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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似被前缘误

陌晚晚和原浅忆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很好,对于这点,陌晚晚在寝室里还很困扰。辰语黛对陌晚晚说,“晚晚,喜欢他就承认呗,你顾忌那么多做什么,感情这种事,有什么公平可言呢?”陌晚晚确实如辰语黛所说,心里顾忌的太多,譬如说,韩沐言。陌晚晚其实是知道韩沐言对自己的心意的,但却是下意识的躲避。因为陌晚晚不想自己在感情的沼泽里挣扎,所以,在原浅忆和林雨寒未出现之前,陌晚晚只是把韩沐言当做朋友,好朋友。

后来林雨寒对陌晚晚说,“晚晚,如果没有我和原浅忆的出现,你会和韩沐言在一起吧?”陌晚晚的回答是不会,因为在陌晚晚心里,韩沐言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男生,自己若是和他在一起,只会害得韩沐言更加的痛苦,这便是命中注定,陌晚晚还没有那个力量去违背命运的安排。如果可以,谁愿意被命运操纵呢?

陌晚晚心里很不安,自己和原浅忆在一起,有意无意间也收到了指责,苏净便是其中一个,还有陌晚晚最喜欢的弟弟明千诺,至于其他人,陌晚晚也是大概知道一些的。

“也许,他们都觉得,是我对不起韩沐言吧。”陌晚晚心里暗自嘲讽道,后来的后来,明千诺问过陌晚晚,既然当初不爱韩沐言,又为何对他好呢?陌晚晚该怎么解释,其实自己只是贪念那一抹温暖的笑容而已。韩沐言很温暖呢,陌晚晚遇见原浅忆的那年,改变了太多的事了。那是高一下期的时候,也是陌晚晚初遇韩沐言的那一年,陌晚晚是班长,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被困在教室了。陌晚晚同几个女生拿伞接送同学们回寝室,来回几次,也就没那么多同学了,陌晚晚最后一次是和韩沐言一起走,因为雨太大了,陌晚晚和韩沐言同撑一把伞走得就比较急。这是,旁边经过一女生,速度极快,撞了陌晚晚一下,陌晚晚没站稳,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时候,韩沐言伸出来,圈住了陌晚晚,陌晚晚才不至于摔到地上。陌晚晚虚惊一场,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班长,你没事吧?”

韩沐言温柔的声音响起,“没事,谢谢委员,我们走吧,雨势还是很大。”

回忆结束,陌晚晚内心是复杂的,如今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真心喜欢的是那个人,就不能对韩沐言的心意做出回应了,这件事,在陌晚晚的心里搁着,让陌晚晚觉得很是愧疚。

陌晚晚喜欢看《红楼梦》,里面有一支曲子,叫做《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不过,陌晚晚不觉得自己是绛珠仙草,也不觉得韩沐言是神瑛侍者。所谓的木石前盟,在陌晚晚看来,也不过是一段报恩的戏码,皆是因前缘所误。听说有一家客栈,名叫“前世今生”,相传,这家客栈可以帮人们找回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陌晚晚想,这个听说,也只是人们胡诌出来的吧。若真的存在那么一家客栈,陌晚晚想,自己也不会去找什么前世今生的。人只有活在当下才是最真实的,错过的东西,说明自己终究得不到它。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错过,其实不是错了,只是过了而已。不管怎么说,陌晚晚遇见韩沐言是缘分,但错过又是一段命中注定。陌晚晚想,自己是喜欢韩沐言的吧,因为韩沐言的笑容,喜欢上那种暖暖的感觉,但陌晚晚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后来,当陌晚晚遇上原浅忆和林雨寒,才知道,自己和韩沐言之间缺少了那种随心的自在。有时候,习惯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把那个人融进自己的生命里,就很难了。韩沐言,是注定融入不了陌晚晚的生命里的,融进陌晚晚生命的那个人,应该是原浅忆吧。

