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女子又朝着常小飞而来,脚步轻盈,脚尖几乎没有着地,面像虽美但惨白,当真骇人的很,这女子飘到常小飞身前,乃道:“这傅宗照等三人,正是恶事做尽,才被死神索去了性命。你可知他三人曾做过什么事?”
常小飞慢慢道:“实在不知。”这女魂道:“昔日剑雨山庄的剑尊你可听过?”常小飞一听这剑尊,惊惧之感立时少了几分,好奇之心骤起,乃道:“只不过稍有听闻,并不知详细之事。”
这女魂带着凄楚的神色,缓缓道:“昔日剑尊归隐之后,便和他的妻子女儿在一起,但到了剑尊去世之后,这孤女寡母的,一时无依无靠,本已十分可怜,谁想竟来三个恶盗,一时对这对母女起了歹意,便要图谋不轨。这对母女拼死抵抗,终还是被这恶徒得逞,剑尊的妻子和这恶徒相斗,被残忍杀死。最后这三个恶徒为谋钱财,便要将这个少女卖入青楼,这少女终因不堪忍受屈辱,含恨而死,而这三个恶徒却仍然逍遥法外,到最后竟都成了有名望的人。”
常小飞立道:“这三个恶徒难道就是今日的这三位前辈?”
女魂道:“正是这三个道貌岸然的人。这少女死后,冤魂游荡,只为找到那三个恶徒,却终无那三个恶徒的踪影。”
常小飞惊道:“难道之前说的剑尊游魂,实为这个少女的亡魂?”
女魂道:“不错。这个游魂找不到那三个恶徒,便决定去投胎,却不知因死于非命,根本无法投胎,而要想投胎,就得找出逼死他的这几个人,夜晚在其家哭泣,便会招来死神,带走这做恶之人,那亡魂也就可以投胎了。”
常小飞惊道:“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三位前辈是被死神带走的了。”他终还是不信,艺高人胆大,对着这游魂攻出一掌,但这凌厉的一掌刚攻出去明显就要击上她的身体,她却一转眼不见了,而却觉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常小飞一转身,却又没人,而背上又被人拍了一下,他急忙再一转身,又什么都没有,一时吓出了一身汗,但很快就狠心心来,站着再也不动了,这时肩膀却再也没人拍,他四下一看,什么都没有,却是那游魂已走了。
常小飞立时就赶回了夏侯霸处,其他四人俱已回来,但都没有什么收获,常小飞便将这晚遇到的奇事说与四人,四人听了惊惧不已,乃决定明晚同去这傅府。
次夜,四人悄悄潜入傅府,却再未见到这女魂,周边找了很久,终无一丝踪影。
天亮,一个天机门的弟子匆忙跑了进来,对着夏侯霸道:“堂主,城南后山发现多具尸骨。”
徐青山几人大惊,乃急出了门,奔赴到了后山,只见在那山下洞口附近,堆着数不清的白骨,十分可怖骇人。
夏侯霸看着这些白骨,道:“这地方正是昔日剑雨山庄的旧址。”
其他四人和这几个天机门弟子一听,惊得说不出话来。
夏侯霸又道:“最近江湖七大门派之少年宗主离奇失踪,难道这几位少年宗主竟已死于非命,这些白骨难道就是他们的?这洞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青山道:“我曾听闻这剑尊死后,人都传说剑尊所著的一本“天雨剑谱”以及剑尊练剑的心得就放于这剑雨山庄的山穴中,不知这件事有无根据?”
