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婆婆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眼睛被撞得‘视网膜’破裂,因为是视网膜破裂和眼角膜脱落是两回事,是不能通过手术治疗的,也就是告诉婆婆,她的右眼瞎了。
婆婆听到她眼睛被撞得‘视网膜’破裂会变成瞎子,当场跪地救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变成瞎子,求你给我做手术,不管要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我也一脸关心的道:“是啊,医生,不是听说眼角膜脱落是可以进行角膜移植的吗?为什么我婆婆就不行?”
医生连忙去扶婆婆,一脸无耐的道,“老人家,你的眼睛目前在医学上还没有解决的办法,‘视网膜’和‘眼角膜’是不一样的组织,‘眼角膜’就好比是相机的镜片,而‘视网膜’则是相机的胶卷,镜片坏了我们可以换一个新的镜片装上去,可是你有看到谁会把已经坏的胶卷重洗照片?‘视网膜’就像人的大脑一样,是无法移植的,所以老人家,你还是不要太伤心,接受这个现实,眼泪哭得太多,对你另外一只眼睛也是有所影响的,你总不想两只眼睛都失明吧?”
婆婆听到医生的解释,似乎是听懂了什么,松开医生的手,满脸的伤心之色,“薇薇,你快给子俊打电话,让他带我去杭州最好的眼科医院,我一定要治好我的眼睛,我不能瞎。”
我打电话给王子俊,说他妈眼睛被撞得视网膜脱落,医生说她会瞎,让他赶紧到医院一趟,他在那头冷冷的说:“医生都说了不能做移植手术,就算是去别的医院也是同样的答应,你告诉她,她这么大把年纪了,瞎了一只眼睛也没什么,就别再瞎折腾了,我工作忙着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因为开的是免提,王子俊说的话婆婆都听到,脸上满是伤心和疼痛之色,对于王子俊的狠心我也感到很意外,看来王子俊是真的被最近一连串的麻烦弄得麻木不仁了。
“都说养儿防老,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儿子,连我眼睛要瞎了都不来看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婆婆哭得伤心难过的道。
“妈,不用担心,虽然子俊不能回来陪你,不是还有我在吗?你放心吧,我会带你去杭州最好的医院再检查一遍的。”看着婆婆那只没失明的眼睛里燃起一抹希望之光,我心里冷笑,我就是要给你希望,再让你狠狠的失望,让你体验那种痛苦失望的感觉。
让你为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付出血的代价,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
果然,去了三家比较好的医院检查,都如市一医院的医生说的一样,视网膜脱落破裂,无法进行移植手术,只能保守治疗,但复明的机率不大,婆婆这下是彻底绝望了,一路回来,脸上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言不发。
我带婆婆回到家的时候,打开门,早上的凌乱地上已经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屋子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房间里热闹的就像二姨他们来的那会,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不过,二姨和公公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表嫂,大姨,你们回来了。”林梦躺在沙发上,探出头对我笑道。
我感觉到身边婆婆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
“林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假装一脸惊诧的问。
“表嫂,你不是说好今天早上来接我吗?我们在医院等了你一上午,你不来,我们只好自己打车出院回来了。”林梦一脸抱怨的道。
我扶着换好拖鞋的婆婆进来,一脸伤心的道:“早上妈撞墙上了,眼睛被撞得‘视网膜’脱落,医生说妈会瞎,我就带她多去几家医院检查,忘了接你出院这事了,你别生气啊。”
林梦看到一只眼睛包着纱布,就像是一个独眼龙般的婆婆,一脸惊诧的道:“大姨,你这是什么造型?刚打话给表嫂说你眼睛被撞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是谁把你成这样?”
婆婆看着林梦的脸,一只熊猫眼底露出浓浓的恨意,却不得不隐忍着不发作,毕竟按目前的形势来说,婆婆根本就不是林梦的对手。
我知道此时对于婆婆来说,只看到林梦的脸就足以让她恨到想杀人,毕竟,在婆婆的眼里,是林梦将鲍大虎这个灾星给带来的,不然,她也不用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她的痛苦,是从鲍大虎这个灾星到来后,才开始的。
“我心情不好,回房休息去了。”婆婆冷着一张脸向她卧室走去。
我在她背后,关心的大声道:“妈,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晚饭我叫你。”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婆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看来她是真的被气饱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狠狠关上。
林梦拉着我进了她休息的房间,对我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小声的道:“真是太爽了,老太婆,居然被撞瞎,薇薇,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让她眼睛瞎了,还对你客客气气的?”
现在的林梦和我是同仇敌概,看到婆婆被整成这样,她也很开心。
我一脸清冷的道:“这些都拜鲍大虎那家伙所赐,是他丢了一地的垃圾,婆婆追她儿子,踩在香蕉皮上,才撞成这样的,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而已,接下来,才是她真正的痛苦。”
林梦看到我的表情,一脸认真的道:“洛薇,幸亏我在最后关头,没有选择和你为敌,否则,我一定会比他们下场更惨吧?”
我淡淡一笑,“你说呢?换作是你,你会放过一个绑架你,差点害你失去生命的人吗?”
林梦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洛薇,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儿可能现在已经……你放心,我一定会报答你对我的好。”
有一天,林梦真的为了报答我,做出让我觉得疯狂的一幕,让我对这个女人真的再也恨不起来。
“不用感谢我,我们只是盟友而已,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共同的仇恨,她害死你的孩子,同样也害死我的孩子,我们要为孩子报仇,至于会帮你女儿垫付高昂医药费,完全是因为我觉得王安雅很懂事,和我很投缘,仅此而已。”我淡淡的道。
前几天对处于柔弱状态的林梦,我态度很好,但现在的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女儿的病情也得到了救治,我也无需为了怕刺激她,而故意表现出对她过度的关心。
她和我以前是敌人,现在是盟友,从来都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