后来,陌晚晚想着,能让自己再重新选择一次的话,自己还会接受命运的安排吗?答案是肯定的,陌晚晚给出的原因便是,因为在韩沐言之后,自己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可以把他纳入自己生命里珍之重之的人,而另一个是让陌晚晚愿意用一生来遗忘的人。因为陌晚晚明白,那个人,对自己而言是,爱不能,恨不忍,忘不舍,伤不屑。看过很多次林徽因的故事,可是,陌晚晚不是林徽因,韩沐言也不是金岳霖,而原浅忆和林雨寒也不可能是徐志摩和梁思成。也许,陌晚晚不该质疑什么,毕竟,一切故事在发生之前,肯定是把情节都设计好了的。也许,路并没有错的,错的只是选择;爱并没有错的,错的只是缘分。

陌月是一个阳光可爱的女孩儿,喜欢着陌晚晚的好友林雨寒。也许,陌月只是单纯地喜欢和林雨寒在一起,陌晚晚也听陌月对自己说过她的那种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陌晚晚也知道,苏净一直都喜欢着自己的妹妹陌月,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很正常的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陌晚晚也说不得什么,只能告诉自己的妹妹,林雨寒那个人,不是陌月的良人。林雨寒的心,从来就不会为了谁而停留下来,也绝不会有《宽恕》里唱的那句歌词一样的心情:

“遇到你我想停止游牧,让爱归真返璞!”

也许这是陌月和林雨寒之间的缘分,陌晚晚无力插足。当陌月发现的那一天,会很伤心吧,可陌晚晚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后来的后来,林雨寒告诉陌晚晚,如果当陌月再坚持一下,自己说不定就会答应她了。陌晚晚听了以后心里很想对林雨寒说一句,“那你还是别去祸害我妹妹了,我不想你给了她希望后又伤得她体无完肤!”之后林雨寒说了些什么,陌晚晚也就没怎么听了。陌晚晚想着,如果林雨寒和自己的妹妹陌月有前缘的话,那一定是很糟糕的一段缘分。如今也可以看出,林雨寒对陌月而言,是一段糟糕的缘分,暂且不说是非常糟糕。只是,走不进去的世界,就不要硬挤了,难为了别人,作践了自己,何必呢?

辰语黛和明千诺是幸福的,至少目前是。可是,明千诺忽略了一个人在辰语黛心中的地位,那个人便是和辰语黛从小一起长大的叶辰,那个把所有的爱意化成守护的力量的男生。陌晚晚是知道的,知道那个王子般的哥哥深深地爱着喜欢别人的辰语黛,但陌晚晚没有告诉自己的好友辰语黛。因为陌晚晚潜意识地觉得,辰语黛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能回应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出口的话,那叫做苦衷,不得已的隐瞒。

在陌晚晚所能看到的世界里,叶辰为辰语黛的付出,是令人感动的。但是,爱情,不仅仅是需要感动,还需要一种契合度,还有最重要的一种东西,信任!完美纯粹的爱情,陌晚晚穷尽一生估计也找不到,或者看都看不到。辰语黛和明千诺的感情也不是一直都是那么顺坦的,小摩擦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就像是情侣之间的赌气,肯定不少。感情也许就在这些小摩擦中培养出来了,但也有可能因为摩擦不断而产生厌倦的情绪。陌晚晚想,既然辰语黛选择忽视自己的青梅竹马,而选择了明千诺,那么,辰语黛是真心地喜欢明千诺的。

陌晚晚最近很烦恼,寝室里室友之间出了些小问题,不怎么和谐,气氛之诡异。算了,陌晚晚想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毕竟强行的干涉反而不好。陌晚晚和原浅忆,依旧是那种很暧昧的关系。每次放假回家,陌晚晚和原浅忆不可避免的会煲电话粥。这天是星期六,陌晚晚在家里打扫卫生,接到原浅忆打来的电话,心里有着小小的喜悦。

“喂,浅浅,什么事啊?”

“难不成打电话给你就一定要有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怎么的,想我了,对吧,浅浅?”

“切,我才不想你,我只是无聊没事做才打电话给你的。”

“浅浅,不用这么直接吧!”

“好啦,逗你的,在家做什么?”

“打扫卫生啊,要不你也来帮忙?”

“算了吧,我要是来的话,你妈妈还不得拿扫把哄我出门啊?”

