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旋即落到夜令楠的身上,夜令楠啧了啧舌没有说话。
名俊熙冷哼一声紧接着说:“夜尚书在南苑右侧的琼玉池桥上不是碰到兰大千金主仆二人吗?”
夜令楠脸色一脸霎时开始紧张起来,兰诗佟的目光也稍微转移到他的身上去,夜凝夕却仍旧是脸容淡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我那是……”夜令楠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名俊熙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忙说道:“当时你撞上了她俩,无意中被兰大千金的丫鬟闵婉发现了你身上有下流的东西,结果,你们大吵了一架,夜尚书慌急之下还把闵婉推到了池里去。正是闵婉被救上来去换干净衣服的时候,兰大千金失踪了。”
“夜尚书……”名俊熙语气寒重的低念了声,再睨向他一字一顿问,“没有错吧?”
“我……”夜令楠霎时说不上话来。
“爹,这是怎么回事?”夜凝夕急切问道,夜令楠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名逸祳看向名俊熙问:“夜尚书身上藏了什么下流之物?”
名俊熙看着夜令楠心急如焚的样子说:“媚药。”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睨向夜令楠,夜令楠啧了啧舌连忙跪下来说:“回陛下,那东西不是老臣的!老臣也不知身上为什么多了这东西!老臣只是跟她们解释,说这东西不是我的,可闵婉那丫头非拉着我又推又撞的,老臣急着办事,转身就走,没想到她救落水了!”
“那你身上的媚药何来?”名逸祳严色责问。
夜令楠憋屈地摇摇头却说不上话来,名俊熙随即说道:“一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杀人灭口!”
“夜令楠!”兰谨年顿时拍案而起凌厉责问,“真的是你害死我女儿?”
“冤枉啊!”夜令楠欲哭无泪喊了声,他又忙向名逸祳拜了拜说,“陛下,老臣什么都没有做!我有证人!我根本没有杀人的时间!”
“谁是你的证人?”名逸祳连忙问道。
“荣太妃,瑞王的母亲!”夜令楠急切指了指名沧月说,“老臣离开了琼玉桥后,就遇上了太妃,还和她聊了好一阵子,最后一起到了沁芳园。陛下可以把太妃召过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夜凝夕稍稍黯下眸光,她跟名沧月才到寿宁宫走了一趟,没想到外面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差天没把这天给翻过来了。
至于他爹爹身上的媚药是谁塞进去的,这肯定跟名俊熙、顾斯艿、兰诗佟这三人脱不了干系?他们仨到底还隐瞒着些什么呢?为什么是兰诗佟和名俊熙双双中迷药呢?
那顾斯艿呢?夜凝夕突然想到些什么,却又听见名俊熙锋利的言词。
“说不定就是尚书大人你跟荣太妃合谋杀死她的!”名俊熙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阵毛寒。
“你别含血喷人!”名沧月连忙责备。
名俊熙轻笑了一会儿说:“臣弟进宫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荣太妃一行人,兰大千金也是这个时候进宫。兰大千金的丫鬟不小心撞到太妃,不到没有道歉还因为上一次选妃的事情恶语相向,甚至诋毁瑞王的正王妃。当时太妃便怒不可竭,还留下狠话必须狠狠教训她主仆一顿。”
“那是她们恶语挑衅,”名沧月连忙说道,“我母妃不会跟她们一般见识!”
“三皇兄这还不是偏袒自己的母亲吗?”名俊熙勾起一抹冷弧轻蔑说道,“犯案的是你母亲和岳父大人,却急着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入罪,还有王法吗?”
“只要有疑点的人,都该盘查。”名逸祳点头说了句,然后睨向金公公说,“去,把荣太妃召过来。记着,千万别惊动太皇太后。”
“陛下……”夜凝夕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既然找到新的疑点,那就先审问一下恒王和瑞王的侧妃为何双双中迷药了吧?”
名俊熙浅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她说“瑞王妃,你亲爹身上藏着媚药,这事问他最清楚不过了。”
接着是兰诗佟冷哼一声,她睨向夜凝夕冷声说道:“上一次,你妒忌我怀有王爷的孩子,害我堕胎,这次让自己的父亲害我跟恒王有染,那还不是怕我抢走王爷吗?”
夜令楠刚要张声反驳,夜凝夕忙扬起手示意让他别说话,她再看向兰诗佟不紧不慢问:“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爹下的药,你是怎么喝的药?”
“就是这小贱人!”兰诗佟怒指顾斯艿斥责,“你们根本是一伙的!一定是你爹把药交给她的!”
顾斯艿刚准备反驳,夜凝夕抢先质问:“你说是斯艿向你下药,她怎么向你下药?用什么借口骗你把药喝下去?你曾说过,顾斯艿给你传话让你走一趟,传的是什么话?”
兰诗佟拧了拧眉头,暗地瞧见兰谨年的厉色,她又低下头去说:“顾斯艿欺骗我,她说你跟恒王有染,要我去抓奸,商量对策的时候,她就给我喝了一杯茶,接下来就……”
“恒王又是怎样喝的迷药?”夜凝夕紧接着问。
名俊熙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却是名逸祳开口了:“刚才不是说在兰大千金的嘴巴里找到一只玉扳指吗?这玉扳指是谁的?”
名沧月忙向后面的官员吆喝一声说:“把证物端上来。”
随后小官把装着玉扳指的小盘端上来,兰谨年骤眼一看脸色顿变。
名逸祳看了看玉扳指,琢磨了一阵子再睨向兰谨年说:“大将军,这玉扳指好眼熟啊,是吗?”
听到名逸祳这句话,名沧月和夜令楠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玉扳指那么熟悉,原来是兰谨年之物!
兰谨年不惊不慌拱手作拜回答:“回陛下,这是老臣之物。至于它为什么在小女嘴里,老臣也想知道。”
夜凝夕眸色一紧,不知为何,下意识倒退一步。
名逸祳沉下脸冷声说:“现在疑凶有五人,却又多了大将军的玉扳指,你是她父亲,本不该怀疑,但是,最没有嫌疑的人最可疑。”
兰谨年扬起厉目不紧不慢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