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回: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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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小生只身告别女修和青阳以及东夷族众人,背上包裹,怀里揣着灵珠子,怀里抱着黑豹,独自骑在鲲鹏身上。那鲲鹏挥动双翅,一飞冲天,跃上了高空。东夷族和族人,都被瞬间甩在了后面,变成像蚂蚁那样的小黑点,然后,东夷族也慢慢模糊了。
回想这一路,出发的时候和巫咸步行相伴,经历的无数的艰难险阻,都能化险为夷,不曾想却在成功的时候香消玉殒,小生不禁又悲从中来,热泪滚落,湿了胸襟。
射河神救宓妃,巨蟒惊魂,黄大仙迷魂,旷野遇战狼,棒杀魍魉,狼族狼口逃生,雨夜迷蒙追菲菲,东女弯弓射雕,箭射白龙王,邪尊掳至交,羽民族绞杀夜猫,鲲鹏展翅鹏程万里,过雷泽到东夷,惊闻身世难以接受,夜遇邪祟日逢强盗,黄河遇险战忽律..
一路上经历的一幕幕,现在却好似只有梦一场,矇矓的就像朦胧的夜里那曚昽的梦。
因为天气炎热,烈日当空,鲲鹏飞到将近中午,看到下面有树林,便降落下来,这一人一狗一鸟便朝行夜宿饥餐渴饮。到半后晌的时候便又开始飞行,飞到日落黄昏,又落在地上补给和休息。
这一日,小生骑着鲲鹏正乘风翱翔,忽然听见一声鹤鸣,心中觉得非常熟悉,便催促鲲鹏追上去看看。鲲鹏展翅,很快,小生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低空飞翔着一只黄色的大鸟,等到接近那只大鸟的上空,便发觉正是一只硕大无朋的黄鹤,体型犹如鲲鹏一般无二。
鹤的种类很多,有丹顶鹤,也有白鹤。颜色不一,有白色,有黑色,也有黄色。算是一种水鸟,经常在水边捕食鱼虾和昆虫。有时候也会吃蛇。
鹤性情高雅,形态美丽,素以喙、颈、腿“三长”著称,直立时可达一米多高,看起来仙风道骨,被称为“一品鸟”,在民间常把鹤称作仙鹤。在古代中国,包括日本和朝鲜,仙鹤一般被寓意为高洁和长寿的象征,经常和松树画在一起,比如松龄鹤寿,松鹤延年等。鹤、凤、鸳鸯、苍鹭、黄鸽代表着人与人之间的五种社会关系。
鹤雌雄相随,步行规矩,情笃而不淫,具有很高的德性。古人多用翩翩然有君子之风的白鹤,比喻具有高尚品德的贤能之士,比如梅妻鹤子,别鹤离鸾,别鹤孤鸾等。
不但古代的诗画经常歌咏仙鹤,近代的一些通俗作品也加入这种纯洁不俗的元素。比如王度庐的《鹤铁五部曲》里的<鹤惊昆仑>和“江南鹤”;古龙的《名剑风流》中放鹤老人俞放鹤,不过到了《绝代双骄》中的江别鹤却成了一个反派;此外还有《鹤鸣九皋》、《鹤形十二》、《蛇鹤八步》等。
传说黄帝拜广成子学道,晚年得道成仙,天上垂下来一条黄龙。其实,黄帝仙去的时候骑的是一只黄鹤。众所周知,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却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只中黄鹤。古人总觉得好事应该成双,讲究对偶,但是前后左右相对,中无可对,中黄鹤之说逐渐凐灭。
小生忽然想起,这只大约就是那次被巫咸在夜间召唤过来勇斗恶龙的黄鹤,便慢慢的跟在后面,看那只黄鹤要飞往何处。那只硕大无朋的黄鹤慢慢飘下去,降落在一座山林里。
小生骑着鲲鹏也落在一处空旷地,还没有脚踏实地,便听到琴声琤崆。
小生让黑豹和鲲鹏等在原地,自己循着琴声前去。终于在一处山泉旁,看到一个长须高冠黄袍的老者端坐在那里弹琴,身后站着一个两个人,一个背剑,一个负书。
琴声忽止,那个黄袍老者声如洪钟,开口道:“原来的客人,可有兴趣喝一盏清茶。”
小生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小生拜见前辈。”
那个黄袍人道:“不需多礼,请坐。”
那个背着书简的人把石桌上的琴弦撤下,小生刚刚坐下,那个背着剑的人已经奉上两盏清茶。
小生道:“小生是追寻一只黄鹤误入此山,无意扰了前辈雅兴,请恕罪。”
黄袍人笑道:“实不相瞒,那只黄鹤便是老夫所豢养只灵物。”
小生翻身拜倒在地:“如此说来,前辈于在下有救命之恩。”
黄袍人捋须道:“那日夜间,黄鹤确实为巫师召唤而去,你毋须谢老夫,快请起来用茶。”
小生起身道:“不知道前辈是哪路神仙在此修行。”
黄袍人笑道:“老夫算不得神仙,不过是世间过客。”
小生道:“前辈鹤发童颜,眼冒精光,必非凡人,想必也如赤松子仙长一般的天外隐士。”
