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章来财”丝毫不明白自己二人的意思,为了寒露的终生幸福,贺月忍不住了。一天午后,贺月约见“章来财”。“我想我们两个老人的意思你是明白的。”贺月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
“为什么?”卢胥问道。
“秋分已经是你姨娘了,你再跟寒露在一起,外人会笑话寒露的。”贺月道:“子昂比你更适合寒露。”
“就因为他生的好看?”卢胥问。“不全是,你也长得不错,敦厚结实。”贺月到底是心善的,连忙安慰道。见“章来财”不再出声,也就不再说话,想着章家到底帮助过自己一家,遂觉得这样也很有点对不住人家,不过为了自己闺女的幸福,只能这样了。
一场谈话就这样不深不浅结束了。
如不是何金花和章秋分闹到寒露的服装店,寒露还并不知情。
“你好样的昂,章寒露,你个不要的,你就是想把秋分逼死你才甘心!”何金花看见寒露后是嚎啕大哭,边哭边骂。
“妈,反正我是不想活了,可是我肚子里还有孩子......”章秋分在大户人家呆了几天,也变得斯文起来,低声抽咽。
“你不活妈也不活了,咱俩现在就和这个小贱货拼了!这个到处爬床的贱人......”何金花晃动着一身肥肉就要上来撕打。
寒露这边的女工赶忙上来拉架。
“不活啦,我不活啦,逼死人啦!”何金花挥舞着大手臂,将布匹,成衣一股脑砸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寒露想着自己真是作孽,干嘛惹这样的泼妇,又想到小胖墩信誓旦旦,却还是给自己带来麻烦,一时心烦意乱。
“章秋分,你自己解释下吧,姨娘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寒露头大。
“能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我,那天的喜酒你没有吃吗?要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章秋分道,一脸狠绝。
寒露又不能拆穿她与卢胥之间其实是掩人耳目的交易,因为这样会给他带来麻烦,一时心烦不已,见着门口逐渐有人围观,更觉颜面无存,心里正在恼卢胥,抬头见卢胥并钱安从人群中挤进来。
“相公,我是真心对你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章秋分是梨花带雨,泫然泪滴,伸手拉着“章来财”的衣袖。
卢胥挥开她,问道:“怎么回事?”
“你不能不要我们秋分,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何金花大声说,却显得中气不足,显然对于这个有钱的“女婿”,她是畏惧的。
卢胥扫视她一眼,对章秋分说:“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
“可是,可是......”章秋分继续哭泣道:“你就指望这样扔下我不管了么,我不想活了!”随手抓起剪刀刺向胸口。
等众人反应过来,章秋分已经倒在地上,胸前鲜血染红一片。
“啊,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人啦,你个不要脸的啊,我现在就跟你拼了!”何金花看着章秋分昏死过去,一下扑上来,被钱安隔开后,大声哭泣:“我也不活啦,没天理啦!”
寒露想着救人要紧,赶紧招呼自己店里的女工帮忙将章秋分抬到床上,又招呼来大夫。好歹医馆不远,大夫不久来了。
止血,清洁,包扎,熬药,好大一通忙乎。
贺月知道后也赶紧过来了,何金花又是一顿撕扯。贺月连连躲闪,她觉得这事自己和寒露都有责任,看着寒露的目光都饱含责备。
终于都忙乎好了,何金花守着昏迷的章秋分没了吵闹的精力,呆呆坐着。贺月充满歉意,一边做低伏小地陪着。寒露,卢胥随着大夫一并出来了。因为刚才闹得凶,大夫的医馆离得不远,所以他也是略有耳目。只见这位大夫看着寒露,直摇头说:“章镇管,按理我老头子也不应该多事,可是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差点闹出一尸两命啊!”
“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有孩子的。”卢胥道。
大夫看着“章来财”更是不屑,说道:“怎么不可能,已经两个多月了,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不知道!”说完拂袖而去。
寒露静静地看着卢胥,希望他有一个解释。
“我没有碰过她。”卢胥道。
寒露还是不说话。卢胥看着寒露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觉得,在处理章秋分的事情上,你犯了两个错,第一,你不该让我陷入今天尴尬的局面,虽然你我都知道你跟他只是交易,但是别人不知道。第二,章秋分固然讨厌,但是她没有错,你利用她隐藏自己,你就有义务妥善安置她。”寒露看着卢胥淡淡道。
“我不想她竟然敢威胁我,早知道就让上官齐动手了!”卢胥显然跟寒露说的不在一个节拍上。
“生命在你眼中就是儿戏么?什么问题都是靠暴力解决的么?”寒露看着卢胥,问道。
卢胥是上位者,在他的意识中,从来没有考虑这些的。他觉得只有自己是对的,别人必须服从。虽然屡经风险,但是这种思维已经根深蒂固,但这一刻,他的思维开始动摇。民为国之本,君要以民为天,要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但是章秋分,给自己公然戴一顶绿帽子,决不能容忍!
章秋分是在一天后醒的,因为暂时不便移动,在寒露店里休养,因此寒露的店暂时不对外营业。
一天,恰巧只剩章秋分与寒露两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寒露淡淡地问章秋分:“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那又怎样?”章秋分笑道,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胜利的骄傲:“他始终是我的。”
“我很好奇,你看中了他什么?”寒露问道:“想必他让你走时,已经给了足够你衣食无忧的钱了吧?!”
“钱,我当然要!”章秋分笑道:“人,我也要,凡是你的,我都要!”
“为了什么非要跟我比?”寒露又问。
“因为我比你好看,比你聪明,你从小克死亲爹,却混的比我好,竟然当上了镇管,得了皇上的嘉赏,优秀的男人围着你转,凭什么?!”章秋分恨恨说。
“你这样公然给他戴绿帽子,他不会放过你的。”寒露淡淡说道。
“他能怎么样,乖乖把我接回章府,好生伺候,大伙可都知道我怀着他的孩子呢?!”章秋分阴森笑道。
寒露不便多说,卢胥那样的身份,被章秋分这样戏弄,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