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章来财带着寒露去西边闲地,竟然是骑马。
寒露想到几个月前刚见到小胖墩时的情景,好像他还很小,现在照自己身高一比,小胖墩竟然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寒露往往忽视了自己现下的状况,一直觉得小胖墩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可是直到小胖墩固执的要骑马带她,她脑残的答应后,寒露后悔了。
小胖墩显然比寒露想象的要高大壮实,而寒露自己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瘦弱矮小。二人共骑马上,好像寒露在小胖墩怀抱里一样,寒露燥得老脸通红,可是见人家小胖墩就是一本正经的骑马,逐渐放松下来。再加上,秋日乡下,田中草谷金黄,路边野菊绽放,蓝天白云,鸟雀成行,景色分外美好,寒露逐渐放松自己,享受秋日美好。
看着当前景色,寒露不禁诗兴大发,大声吟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寒露玩得尽兴,一时抛却自己现下身份,把小胖墩当个朋友一样,一路有说有笑。虽然基本上都是寒露在说的多,可是寒露和小胖墩明显心情不错。
章家西边闲地,也是有人看守的,所以建立三个主屋,几个配屋,其中有两间配屋是看守的佣工住着的。小胖墩和寒露来后,小胖墩挑了最边上一个主屋住下,寒露在紧邻小胖墩的一个配屋住下,方便伺候。
二人品尝一番农家菜色后,住下歇着。因为西边地块较大,加之路上行程较慢,二人出行较晚,一番拾掇后已是晚上。查看土地之事,只能明天。
小胖墩屋内的灯火早就熄了。寒露盯着窗外一点残月,出神。秋夜凉如水,天色湛蓝悠远。
突然,寒露听见窗子一声想动,一转眼,又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是风,寒露猜测着。遂起身,准备将窗子关严实。
关完窗子,刚想转身,寒露敏锐的感觉到,屋里好像有人。
可是没有声音,不见进来,难道是,鬼?!
寒露心里发憷,不敢大叫,小声祷告着:“我章寒露从不偷不抢,无任何不良嗜好,曾被屡次评为三好学生,各路神仙一定要放我一马......”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一个男音道:“好,本公子今日心情不错,决定放你一马。”声音低沉,带磁性,很是动听。
随着声音,窗幔后走出一人,一张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身形修长。
“你是?”寒露问道。
“熟人。”面具男答道。
“熟人?”寒露疑惑了,不是章有财,也是不是小胖墩,更不会是自己那一大家子,这个熟人是哪里的呢。
面具男看出寒露的疑惑,却不再解释,自行坐在屋内的椅子上,盯着寒露看。
寒露决定先不管他是谁,问道:“熟人,这三斤半夜的,你来我这里不太好吧,我都十四了,眼瞅着能嫁人了。你这样会损害我的声誉。”
“声誉值几个钱,损坏了,爷照着十倍价格赔你。”面具男轻然。
“好吧”寒露郁闷,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来此有何贵干?”
“我看上你了,我来约会来着。”面具答道。
纳尼,好诡异的事件,自己貌似从来没有这样的艳遇啊。寒露觉得反常即为妖,自己现在这样子,顶多算个中等,面具男看穿着举止就知道是个有地位的,自己貌似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
难道,难道眼前这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对,只有这个解释合理。精神病人,不能惹,搞不好,会咬人的。寒露一边盯着他笑道,一边慢慢后退,边退变安慰道:“哦,好啊,约会是吧,我最喜欢了!”眼瞅着退到门口。寒露一个健步,跃到门外,随即关紧屋门,大声叫着:“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神经病,快来人啊,我逮着一个神经病!”
小胖墩,屋里灯先亮了起来,随后两个佣工屋内灯也亮了,三人前后赶来。
“神经病在哪里?”叫大头的那个佣工打着哈气,问道,脸上满是睡意。
“在我屋里,你们当心!”寒露小心打开门,小胖墩,大头和另一个帮佣进去了,寒露躲在后面进去了。
但见屋内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人影!
“你说的神经病呢?”大头问道,有点不满。
“咦,刚才在呀,我把他关在屋子里,他肯定还在屋子里!”寒露开始翻箱倒柜,三人站着不动,看着她折腾。
寒露看见窗子开着,可是自己刚才明明是关严实了呀?
“我知道了,神经病跳窗子跑了!”寒露扭头,看着三人郑重说道。
“小丫头不要胡说,这个窗子离地面有四五尺高,平地上怎么跳?而且窗子外面是个鱼塘子!”大头盯着寒露,非常不满,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两个佣工,像是觉得寒露才是神经病那样看着她,看得寒露心里直发毛。
“我不要一个人睡,我怕神经病再来!”寒露坚定道。
小胖墩和两个佣工看着寒露。佣工显然不好意思,这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姑娘大晚上在一屋内,传出去坏了人家名声,不好啊,而且自家媳妇知道了,肯定得闹。不行不行,两佣工摆摆手,准备回屋睡觉,明早还要早起干活呢。
“你来我屋内。”小胖墩吩咐一句,转身离开。
寒露紧紧跟在后面,害怕小胖墩突然反悔。比较刚才面具男,小胖墩老实可爱,安全多了。
到了屋内,小胖墩灭了灯火,上了床,吩咐道:“上来吧。”
什么?上来,去哪里?两人一床?寒露一时觉得烧脑,连忙否决:“不行,不行。”
小胖墩不再说话,眼神幽暗,一会转过身,对着正立在门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寒露,悠悠道:“你刚才那出神经病的戏码,不就是为的这个吗?”
“为了哪个?”寒露问。
“到我房里。”小胖墩答道。
“然后呢?”寒露又问。
“然后......章寒露你还有一点女孩子的脸面和矜持?!”小胖墩不满道。
寒露立在那里,怒极而笑。小胖墩,不相信她,竟然还把她当做这种人!可是自己一直把他当朋友来着!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刚才的确有人进我屋里,至于后来怎么又没了,我没有办法解释。但事实就是事实。其次,我是一个自重的人,从来不会干爬床这种事情,所以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想我。再者我很清楚尊卑,您一个堂堂章家小少爷,家财万贯,不是我们这种小村民可以攀附的,而且我也不屑攀附!”寒露发泄完,咣当关上小胖墩的门,出去了。
“这个小胖墩,真是气死我了,竟然把我想成那种人!”寒露一边愤怒着,一边摸索着回去的路。章家的差事,她不干了,反正最近得了不少赏赐,够她及家人用十年八载的了。赏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章家不会做这么没脸的事情,所以寒露自是不怕。
正所谓,气壮怂人胆,寒露因为觉得愤怒,倒也不怎么害怕,在田边小路上往回走着,边走心里边数落着小胖墩。
突然,有人拉住她的衣角,寒露以为是小胖墩,遂大声道:“干嘛拉我,我跟你说,你玷污了我们纯洁的革命情感,我不现在厌烦你!”
“你烦他,关我什么事情?”低沉声音传来。
面具男!寒露听出声音,立即转头,除了他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