黄袍人道:“赤松子乃是西天昆仑山上第二个修道有成的神仙,我比不得。”
小生道:“小生不敢过多打扰前辈清修,暂且告退,他日备了薄利再来拜会。”
黄袍人笑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只怕你的身上便有人间异宝。”
小生吃了一惊,正不知道如何答话,那黄袍老者忽然伸出手道:“你且看我的手上是何物。”
小生站起身抬眼一看,不由得心惊肉跳,连忙去自己包里去翻,果然少了土灵珠和黄色石。而那两个物品正好好的在黄袍老者的手里。
小生欲待动粗,又觉得不妥,道了声“前辈”,便住口不语。
黄袍老者笑道:“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单单只有这两件宝物无端的跑到了我的手里?”
小生点了点头道:“小生更奇怪这两件宝物是如何到了前辈手里,小生更奇怪前辈拿了小生的宝物究竟是何道理。”
黄袍老者笑道:“不要害怕。既然你说这两件宝物都是你的东西,那我便还你好了。你再看。”
小生看到黄袍老者的手里忽然不见了那黄色珠子和黄色玉石,再去翻看自己的包裹,仍然好端端的躺在里面。
小生连忙跪下道:“多谢前辈成全。实不相瞒,小生先去东方,再去极北之地,历经千山万水千难万险,方才求得此宝珠。那个黄色玉石,乃是黄大仙所赠,如果前辈喜欢,小生可以奉送。而黄色行珠,乃是治病救人用,请恕小生无法割让。”
黄袍人道:“你可知那黄色石和黄色珠的用处?”
小生道:“在雪藏山曾听的女修说过,五色石是女娲遗留在人间的至宝,而五行珠是天皇遗留在人间的至宝,至于具体用处,并不完全知晓。”
黄袍人道:“最初,五色石和五行珠,都由五方大后保管守护,后来五后去了天外天,宝石和宝珠便流落人间。既然你有机缘获得,便是你的造化。”
小生道:“不知五色石和五行珠到底有何妙用,愿闻其详。”
黄袍老者道:“这五色石,乃是当初女娲补天剩下的神石炼就,不但对应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还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每一块石头都由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用处。青,赤,白,黑,黄每块神石的属性不同,使用方法也不同,分别是五句不同的咒语,高厚育华宗,番延锡庆龙,由斯裕令美,贤哲应咸同,急急如律令。”
小生道:“尚不知五行珠有何妙用。”
黄袍老者道:“只是这五行珠,留在人间确实有大用,它们的归宿应该是在蕴藏谷的地狱之门,雪藏山得束之高阁,珍藏岛得海市蜃楼,典藏洲得十里长亭,收藏昭得璇霄丹阙。你此番已然作下天大祸患,还需你自己消弭。”
小生道:“而小生又做下来什么天大的祸事,还望前辈明示。”
黄袍老者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小生道:“即便是天塌地陷的祸患,为了父亲安康,小生也顾不得其它了得。”
黄袍老者道:“造化弄人。昔日父子的劫数,今日应在你们父子的身上,这是天意,也是劫数。苍生万物,在劫难逃。你作的孽,好自为之。”
小生道:“常听赤松子仙长说道心无处不慈悲,难道救人也是作孽?”
黄袍老者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可自去,他日我们还会相见。”
小生道:“既然如此,那小生只有就此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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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又骑乘这鲲鹏,飞上了万里高空。飞过高山,飞过湖泊,飞过森林,飞过村寨城镇。
小生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骑在鸟背上的惊异惊奇和惊喜,只有归心似箭。黄袍老者那晦涩难懂的话也被他抛到了脑后,抛到了九霄云外。
非只一日,虽然鲲鹏可一日千里,但是东夷族和寨后距离较远,也用了三天两夜的光景,这才总算飞到了寨后的上空。
这是小生第一次在高空鸟瞰自己的家乡,等觉得似曾相识的时候,略一犹豫,鲲鹏已经带着他飞过去了。等飞过去,他才确定那就是他的家乡。
那座巍峨庞大的尧山,那个被淹岗环绕的土寨,还有那条奔腾不息的黄河,还有那熟悉的感觉。
小生忍不住大声喊道:“寨后,黄河,尧山,我回来了!父亲,小强,嫦娥,我回来了!”
