甲上衣,帽子上插着一根羽毛,身上还佩戴一些饰物;他生性淡泊,一生烟酒不沾,只喝淡茶;他向往自由,却亲自制定了规范严格的海盗条例;他极具绅士风度,严禁海盗们在背后搞小动作;他把一位传教士留在身边,企图让传教士劝导海盗们信仰宗教……你怎么看这人,都不会觉得他是恶贯满盈的海盗。可事实总容不得人们去假想。人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位最伟大的海盗船长生于1682年左右。我想用“最”字形容罗伯茨并不过分。和所有他的同伙一样,他可能也在持久的西班牙王位争夺战争中,积极地在海军军舰上或武装民船上服过役。在黑胡子的事业兴旺时期,他曾在一艘巴巴多斯的商船上当大副。到30多岁上,他已是一位很出色的航海能手了。按当时海盗的行话说,他已是“刀枪不入”了,意思是说,这个人对驾驶船只和管理水手以及海战的战术等样样都精通。罗伯茨作为一名普通劳动阶层出身的海员,他不可能在正常的海上服役中晋升到更高的领导岗位上来,只有当了海盗,他才有可能取得符合他的资历的高级职位。尽管这样,他起初还是不喜欢在戴维斯的船上从事他的海盗生活。但是,以后事态的发展改变了他的地位。在阿纳马布战斗之后六个星期,当戴维斯去王子岛补给食物时,他中了葡萄牙人的埋伏,被手枪一连打中好几枪之后死去。海盗们驾着“皇家流浪汉”号撤退到公海上,以护理他们的伤员。就在波浪滚滚的大海上,船上的水手选举了罗伯茨当船长;很明显,他早已显示出了当他们的最高统帅的才能。罗伯茨接受了大家的推举。如果说他不屑于去当一名普通的海盗水手的话,那末,当他被选为船长后,他明显地感到他乐于从命。

“偷一先令就要上绞刑架,同样是偷,为什么不去偷更大的财富呢?合法的工作是瘦弱的平民做的,工资微薄,劳动强度很大。而做海盗会有丰厚的收入,温饱和快乐的生活,以及自由和权势,不必担心欠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绞死时接受人们轻蔑的几瞥罢了。我的座右铭就是短暂的人生是快乐的一生。”这就是罗伯茨的真实人生写照。海盗历史上的这位野心勃勃的船长究竟是怎样的人呢?笛福称他是“黑人”,说他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典型的威尔土凯尔特族人。他虽然象大多数威尔士丘陵地带的人一样,身材稍许矮了一些,但是具有坚强的个性和天生当领导的资质。作为船长,或者因为当了船长,他开始表现出某些正规海军军官所具有的那种绅士式的矫柔造作的风度。他的穿着与众不同:深红色的提花缎马甲和马裤,三角帽上插着红羽毛,脖子上挂的一串金项链上,坠着一个钻石的十字架,双肩披着两条丝绸武装带,一边各挂两支手枪,腰上又挎着一把剑。他喝茶喝得很多,这是绅士派头的生活方式。他不喜欢象一般海盗一样,沉缅于狂饮烈酒,这并不因为他是个清教徒,而是因为他认为饮酒会削弱他的船的行动效率。“这些人几乎经常处于发狂或喝醉的状态,”笛福在谈到这些海盗时写道,“因而举止荒唐,带来一连串无休止的混乱,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就是船长、是王子、甚至是国王。”据笛福记载,“当罗伯茨感到用客气的办法无法管理这伙野蛮的、无法驾驭的勇夫,或者无法阻止他们酗酒后,他于是对他们采取了更加严厉的态度。”

