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NextExit一出来,苏凯即开车离开。好车不愧是好车,抓地紧,苏凯飚到二百三十码,也没有飘起来,从外面看,还是一条直线行驶。
有些人将糊口的主业做的一塌糊涂,相反,有些人不仅将主业做的有声有色,当做副业来耍的事情做来也是行业翘楚,这不能说老天不公,关键有些人将别人浪费的时间全利用起来,你一日的二十四个小时做三个小时的事情,我将一日当做四十八个小时来做足。该埋怪谁。比如苏凯。
下车时,苏凯听到一个女孩子向同伴抱怨,“一学期这么快结束,要是能回到从前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苏凯没回头,只脊背挺直,阔步朝前走。回到从前?苏凯心里揪了一揪,稍稍慢了步子,长舒一口气才缓将过来,快步朝前走。
从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一丝一毫也不愿回去。
律师只是苏凯的副业,他的本业是私家侦探。不是那种租个旧门面藏在小巷子,歪歪斜斜地挂上一块白底蓝字的小招牌。时代进步,人民经济、物质生活迅速地极大丰富,但精神生活这种底蕴,是一项长期的系统工程,正如鲁迅先生所云国人奴性,不是一日形成,而是历经夏周,贯穿明清,精神高度一旦与物质高度不在一个层面,即会生出许多怀疑、怨尤,即常道之闲气。有些人也矛盾,明明许多事情害怕知道,不愿放手,却又无处排解气闷,于是时时处处挑三捡四,使家中鸡犬不宁。还好有了侦探行业,与其说其是探人隐私,不若说是呈陈真相,让广大男人、女人清楚明白过三餐生活,有了气愤、疑窦即去查验清楚,快速化解,使得整个社会都欣欣向荣起来。
在这种大背景下,苏凯仗着聪明头脑和早年攒下的人脉,也捞了个钵满。俗话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做生意,要标新立异,自不能混在一堆沙县小吃、之中。但买栋大楼陈在那里又太打眼,所以只在郊外买下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在四周隐秘处布满现代高科技安全准入防盗设备,再着上几个慈眉善目大爷把门。远远望去,只是破旧的大仓库,谁能想到内里各种高端、如此豪奢。
苏凯大踏步走进来,忙乱的工作人员看到苏凯忙迎上去,高唤谢天谢地,“苏先生你总算回来!”
苏凯止住步子问,“刘先生去了哪里?”
“我的苏先生,我哪里知道神出鬼没的刘先生在哪里,”小李哭笑不得,拖住苏凯即朝里面走,“里面已经闹成一锅粥,一群人嚷着找你,我们的大客户还在里面!”
苏凯笑着将胳膊从小李手下抽出,“怎么急成这个样子,快些给你们刘先生打电话,唤他回来处理那一群地头蛇,我去会一会大客户。”
“等一等,那会儿在电话中说漏了一些,”小李又拉住苏凯,头朝二楼会议室点了一点,低声说,“方才进门时,梁女士同那位冼先生似有血海深仇,我查遍资料也不知他们二人在哪里有交集。”
苏凯点了点头,推门进入贵宾室,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苏凯,也被迎头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中震大厦。
毅坚在一楼等电梯时,接到秘书小姐电话,“陈先生,有位姜小姐等您。”
毅坚顿觉头大,电梯里的人全涌出来,毅坚朝后退了一步,不挡人进路,方对秘书小姐说,“你只道我不在。”
“我已经说了,这次总算说句实话,人家却是不信。”
“辛苦方小姐,快将她请走,我在楼下,等着上去办公。”
“我也有工作。我花费几年大好青春岁月在学校努力学习知识,发现没用上多少,男女相处之道,女生之间勾心斗角的东西,倒是每日都在用。”
毅坚又笑着说辛苦。挂掉电话准备去对面咖啡馆做些策划,发现即将关闭的电梯门重又启开,他没在意,转身要走时,一串高跟鞋声嗒嗒传过来,“毅坚!”
好熟悉的声音。毅坚在脑中反应一阵才回过神来,笑着同女人打招呼,“阿莹,好久不见。”
方琳得到指示,出来说给姜纤,“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陈先生确是在外忙碌,抽不得身。”
闻得此言,姜纤也不再纠缠,返身走向休息区的中年妇人,满脸难色,“阿姨,实是不好意思,秘书小姐说毅坚在外,抽不得身。”
“即是这样,也便罢了,”陈乐容站起身来,拉着姜纤的手,“那今日即多谢阿纤,要不是阿纤过来接我,今日出机场时孤身一人,该有多么孤单。”
姜纤忙摆手,“阿姨切莫说这些话,应该的。”
“哪里有应该的这一说,”陈乐容笑,“别说你还只是毅坚未婚妻,即便你们真的结了婚,应付丈夫尚费心力,再应付我这婆婆,该多么辛苦。”
“阿姨说些什么话,”姜纤羞了脸,低着头说。
“在阿姨面前无需不好意思,”陈乐容笑,“自幼你便喜欢毅坚,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我不知毅坚在外面历经些什么,不过听你父亲说已为你二人定下婚事,我也是开心。”
姜纤也没澄清,只笑着拉住陈乐容,“阿姨,我爸已经在望雁订了房间,待吃些东西,您快些去休息。”
“实在贴心,”陈乐容越看姜纤越喜欢,遂随姜纤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