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感料知再也不能等待片刻,当即下令第三层和第四层的弓箭手后撤,第五层与第六层的刀剑手全部上阵,抗击西凉铁骑。
“取我银戟来!”
两名亲兵将一枝兵刃抬出,陈玄感当即一手夺过,在空中舞得“呼呼”直响。
陈玄感怒视前方打得不可开交的凉军和夏军,夏军连连受挫,士气低下,陈玄感若再不上阵或许夏军就会出现溃逃之势。
“弓箭手全部换成刀剑,没有刀剑的就算拿起铁弓都得给我上!”陈玄感怒吼道。
兵行令下,一万多弓箭手皆换上刀剑,有的甚至就真的手拿铁弓或者一把狼牙箭。
陈玄感跨下的“万里红”兴奋地嘶叫起来,上身直立,前蹄飞扬,似乎也知道自己要上战场。
陈玄感银戟向前一指,向众夏军吼道:“兄弟们!在那边,我们的同袍们正在浴血奋战,我们能坐势不管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万余夏军齐声吼道,声势滔天。
“告诉我,我们的宗旨是什么?”陈玄感再次问道。
“驱除凉贼!保家卫国!”
“驱除凉贼!保家卫国!”
“驱除凉贼!保家卫国!”
万余夏军声势如虹!有的夏兵甚至还用兵刃敲击着身上的皮甲。
“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西凉铁骑算什么,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让我们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王牌部队!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
“杀光这些西凉贼!”
“我们才是真正的精锐!”
“西夏威武!”
不得不说陈玄感鼓舞士气的方法还是现场跟董璜学的,陈玄感善于学习,总喜欢将别人的长处转化为自己的优点,现在鼓舞士气不过也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不过陈玄感却将董璜的这套鼓舞士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须臾,万余夏军在陈玄感的鼓动下也加入了混战,西凉铁骑固然骁勇,但在夏军奋死拼杀下硬是没有将步伐推进半步。
陈玄感一戟砍在一名西凉铁骑脖间,霎时那名西凉铁骑的头颅抛洒着热血,横空飞逝。
一名西凉都尉纵马举枪朝陈玄感刺来,陈玄感慌忙一躲,真气上运,电光石火之间陈玄感已甩出数道绿色的戟光直逼西凉都尉。
绿色真气对应的就是碧胆级,其实早在陈玄感斩郭忠、赵德之后修为就提升了不少,到现在已经是碧胆级中期了。
西凉都尉慌忙提枪挡住这几道戟光,旋即又一枪带着绿光直取陈玄感头部。
陈玄感哪里能让他得逞,在西凉都尉的枪尖即将触碰陈玄感额头时,陈玄感只是猫腰躲过,一戟挑开西凉都尉的长枪,反客为主,一戟横扫西凉都尉的颈项。
西凉都尉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背衫俱湿,只得收枪硬抗。
“嘣吭!”兵刃相交,发出刺耳酸骨的凄惨声。
陈玄感的这一戟可是用了全身力气,带着绿光的银戟硬是将西凉都尉的长枪横腰斩成两段,且余威不减,直袭西凉都尉的颈项。
“嚓喇!”一声,兵刃入肉,西凉都尉只见到一阵寒光一闪,脖间顿时感到冰冷,眼前一黑,血光大现,下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无头的身体从马上坠地,西凉都尉想说话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飞逝的头颅落地翻滚,裹起层层黄泥。
董璜正在血战,不料身旁的都尉却被身首异处,却见一夏军小将出现在自己身旁。
董璜看眼前的夏军小将却是:面如冠玉,剑眉杏目,丹唇紧闭,好一张漂亮的脸!且身披亮银鳞甲,头戴束发银冠,左手力握缰绳,右手紧执银戟,腰挎银剑,剑鞘上镶满了五彩缤纷的宝石,甚是奢华精致,胯下一遍体通红俊马虎虎生威!
董璜也常认为自己相貌俊俏,但现在却在这夏军小将的光芒下却显得黯然失色。
董璜身为凉国王世子,****继承人,哪里能容得下别人超越自己,当即宝剑怒指夏军小将,喝斥道:“你是何人?安敢斩我帐下都尉!”
夏军小将面露厉色,大声回道:“我乃西夏定国侯帐下都尉陈玄感!你又是谁人?”
这夏军小将正是陈玄感。
董璜嗤笑一声,讥笑道:“本公子乃凉国王世子董璜!区区一夏国都尉安敢与本公子争辉?还不拿命来!”
言罢,董璜打马舞剑直取陈玄感。
“找的就是你!”
陈玄感却心中暗喜,凉国王世子,若是斩了董璜恐怕又是大功一件。好!今日我便会会你这凉国王世子,看你有几斤几两。
“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陈玄感纵马疾驰,手中的银戟舞得生风,直逼董璜。
董璜真气修为并不低,至少比起陈玄感来更胜一筹,已经跨入了英魄级,况且生在帝王之家,也确实练了不少好的武功秘籍。
“青龙啸天斩!”