“嘻嘻,怎么会?浅浅对你自己太没自信了吧!”

陌晚晚和原浅忆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聊到房子上面去了。原浅忆对陌晚晚说,

“以后我要在老家的地上重新建一所房子,就建平方,因为我怕某人地震来了,腿短跑不快。面积一定要很大,卧室要修三间,一间给父母住,一间用来待客,另外一间,是我和你住。还有,我要在房子的中间部分,修一间特别大的歌厅,闲暇时就唱唱歌,和老朋友们聚会..”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陌晚晚响起原浅忆说得这话,还是会觉得向往,然而,向往就是永远不能实现的妄想。

陌晚晚和原浅忆之间发生的一切,永远也无法讲清楚。这天是周日,上午陌晚晚得去补习,因为陌晚晚的严重偏科,其实原浅忆也有去,不过原浅忆今天溜了,今天是原浅忆的生日。陌晚晚和几个好友也被邀请了,陌晚晚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的呢?也许只有当时的陌晚晚知道,后来,陌晚晚就丢失了那种心情了。这一天,是陌晚晚觉得很难忘的一天,其实,我们都料到了开始,却没有预料到结局。

这一天的结局就是,陌晚晚和参加原浅忆生日聚会的同学们急急忙忙地冒着雨赶回学校上自习。原浅忆的生日聚会上,韩沐言也有出现,陌晚晚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韩沐言,也许,那份无奈只能藏在心底,无法表达。不是你和我的错,只是缘分错了而已。

陌晚晚很想对韩沐言说,“当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你还会是你吗?”世界很大,人心却很小。一个人要进去另一个人的心里,势必会有第三个人离开。岁月还很长,也许有那么一天,陌晚晚,原浅忆,韩沐言,都会明白,那些沉淀在岁月长河里的回忆,都只是成长的基石。

叶辰与辰语黛之间的故事,早就已经开始了,中途的插播剧,兴许不会影响故事的结局,但具体如何,还是命运才能主宰。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陌晚晚想着,太多的故事,不是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角色扮演,正所谓,“你的故事我不涉足,只是默读!”

周末是一个非常值得令人欣喜的日字,尤其是这个周末还放假。陌晚晚和辰语黛约好去自己家玩儿,当陌晚晚和辰语黛下车后,接到了明千诺打来的电话,明千诺告诉陌晚晚,说他要来陌晚晚家里找她。

陌晚晚挂了电话之后,笑了笑对身边的辰语黛说,“黛黛,我弟弟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嘻嘻”

辰语黛一脸惊讶,无辜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地望着陌晚晚,

“我怎么知道,他来就来呗,谁知道他今个儿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陌晚晚心里可不这么想,

“黛黛,千诺肯定是知道你来了我这里,他是追着你来的!”

陌晚晚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辰语黛没话说了,反正自己被好友陌晚晚吃得死死的。没多久,明千诺便到了,陌晚晚接到妈妈的电话,让陌晚晚带个东西去给外公,于是陌晚晚很自然地拉着辰语黛陪着自己去,明千诺肯定是跟着来的,嘿嘿,陌晚晚有王牌在手,还怕自己的乖弟弟不跟着来吗。于是,一行三人一边走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说,陌晚晚为了避免自己成为超大号的电灯泡,那可真是故意离两人远一点的。走了也没多久,差不多半个小时吧,就到了外公家里。陌晚晚此刻或许是羡慕辰语黛的,因为有一个明千诺在岁月静好的时候陪伴在她的身旁。后来的后来,陌晚晚发现,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拥有那种岁月静好的相携相伴,只是看,运气的好坏。正如那句话说,我只是运气不好,我爱的人恰好不爱我而已。

多年以后,陌晚晚才明了,席慕蓉的那首《悲剧的虚与实》:

“其实

并不是真的老去

若真的老去了

此刻

再相见时

我心中

如何还能有轰然的狂喜

因此你迟疑着回首时

也并不是真的忘记

若真的忘记了

月光下

你眼里那能有柔情些许

可是

又好像并不是

真的在意

若真的曾经

那样思念过

又如何能

云淡风轻地握手寒暄

然后含笑道别

静静地

目送你

再次地

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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