他要他手下的水手每个人都发誓坚决服从他订立的规矩,然后马上制订出严格的条令。“如果有人对他的那套做法不满,”笛福写过,“他就会对他们说,他们可以离船上岸,如果他们觉得合适,那他们可以带着宝剑和手枪和他决斗,他决不在乎,也不怕他们。”有一次在航行中,一个喝醉了酒的水手当面骂了罗伯茨船长,他勃然大怒,当场就把这个水手杀了,这一行动引起很多和这个醉鬼一样沉迷于酒的水手的不满,最不满的是一个名叫托马斯·琼斯的人。罗伯茨杀人时,琼斯上岸了,当他回到船上听说这件事后,大骂罗伯茨,并且说应该把罗伯茨干掉。罗伯茨一听,暴跳如雷,马上拔出宝剑一剑刺在琼斯身上。琼斯虽然身受重伤,仍奋力抓起罗伯茨,把他朝大炮那边扔了过去,照笛福的说法,“很漂亮地”把他制服了。这一暴动事件毫不奇怪地引起了船上全体人员的骚动。一部分水手站在罗伯茨一边,另一部分站在琼斯一边。在船长之下负责全船纪律的舵手,使尽一切权威,才使这场骚乱平息下来。

随后展开了调查,大多数水手认为,船长的权威必须在全体人员中确立,由于船长这一职务是受人尊敬的,因此任何人不得破坏他的威严。于是,判决可怜的琼斯受严厉的处罚。等琼斯的刺伤痊愈后,他被捆绑起来,由每个水手各抽打他两鞭,全船水手共180名。可是这样的酷刑,未能使琼斯认错,后来一有机会,他就马上和自己相好的朋友一起,离开了罗伯茨,自找出路去了。罗伯茨的海盗生涯只有短短四年,可他却在这四年做了其他海盗几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抢劫了人们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他驾驶着“皇家流浪者”号成为这个时代无可争议的海盗王。1719年,罗伯茨率领“皇家流浪者”号启航。当时船上的水手们都不知道他们今后的命运会怎样,罗伯茨会带领他们获得财富吗?1719年9月,他们在巴伊亚附近,遇上了一个由42艘葡萄牙商船组成的商船队,正在准备编队,由两艘军舰护卫,横渡大西洋开往里斯本,船上满载着巴西的金子、烟草、蔗糖和皮革。海盗大胆地把自己的船开到船队的正中,抢登上其中最富有、负载最重的一艘船,抢走了这条船上的财物,包括4万块巴西金币,当时价值5万英镑。其它商船见此情景,乱成一团,他们开炮并且升起上桅的船帆,作为向两艘护卫军舰发出的紧急危险讯号。但是两艘军舰的舰长并没有加速航行过来拦截罗伯茨,不知是不可能还是不愿意,两艘军舰一直下锚停在那里不动,直到海盗把东西全部劫走。海盗们从巴西又向北航行。在圭亚那(后来成了臭名昭着的法国罪犯的流放地)附近,一个西班牙贫穷的殖民地德维尔岛上,海盗们将抢来的东西变换为货币和女人,在那里放肆地吃喝,过了几个星期花天酒地的放荡生活。从德维尔岛,他们又开进了加勒比海,但是皇家海军把他们赶跑了。他们于是又继续向北航行,目标是纽芬兰,海盗们过去在这里发现过准备横渡北大西洋的商船。1720年6月,罗伯茨船上彩旗招展,主桅顶上饰有白色骸骸的海盗黑旗哗啦啦地飘扬,他们竟这样大摇大摆地开进了特雷巴西港,当时在港内停泊了22艘商船,商船上一共有1200百名船员和40门大炮。罗伯茨和他手下的水手,从容不迫地抢劫了所有这些船只,还附带抢劫了另外4艘不幸刚刚开进来的船只。