董璜宝剑一挥,贯注青色的真气的剑锋呈月牙状扑向陈玄感,声势浩大。
陈玄感勒马提起银戟,大喝一声:“帝灵剑谱第三式,开剑问斩!”
陈玄感的银戟泛起阵阵绿色真气,与董璜的宝剑在空中相遇,顿时溅起片片火花,兵刃的强烈撞击声令人耳刺牙酸。
“嘭嘣!”陈玄感吃力不过,虎口生疼,手臂震得发麻,银戟应声而飞,斜着插在黄沙中。
“呃啊…”一丝咸腥涌上喉咙,陈玄感心知受了内伤,将那口血硬吞入腹。
比膂力,陈玄感年少力弱,不如董璜。比修为,陈玄感根基尚浅,更不如董璜。昔日能斩郭忠只不过是因郭忠轻敌,而斩赵德还不如说是累死赵德的。但董璜不一样,不仅修为大大高过郭忠、赵德,而且更有一身好修为,秘籍绝学也学了不少。
“青龙横空斩!”不及陈玄感多想,董璜趁势又发出攻击,宝剑横扫,直取陈玄感腰腹,速度之快连空气也显得扭曲。
几乎是下意识地陈玄感就跳下了“万里红”,滚落地上,拔出腰间银剑,窜于董璜马下,用力朝马腿砍去。
红光乍现,董璜胯下的战马前腿及膝以下被陈玄感斩断,伤口光滑,如同平镜。
董璜正欲再攻,怎奈胯下战马却轰然倒地,董璜被战马压住,身陷黄泥之中。
陈玄感眼尖,心底暗暗叫好!董璜被马压制,身陷黄泥,一时半会儿逃不出来,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陈玄感面目狰狞,疾步上前,拔出银剑,带着绿幽幽的真气,又是一招“开剑问斩”朝董璜头颅劈来。
董璜抬头,吓得一身冷汗,也许潜力爆发,竟然将几百斤的死去的战马一把掀开,就地一滚,险险躲开陈玄感这致命的一剑。
陈玄感一剑不中,又竭力催动已剩不多的真气,暴吼道:“帝灵剑谱第三式,开剑问斩!”
经过几次交战,本就真气根基尚浅的陈玄感体内剩下的真气更是少之又少,陈玄感自己也明白,无论修为还是体力,若是继续这样打下去最先不济的还是他自己。所以,还不如以命搏命更好,兴许还有一丝转机。
看着陈玄感泛发幽光的银剑朝自己再次劈来,董璜不由得瞳孔紧缩,心中大惧,看对方的架势是要跟自己拼命啊!自己乃堂堂凉国王世子,地位尊崇,怎能跟一名不见经传的土鸡瓦狗以命搏命?
“速来救本公子!”董璜大吼一声,当下不敢硬接,起身拔腿就跑。
“救王世子要紧!”语落之间,两名凉骑打马奔来,举枪格挡,欲救董璜。
可他们却小觑了陈玄感,更小看了陈玄感的“开剑问斩”!
陈玄感的这招“开剑问斩”可是消耗了他全部的真气发挥出来的,两名凉骑顷刻间就被撕成数十块碎肉,甚至连胯下的战马也当场震死!
不仅如此,“开剑问斩”余威不减,直扑正在逃跑的董璜。
“啊!”董璜只觉似乎被一匹高头大马强烈撞击,身体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后背剧痛,血流满地。
“噗---”董璜重重的从空中摔在黄土上,整齐乌黑的长发已经散乱开来,污血伴随着黄泥遍布董璜全身,手中的宝剑早已不知所踪,狼狈不堪的样子哪里还有丝毫凉国王世子风范!
陈玄感白白的俊脸被鲜血和泥土染得不堪入目,剑眉高高上挑,比女人还漂亮的杏眼更是怒目圆瞪,提起银剑如同地狱死神般步步逼近董璜。
“董璜,你们凉国不顾两国百姓疾苦,数次大规模的侵略我国,你这是罪有应得!”
“放屁!我乃凉国王世子!你一个小小的都尉有什么资格评论我!”董璜趴在地上,想要爬起来。
陈玄感一脚踩在董璜的俊脸上,狰笑道:“哈哈,狗屁凉国王世子!你还不是被我陈玄感踩在脚下!董璜!我地位不如你,力气不如你,修为更不如你,可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是败了吗?”
董璜怒视陈玄感,膛目欲裂。
陈玄感厉声道:“因为我在你眼中是瓦罐!我敢以命搏命!你自诩为王族,身份尊崇!可你贪生怕死!贪生怕死之辈纵然有通天的本领最后也必败无疑!你是懦夫!懦夫!”
“咳咳…你…你…”董璜咳出两口污血,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似乎还想挣扎着爬起来,但身体却不由他控制,两脚蹬了几下便趴在地上不动了,不过头却高昂着,虎目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