夏侯霸道:“我也听师傅说过,当年这个传说传的沸沸扬扬,而终无人去闯入这剑雨山庄的山穴里一探究竟。只因当时剑尊游魂的事,已让这武林中人骇破了胆,而胆大的,又无心于这等江湖传说,是以,这个事情的真假无人知道。”
常小飞道:“我倒觉得这些神鬼之事是不是就是用来骇人的手段,早年那几位前辈说亲眼见到这剑尊游魂,而他们却在不久就离奇失踪了,会不会是这几位前辈听说这山穴中有那剑尊的武功秘籍,又怕觊觎这秘笈的人太多,才要放出这消息,以让别的人不敢进入这洞穴,他们自己倒去找这剑谱去了。”
其他几人都觉有理,而这满地白骨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绝不是那几位少年宗主的尸骨。而那当年的几位前辈离奇失踪,也确实诡异。
常小飞突道:“要想知道答案,我们应该舍身冒险,到这洞中一探究竟,或许能找到一些头绪。”几个人面面相觑,也未能下定主意。
几人还未下定主意,就传来消息,洛阳雄狮堂堂主诸葛正,江西鹰爪门门主许敬之,在昨夜离奇失踪。五人又一次大惊。
已有五位武林宗主离奇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魂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人终于决定,要去这洞穴一探究竟。但这山极高,山洞必定很大,里面见不到阳光,则必定很黑,于是五人一人身上装了一个火折子。又恐进入洞中之后走失,乃找了一根极长的绳子,商定五人手拽绳子,从前至后,进入这洞穴。
决议之后,徐青山拽着绳子的前头,中间依次是邵荣雁、夏侯霸、公孙红,常小飞拽着绳子的后头。五人手执火折子,拽着绳子,依次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火折子微弱的灯光照耀下,也只是能模模糊糊看到头顶的奇形怪岩,而四周却忘不到边。五个人借着这微弱的灯光向前走,手里紧紧拽着绳子,灯光照着脚下,避免脚下会踩到什么东西。五个人走着走着,终看到了墙,五个人靠着这墙从左边往右边一步一步移去,终无尽头。看这石墙上山石嶙峋,似已到了这山洞的尽头,但五人都知道这山之高峻深远,绝不会这么快就到尽头,于是仔细在这墙上触摸查看,乃见这翘起的山石中,有几块极为规则,大小几乎都一模一样。只见这几块石头被这伸出的长尖石卡住,似卡的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常小飞伸手去摸眼前的一块石头,只觉这石头还似乎有点松动,但也不会掉下来,于是用手扳了一下这石头,只听嚯的一声,眼前的石墙开了一道一人高的口子,他再用力一扳,这道口子变得极宽,已比一个男人还要宽一些。常小飞一时兴奋,乃大声道:“你们快扳动这墙上的一块小石头。这时一人距离一人也不过十米远,只听依次发出了嚯的一声或两声,这每人眼前的石墙上便开了一道口子。
这五人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入口,望着里面黑乎乎的一切,乃不知道如何才好。都在盘算是各自从眼前的入口走进去呢,还是五个人一起从一个口子进去。大家进来时带着这绳子本就是防止走失的,但这入口这么多,肯定里面的情况不一样,分别进去更有利尽快查探出这洞中的秘密。
其他四个人还在犹豫,公孙红突觉绳子一松,转头一看,常小飞已经不见了,显是他已等不住这一切,独自进去了,四人见常小飞已不在了,徐青山开口道:“走吧。”一松绳子,走了进去。其他三人见状,都松开绳子,走了进去。
常小飞进了这入口,拿着火折子看向前面,只见又是头顶的山石,再就又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而只听嚯地一声,似是洞口已关上。他急跑回去,只见一片石墙,在不复有一条缝隙,而仔细去看这石墙,上面竟是伸出的尖岩石,再没有外面的那种小石头。他定了定心,走向里面,乃想着去里面窥探,也无暇去管出不出得去。
突然,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方回头,手中火折子已早就不在手中,一时眼前四周一片漆黑。他定了定神,静静听着。而此时,想起和洪荒战斗时,那种屏息凝神的情景,一时便收神静气,仿佛已回到了那刻。他听着这里的一切,只觉连那细微的石屑土末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此刻,他才感到,其实洪荒实在给他教了一项高超绝伦的本领。事实就是这样,当你在受着事物的迷惑时,其实你也在提高着自身。
既然连石屑土末的声音都能感觉到,那么一把剑刺过来自然很容易就感觉到了。这一剑既快又准,刺的方向正是常小飞的心口,但这刺法极为诡异,刺中又带着削的感觉。常小飞本想要伸手夹住这剑的,但这样诡异的剑法,他又觉得要夹住这剑实在没有把握,身子一退又一斜,将这刺中带削的一剑躲了过去,躲过了这一剑,他便再也不敢迟疑,为了避免落入被动,自己已闪电般攻出一掌,但只听飞跃之声,此人已远去,消失在黑暗中。常小飞乃慢慢摸索着向前走,只听嚯的一声,似是洞口开启的声音。他还未反应过来,又嚯的一声,似是洞口已经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