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年三月,初春,天气已经暖和了。
心同镇里,人来人往,有卖小吃的小贩,有吆喝的老板,很是热闹。
林府。
"老爷,不好了,夫人是难产,生不下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老妇人喊道。院里的人人一听急了∶"什么?难产!这可怎么办?如何是好?"中年人急得在院里走来走去,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急忙大喊∶"来福,快、快去把何大夫请来。"外面的人一声应便急急忙忙跑走了。
大概一刻钟,来福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对中年人说∶"老爷,何大夫来不了,何夫人也在生孩子,也是难产,不过何大夫说了给夫人煮一碗红枣莲子粥试试。"中年人一听赶忙让来福去办,他继续在屋外面守着。
这都什么事!唉、全赶一块了。
过了一会来福端了一碗粥过来了,中年人急忙喊稳婆让她把粥端进去。
又过了好久,中年人急得在院里走来走去,只听一声"哇"的哭叫声,随即屋里的稳婆大喊∶"生了,生了,是个带把的。"中年人一听就跪在地上,边跪边念念有词的∶"老天保佑,我林家有后了,以后就算我死也有脸见祖宗了。"
中年人站起身忙往屋里进,一抬眼便望见了床上虚弱的妻子和妻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想着妻子差点命都保不住,不禁眼眶红红的。
床上的妇人听见门开了抬头一看,自家相公正呆呆的望着自己,眼眶红红的,一瞬间自己的心里也有些酸楚,连忙叫∶"老爷,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儿。"
中年人一听也点头往床边走去,看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安静的睡着,不禁心里有些难受,为妻子的难受,哽咽道∶"夫人,你受苦了。"
妇人也一脸的感动∶"老爷,说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孩子,有什么苦不苦的。"
中年人听着自己的夫人这么通情达理,酸涩的感觉顿时被一股名叫幸福的滋味包裹着。
两人看着孩子最终取名为——林寒流。
据说,林府以前也是大户人家,林通也就是林寒流的父亲,林通的爷爷以前是刚正不阿的大官,可惜被奸臣所害,皇帝又念其他的功劳才发配边疆,直到后来案件被平反才得以申冤,故而,皇帝为了补偿他让他恢复官职,但那时林通的爷爷已经不想入朝为官了,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家长,皇帝赏他一座大宅子,又有黄金白银无数,所以他们家也算是这个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家的宅子虽比不上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可也不差了,更何况还是皇帝赏的自然要好的多,就这样一直到死林通的爷爷留下遗愿,让林家的后代子孙都不能入朝为官,怕再一次被抄家被灭门,所以林通以及他的父亲都恪守本分听从林家老爷子的话,至今没有入朝为官。
何氏医馆。
何氏医馆内堂里,一阵阵尖叫传来,屋外面的男子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他叫何义为,是何氏医馆的老板兼大夫,他何家一代单传,子嗣已经很少了,就看他夫人这一胎了怎么能不急呢。
何义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屋里一声大叫∶"何大夫,夫人不好了,是大出血,只能保一个,要快。"
这话一出,何义为一颗心就像掉在冰窖里,这个孩子是他跟夫人一直所期盼的,可是不能不管自己妻子的死活,良久他沉重的说∶"保大人。"
屋里的何夫人冯春兰听见就嘶声力竭的叫∶"我要保孩子,保孩子。"
稳婆这下为难了,忙向屋外的何义为喊∶"何大夫,夫人说保孩子你看这……"
屋外的何义为一听禁不住眼一红,哽咽着说∶"春兰,孩子以后还可以有,我们保大人。"冯春兰一听当下不干了,这孩子是她期盼已久的,更何况这也是为何家传宗接代的种,不能因为自己就绝后啊,冯春兰向何义为说∶"要是孩子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何义为听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妻子盼儿子的心情他理解,可是他来不了这个口。稳婆大喊∶"你们快点,迟了孩子大人都保不住。"
冯春兰笑了笑∶"刘婶,保孩子。"屋外的何义为什么都没说只是怔怔的盯着屋子,很快屋子里女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随即就是一阵婴儿的哭声。
稳婆抱着婴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院子里的男人像老了十几岁的一样也禁不住眼眶一红∶"何大夫,是个男娃,你进去看看吧。"
何义为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到屋子里,冯春兰因为生孩子脸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还有些汗珠,有些头发都湿了。何义为走在床边看着虚弱的妻子,感觉好像喝了一瓶子的酱油,咸在嗓子里,止不住的压抑,他哽咽着∶"春兰。"
冯春兰听见何义为的声音,看着自家男人红着眼眶,她笑了笑∶"义为,我们何家有后了,我也没那么重的负罪感了。"何义为听着冯春兰的话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冯春兰继续说着∶"我曾经想过以后的日子,我们都老了儿子长大成人,孙子孙女在我们身边围着听我们讲故事,享受儿孙围在身边的幸福,一会我走了,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不用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冯春兰走了她没看见在她床边,早已泣不成声的男子,他低着头痛哭着,头一次感觉这么没用,自己不是大夫吗?为什么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自己行医这么多年做了不少善事,怎会落到这个结果。
随后的几天里,何氏医馆都没有开门,把冯春兰的葬礼办了办,也没有给孩子举办满月酒,何义为想了很久才给儿子起名为——何兰枝。
有人欢喜有人忧,林家是皆大欢喜,何家却是乌云惨淡。
且看日后林寒流与何兰枝怎样玩出新花样,又将这个小镇弄的怎样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