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可能平空消失了,是不是还在埃菲尔铁塔附近乞讨,没讨到钱怕你揍她,所以不敢回来啊!”
“这不可能。”清晨大胡子醒酒后,未见狗窝里的Loreta顿时勃然大怒,惊动了瓦棚区内以行骗,乞讨为生的左邻右舍:“她一个人不管多晚都会回来的,她不敢在外逗留过夜,她难道不怕我打断她的腿。”
“我们昨日回来时就没见到过她啊!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意外?会出什么意外?”大胡子恼羞成怒一拳击在床沿上,“她那么大个人了常在这一带乞讨会有什么意外?”
“大哥,你不要生气嘛。平时也没见你那么疼惜过Loreta啊!为何她一失踪你就像丢了魂样。”
“你懂个屁啊!她就是我赚钱的工具,没有她难道让我自己上街伸手向天的乞讨吗?换作是你,会施舍一个身强力壮正当年的人吗?说你是个二傻还不相信。”大胡子烦躁地在不足十平方米的房内来回跺步,“你赶紧地召集兄弟去找,一旦找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带回来。”
“好咧。”二傻屁颠屁颠地去了:“等等,要活着带回来,她可是我们赚钱的工具。”他颓废地跌坐在床边,下意识摸向那件外套居然也平空消失。他心陡然一沉,难道这孩子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要逃离他的魔掌,他急忙将藏钱的柜子摸去,略微松了口气但转瞬又。
她什么都没偷,唯独带走了那件外套,就算她一天乞讨得到的钱与食物没有上缴,但就凭那些她就想出逃,未免也太天真,哼看她能挨多久?等饿得冷得如同死狗般地,她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了,更何况派出来的兄弟那么多,总能够抓到她的。
这么想来大胡子的心踏实了不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觉,这一觉睡到落日黄昏,腹中饥饿难耐才睁眼起身:“Loreta, Loreta。”可空空如也的瓦棚区没有她瘦弱的身影。“二傻,找到人了吗?”
“没有,找遍了埃菲尔铁塔,香谢丽舍大道,塞纳湖畔都没有看到她,是不是死了。”
“那尸体呢也找不到吗?”大胡子浓眉一伸怒视着血红的眼睛。“也没看见,或许是她失足落河淹死掉了。”二傻拍拍后脑为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感到无比欣慰。
“淹你个头,找不到是吧就别吃饭,什么时候找到了再给你吃饭,吃明白了吗?”大胡子拎着二傻的头发用力地狠蹬几下,顿时鬼哭狼嚎般地哭喊声,“除了找Loreta,还要帮我留意一个年纪大概十七八岁,长得一副风质彬彬,剑眉挺鼻跟我差不多身高,身形削瘦东方面孔的年轻人,或许Loreta的失踪与他有关。”
“他是Loreta的谁啊?居然敢煸动Loreta跟他私奔。”二傻的语气里莫名地涌现出醋意,不想额头又传来狠狠地一记爆粟:“立刻去找,再问小心找打。”
看到他扬在空中的黑手,二傻只得作罢踮着胖嘟嘟的肚子走出门外,一面嘀咕着:“Loreta,你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出走,害得最惨就是我,这会连晚饭的着落都没有了。”
腹中的饥饿让他极度委屈,双手做成喇叭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Loreta。 Loreta。”
像是意识到有人在呼喊,Loreta惊惶失措地睁开眼睛:“你醒了。”子染端着一碗热腾腾地姜汤:“你好象睡得并不太安稳做了恶梦吗?喝碗姜汤会好些的。”
“谢谢!”她感恩地谢过,有些担忧地看往窗外,子染温柔地紧握她冰冷的小手:“你放心这里是住宅区,有保安守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
不知是姜汤的温柔,还是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安心但又略有顾虑:“我的衣服在哪?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丢了。”他直截了当,“我给你卖了几套新衣服,以后轮流换穿吧。”
“丢去哪呢?如果让他们发现了我的衣服,他们都这一带了如指掌,大胡子又亲眼见过你,他们会找到你的,不行我还是得离开。”
“你哪里都不许去,如果你担心旧衣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踪影,那你等我十分钟现在我就去烧毁它。”
“子染,子染。”但他充耳不闻,径直走进玄关向电梯冲去。她担忧地放下碗紧追出去,却只看见电梯合上的背影:“子染,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她吮着泪珠倾靠在电梯边,“不会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