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大晚上的哭什么哭?还让不让人睡觉?”有人不耐烦的拍拍柱子,大声吼道。
“就是!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当心把自己给哭死了!”另一边的人突然帮腔道。
阿桃听着心里更害怕了,哭的也更厉害了!
“哎?臭婆娘,你还赶哭?你再哭,小心老子马上弄死你!”之前那声音继续道。
“要是那姑娘长的好看,还可以来个先奸后杀!”帮腔的声音贼然一笑。
“这主意不错,臭婆娘,听见了没?你再哭,老子不管你长的好看不好看,都要来个先奸后杀!”
阿桃一听这渗人的话,心里更是害怕,她一害怕,就会哭的更加厉害,欲要张口大声哭泣的时候,本是睡着的莫离突然爬起,堵住她张开的嘴,让阿桃将一腔的哭声硬是给吞进了肚子里。
“嘘!”莫离另一手做手势让她安静。
阿桃双眼泪如泉涌,点着头,不再哭出声。
莫离点点头,将她放开,二人倚着墙壁,都不说话。
那些人见阿桃不哭了,也没有再继续鬼喊鬼叫了,整个大牢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粗汉的打呼声和将死之人的呻吟声外。
“小姐,对不起。”阿桃哑着嗓子,抱紧身子,低声道歉道。
“该道歉的人是我!”莫离正色道。
要不是她惹了那什么该死的太守儿子,她们也不会被抓进大牢,受这等窝囊气。
“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阿桃都明白,阿桃不觉得小姐做错了。”阿桃回头看莫离,与她相对,坚定道。她知道小姐是不会无缘无语伤了那个什么太守的儿子。
莫离神色黯淡,不再言语,与暗淡的夜色融为一体。
阿桃道:“倒是阿桃吵醒了你!”
“你没吵我。”莫离道。
“额?”阿桃不解的看着莫离,昏暗的牢室里只有几盏燃着的灯在闪着微弱的光,昏暗的灯光映着女子光滑洁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冷静。
“因为我根本就没睡着。”莫离道。
“小姐,是不是这个地方太脏太臭不习惯?”阿桃问。
“再脏再臭的地方我都住过,我又岂会在意这个地方?”莫离四顾了这封闭的牢房,若有所思,想起小时候有人说她偷了东西,为了惩罚她,便将她丢弃在肮脏恶臭的垃圾房置之不理,她在房里待了三天三夜最后爬了出来才保住了命,那段煎熬的日子,她这一辈子此生难忘!
阿桃却觉着奇怪,小姐自小在白府长大,府中之人虽大多看不起她,也曾将她关至过柴房,但白府的柴房再脏也比这边不知好了多少倍,难道小姐还被他们关在过其它地没有说?难道?
想此阿桃不禁突然欢喜道:“小姐,你恢复记忆了?”
莫离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她怎么可能恢复记忆,这一生,恐怕她再也不是白家原来的小姐了。
阿桃空欢喜一场,失望道:“我还以为小姐想起来了呢?”
莫离暗想,她刚不过说了句关于以前的话,竟让这丫头以为她恢复记忆了?这白小姐以前肯定是经常受家中姐妹欺凌无疑了,看这丫头失望的神色,不是对她那般忠心也不会如此,想此,莫离忽而道:“阿桃,你能吧能跟我说说你家小姐……噢,是我以前的事。”
阿桃瞪眼,疑惑,小姐失忆后不是一直不喜欢她提以前的事吗?怎么现在又想通了?
莫离见她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道:“我很想知道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跟我说说吗?”
阿桃点点头,漫长的夜,两个人于黑暗中畅谈过往,酣畅淋漓。太守府后院,纳兰璟于房中临窗而立,夜风淡扫入窗前,携起他的衣袖翻飞若云卷,紫色的流云一层层氧开夜间最绚丽的花朵。
“爷?”疏影于身后轻唤一声。
“如何?”纳兰璟问。
“白小姐暂时无恙,至于赵谈,经大夫整治,说是彻底断了。”疏影答道。
“她下手还真重。”纳兰璟双眼微眯,缓缓道。
疏影也点点头,这好像不是重不重的问题了,她摆明就是故意要将赵谈的子孙根给断了,不留余地。
“这下可是变的棘手了呢!”纳兰璟望向无边无际的夜空,下半夜的丽城,瞬间阴暗了下来,无星亦无月,不知等待明日的是朝阳还是一场无声的暴风雨?
疏影却暗想,爷这是摆明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风凉话!不过也都是那赵谈活该,谁让他有事没事总是往红花楼里跑,有事没事净是给他爹添麻烦,这下,可真的很是棘手!
莫离扳着手指数着自己被关进来的日子,今天是第三天,很奇怪!
把她关进来,到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来审她,不是说她把太守儿子的蛋给割了吗?怎么到现在竟没有人来找她算账呢?就算是要死,也麻烦派个人来通知她一声,死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好不好?别什么消息都没有,这样会让人特别想发疯。特别还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幽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疯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是要被闷疯掉的节奏!
谁来告诉她,那个色鬼孙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莫离咬牙切齿,口中的馒头都被她的牙给磨成了碎屑,然后又给一骨碌全给吐了出来。
“小姐,牢房里的东西就这样,你将就一点,别饿坏了肚子!”阿桃见她将所有的馒头毫不留情的吐了出来,劝道。
莫离又呸呸吐了两口,想把嘴里的涩馒头屑给全部吐出来,“不吃了,这东西吃了不肚子疼,牙也会搁得疼!”
“可是不吃会饿的,小姐,你看你都瘦了!”
“饿死也不吃。”说着便起身,掏出外面的铁锁链使劲的摇了摇。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你等着!”莫离说着又继续要铁索。
“喂,里面的,吃饭就吃饭,摇什么铁索链子,吵着大爷休息!”有人被这吵闹的铁链声给吵的烦了,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