一个泊在特雷巴西,拥有150条船的渔船队,也遭到罗伯茨的抢劫,为显示一下他的意志,他弄沉了一些渔船。这时候,“皇家流浪者”号已经破旧不堪,罗伯获从被俘的船只中,挑选了一条最好的布里斯托尔快船来代替“皇家流浪汉”号,留为己用,并给它取名为“皇家幸福”号。新英格兰总督在关于罗伯茨到特雷巴西来的情况报告中写道:“人们无法不去赞美他的勇敢和大胆。”罗伯茨现在进入了他不可思议的一生中最有生机的时期。离开纽芬兰海岸后,他又截获了6艘法国船。他一直在寻觅一搜比较好的船,于是从新虏获的船中又挑了一条最好的船,以代替他前不久截获的那条布里斯托尔快船。这条新船有28尊大炮,他仍然给它取名“皇家幸福”号。罗伯茨现在向南行驶,在离新英格兰海岸不远的地方,又截获了一批英国船,其中最富有的是那艘从伦敦开往波士顿的单桅帆船“山姆”号。1720年8月22日的一份“波土顿新闻报”曾报道了当时几个乘客目击者的描述。这些乘客所有的钱财和细软物件都被枪走,海盗还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不说出自己值钱的财物放在什么地方,就把他们杀死。海盗撬开底舱盖,“就像一群凶神”似地冲进货舱。他们把所有找出来的包裹、箱子、盒子都打开。凡是不要的东西,都扔到海里,一边扔一边咒骂。他们劫走了船帆、大炮、火药、缆索和近l万英镑的货物。他们把哈里·格拉斯拜大副从他躲藏的地方拖了出来,强迫他上了“皇家幸福”号。虽然罗伯茨很少强迫被俘的水手服役,但有时逢场作戏,他是要强迫象这样高级的能手服役的。海盗们对“山姆”号船长说:“我们不接受什么赦免法,让国王和议会连同对我们施行的什么赦免法见鬼去吧,我们也不去好望角任人吊死晒成一具干尸。”——好望角在这里是指绞刑台。他们表示,只有在他们捞足了钱财之后,他们才寻求救免。每人分了7百至8百英镑,有些比较安份守己不乱花钱的海盗,似乎已经达到了这一目标,此后不久就离开了船,暂时隐退了,不过他们人数很少。大多数人的想法还是和那位和“山姆”号船长说话的人一样,“如果我们被捕,我们就开枪点着火药,大伙一起快快活活地进地狱去。”到1720年9月,罗伯茨回到了加勒比海。根据以往的经验,罗伯茨知道西印度群岛不再是海盗最舒服的地方。但是海风和气候的反复无常使罗伯茨在这方面也无选择的余地。从新英格兰往南,他到达了小安的列斯群岛的德西达岛,他在那儿补给食物和淡水,然后又开始难备横渡大西洋回非洲去。他打算第一站先到佛得角群岛最南面的布拉瓦,可是海风把他摧到北面去了,他无法顶着强劲的南风南下到布拉瓦。

他被迫只好穿过大西洋,乘着西大西洋的东北信风回到加勒比海。可是反复这回了这么多趟,他们还是没有到岸。罗伯茨这回可只有一大桶淡水可用了,总共只有63加仑,可要供应124个人喝。日子一星期一星期地过去,最后,海盗们只能每人每24小时喝一口水了,有的海盗渴得都快发疯了,他们甚至喝海水或是自己的尿。一部分水手得了痢疾和热病死去,能维持活下来的是那些节约使用自己那一份水,而别的什么都没喝的人。最终,他们找到了陆地。随后罗伯茨带领他的船队不断袭击各大港口,包括英属背风群岛中的生克里斯托弗港。这让皇家海军大为恼火。到1721年春天,罗伯茨几乎使加勒比海上的航运业完全中断了。海上没有了抢劫的目标,他对加勒比海也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他从被俘的船只中留下了两条船,运载他抢到的财物并作后备战斗船用。这两条船的船舱中装满了抢来的财物。他必须把这些货物换成黄金,因为黄金是水手们唯一能够把他们从事的海盗事业转变成真正幸福的、集中而又不能毁灭的财宝形式。可是美洲各港口对罗伯茨来说是危险的。而且他明白,尽管各方面对他是否采取行动还一直犹豫不决,但总有一天,是会有一支强大的远征舰队来讨伐他的。他召集水手们开会,大家投票决定返回非洲,在那儿他们可以处理他们抢来的东西。4月初,罗伯茨和他的水手开始了向东去的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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