想到马上可以救活自己的父亲后土,马上可以见到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嫦娥,想到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小强,小生不禁激动万分。
小生骑着鲲鹏返回了自己的家乡,却发现整个寨后却冷静的出奇,街上没有行人,院落里也没用人。别说人,甚至鸡,鸭,鹅,猪,狗,羊,牛,马,骡等半个动物都没有,没有一个活动的影子,也没有鸡鸣犬吠。
小生不禁十分惊奇,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就像那天晚上黄鹤飞舞在家庙的上空一样,小生让鲲鹏直接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小生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几乎忍不住落泪。我回来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小强没有迎出来,也不见小明和小刚。
映入他的眼帘的却是满目疮痍,他居住的家庙已经破败不堪。不见了后土,小强,赤松子,还有众多的父老乡亲。
小生看着满地的泥巴,这才发现,这里前不久发生过一次水灾,墙上的水痕显示,大水最高的时候大约有半人高。而现在大水可能刚刚退去没有多久,所以地上到处都是黄沙泥水。
小生踩着黄泥,来到东屋里,他走的时候,土豹子就躺在这里,赤松子守护着,小强伺候着。此时,屋里没有一个人,地上还有积水,空气湿气很大。
小生又看到了西屋,那是巫咸的房子。慢慢的走到门口,那是师婆巫咸的住处,而如今,房子的主人却没有回来,以后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生走进房屋的一刹那,又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夺框而下。
小生想起了巫咸,音容宛在。脑海里浮现巫咸在这房子那冷冰冰的面孔,如今,回想起来,却让他倍觉温暖。
小生哀伤了许久,擦干了眼泪,又跑出去到小强和嫦娥嫁你去看,竟然也是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小生垂头丧气走回自己的家,不晓得一个村子的人去了哪儿。看着满地的黄沙想到,一定是不久前这里遭遇了黄河泛滥,然后,寨子里的人,一定是在大水冲进寨子以后,都纷纷躲避去了。如果躲避黄河水灾,那一定是去高地。
小生想到了尧山,那里地形最高,又离这里最近,他们一定是躲在了尧山上躲避水灾。小生想要骑上鲲鹏去尧山的时候,发现黑豹怔怔的望着西屋。
这个时候,忽然黑豹交了起来,不过声音却越来越轻,然后却欢快的呜呜的情圣哼起来。小生回头一看,一个少年站在院子门口,不是小强还有谁!
小强望着小生,惊道:“兄弟,你总算回来了。”说着,便笑着走上前来,和小生抱在一起。
小生说道:“我回来了。”
小强笑道:“怎么样,得到灵珠子了吗?”
小生“嗯”了一声道:“俺爹还好吗?”
小强道:“好。”
小生道:“嫦娥还好吗?”
小强道:“好。”
小生道:“村里其他人呢?”
“一切都好。”小强道松开小生,说道:“一切都好。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但是总算安全度过难关了。”
小强用手拍拍小生的肩膀,说道:“走吧,他们都在尧山上。”
小生道:“怎么这里没人了,怎么都到山上去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说吧。”小强忽然指着鲲鹏鸟,惊疑道:“咦,这是你的大鸟吗?”
小生点头道:“对,如果没有鲲鹏兄,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小强道:“这只鸟和那天晚上勇斗神龙的鸟差不多。”
小生道:“你是谁师婆召唤的那只黄鹤吗?”
小强道:“是啊,对了。师婆在房子里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
小生面色一变,哽咽道:“师婆,她,没有回来。”
小强脸色骤变,盯着小生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小生几乎不敢去看小强,低着头,强忍着泪水,哀伤地说道:“我们赶到东夷族才发现,灵珠子早已经被雪山老妖哈文放在雪藏山,我们上雪藏山去找哈文索要不成,起了冲突,然后。”
小强顿时怔住了,久久没有动弹,也没有说半句话。
小生低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小强沉默许久,才吐了一口气,换换说道:“算了,我知道你更不希望这样。再说,是我让师婆陪你去的,你也不要自责了。”
小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小强才有气无力的拍了拍小生的肩膀:“走吧,我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