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容从楼上下来,发现姜纤已经危坐在沙发上。
“阿纤这么早!”
陈乐容一边说一边朝下走,心中却是想着,昨日你父女二人一同诓骗我,我倒要看一看到底要做什么。
闻声,姜纤立马站起来唤阿姨好,沈妈妈也出来打招呼,“夫人,昨晚睡得好吗?”
“好,”陈乐容说,“可沈妈妈怎么也不唤我起床,累阿纤在这里干等。”
姜纤忙摆手,“不怪沈妈妈,是我到的太早,不意扰您休息。”
“哪里是扰,”陈乐容走过来,“你费心了,阿玉要是有你待我一半的好,我即知足了。”
“阿玉还小。”
“哪里小,你只比她大一岁,却比她懂事稳重多少。”陈乐容又转过来问沈妈妈,“这个阿玉一大早上又跑去哪里?”
“哪里还是早上,”沈妈妈笑着从厨房出来。
“噫,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钟,是我起晚了,怎么都不叫我?”
“陈先生不让叫,说是让您倒时差。”
姜纤笑道,“毅坚多疼您。”
“是,这个儿子自小让我放心。”
放心到不闻不问都觉安心。
“一个小时前,陈先生打来电话唤小姐出去。夫人,现在吃饭,还是等一会?”
“等他们一起。”又去拉姜纤的手,“阿纤,今天中午留在这里吃饭。”
沈妈妈答好。
姜纤看沈妈妈又进厨房,才退后一步给陈乐容鞠躬。
陈乐容不知何意,忙端起姜纤胳膊问,“阿纤,你这是做什么?”
“阿姨,对不起,”姜纤正要再说话,正门咚地被踢开,阿玉随着嘈嘈切切的声音走进来,“累死我,陈毅坚,再别指望我同你一起购物!”玉婕看姜纤端正站在后面,又不过眼,明明两人年纪相当,你有你的生存之道,我有我的生活方式,至看不惯她将自己摆得高高,时常做一副稳重大气姿态,“呦,来得倒是挺勤。”
姜纤也没多话,只招呼了声阿玉。
陈乐容正走过去,也没听到玉婕这种话,这种语气口吻。又看到毅坚随后大包小包走进来,沈妈忙迎上去接过东西,陈乐容即板着脸训玉婕,“阿玉,怎么能直呼哥哥名姓,多不礼貌!”
玉婕不服气,争辩道,“妈,他麻烦过女人,买个床听声询价挑三拣四,哪家男子汉像他这样。”
一闻这话,陈乐容也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哥哥那是细心认真。”
“不,他是婆妈,浪费时间生命!”
沈妈妈又出来说,“夫人还没有吃饭,饭菜已经做好,是在哪里吃?”
“不在家里吃,”毅坚又回过脸对陈乐容说,“妈,我在九洲订了位子,我们出去吃。”又问姜纤,“阿纤去吗?”
“去。”陈乐容代答,“阿纤有心,早早即来看我,不吃一顿饭,怎么过意得去。”
姜纤正要再说话,陈乐容已丢开她的手,走过去问,“你们爸爸呢,也叫上爸爸。”
“我回来这么久还没照过面。人家是大忙人,哪里排得开时间。”玉婕又冷嘲热讽。
“又开始胡说,我自了解你们父亲是什么人,他素来将家庭放在第一位。”
那你们做什么离婚。玉婕抻长脖子正要说,一旁的毅坚拽住她,“妈,下次吧,这么突然也不好。”
陈乐容点头称好。
毅坚先先为女士服务,正要最后一个上车时,玉婕忙唤等一下,挤着要下车,“等一下,我同你说一句话!”因她坐在最里面,下车又慌乱,于是踩了母亲的脚,踢了姜纤的腿,天可以作证,这次她邹玉婕实在不是故意,可她先前故意次数太多,姜纤也是人,有受够的一天。先时姜纤想她是性情中人做性情之事,可一次又一次这般辱没她,姜纤已明白她不是什么真性情,只是骄纵跋扈,可恶至极。从前她将口香糖扔在她的头发上、将癞蛤蟆捂在她的杯子里,她都原谅她包容她,可她对她的容忍,到今日为止。自此以后,她若再来招惹,她可是会在善恶薄上记一笔,等到时机成熟,加倍奉还给她。
人心多么复杂,以前那么坏、那么故意都能容忍,却不能放过一次无心之失,玉婕自也想不到。她现时专注于心中时,哪里顾得上别人。
“莹姐姐事情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你昨日再晚到一分钟,我即介绍妈给她认识。快些上车。”毅坚推她。
“谢谢你,昨日和莹姐姐一起遇到顾泽女士。听说你们公司这次要竞标她公司业务。”
“呦,我家邹小姐竟知体察民情,管起五谷杂粮事。”
“别挤兑我。”玉婕有些恼,“莹姐姐和那位当家人是闺中密友。保不齐你伤了姑娘的心,人家跑去倒苦水。”
“事情过去那么久,再说你莹姐姐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又没说慌,更没偷抢,不过与友人陈述事实罢了。”
那么就会对你这个人盖棺定论。除非案子完美到无一丝纰漏,否则对方定将你的缺漏放大数倍。在国外怎么横是一回事,可我的地盘我做主,在哪里都讲入乡随俗,要想在珠海打开市场,必须拿到这个大单子,证明实力。
玉婕点到即止,“好好掂量。”要上车去时,毅坚拽着她拍她的头,“我先前还担心我家大小姐单纯,被人欺负。”
玉婕不忿,“单纯?你不如直接说傻。还要否邬兰在帮助?”
“你还真傻。何必舍近求远,这里现成不是有一个。那个邬兰在身世不清白,不要惹火上身才妙。”
玉婕皱着眉转头看姜纤,“她?”
毅坚没搭话,走过去坐在姜纤旁边,凑在她耳畔说,“今晚是否有空,我们一起吃饭?”离开时还故意划了姜纤耳脉。
姜纤向来洁身自好,同男子保持相当距离,哪里经得住这般陌生的接触,而且还是自己心爱之人,当下身子即有些发软,用已经不大清明的意识说好。
玉婕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陈乐容也有些迷糊,自己许是错怪姜纤?
不过,王之莹是哪种人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