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裴元庆,你敢不把那个石头给本仙搬那边吗。”
我指挥着满头大汗跑来跑去的人,他放下手中的石头,“你敢不连名带姓的叫我吗?你应该叫我师兄。”
“错了错了,不在那?是那边”没听到他说的话,边照着书边指挥,看他不动,“裴元庆,你敢不停下来吗?”小样,看都不看我一眼,放下书,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元庆哥哥,你敢动一动吗?”
“这还差不多。”裴元庆笑了,“清清,就该叫我哥哥。”
哼,在心嘀咕,小屁孩,面上还是带笑,“是是,元庆——哥——哥。”谁让咱搬不动大石头呢。
裴元庆按我说的摆放好,“清清,你这次行吗?”
我跳到五行阵中间检查是否有疏漏,“当然了,这次一定行。”
裴元庆说:“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不成功。”
“呸呸呸。”我过来拍他,“乌鸦嘴,拖本仙的后腿,这次不成功就赖你。”
裴元庆小声,“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没听清,我问:“你说什么?”
裴元庆说:“没什么。”
“本仙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又检查一遍,让裴元庆站的远点,我默默念词,“天道有循,地道可窥,人理昭昭,我道兴隆,阴阳相融,万物始生,前有詈,后生坎,左昏,右醒,乾坤无期,破!”
轰隆一声,大雾散去,眼前终于出现路,“我成功了!裴元庆,我成功了!”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跑下山。
裴元庆看着说:“你敢说你认的回天宝山的路?”
“不敢。”我顿时又觉得无望了,本仙什么就好就是不认路,但本仙有不耻下问的精神,“你认吗?”
他点头,我又说:“你敢送我回天宝山吗?”
“我敢!”裴元庆第一次在我问他敢不敢的时候回答他敢,“师父,走前告诉我什么时候你破了他的阵什么时候让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什么?你师父根本就没想着来救我们。”我阴着脸,转而又笑着说:“哈,那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本仙聪明绝顶,你还不能这么快就回家了!走吧。”终于可以离开了,我一可也不想停。
裴元庆带着我走到天宝山脚下,我大吼一声,“都哥,小鹿,我回来了!”往山上跑,裴元庆没有跟上来,我又跑回去,“这就是本仙的天宝山,怎么样比你们那看不清的山好多了吧?”
我拉着他往上走,他不动,“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他摇头,“师父说让我送你到山脚就行了。”
我拉着他,“那怎么行,念你这一年对本仙唯命是从的份上,允许你上去坐坐嘛。”
“不了。”他松开我,“清清。”
“吱吱。”一只黄色的大嘴鸟飞过来。我立刻转移了注意力,“知之鸟!还活着呢!”
“吱吱。”叫了两声又飞走了,我追着它,裴元庆还在原地,我看他说:“你真的不上去?”
他说:“不上去了。”
“那我走了。”我追着知之鸟往山上跑,“你慢点,都哥呢?他好不好,老和尚有没有虐待他?还有小鹿……”
“清清!”已经跑出好远,听见裴元庆叫我,我停下来看他,发现他已经变得和一年前初见时有那么些不同了,应该是长高了,我朝他喊,“什么事?”
“……”
“什么?”我没有听清又问一遍,他没有再说,对着我笑笑挥手,下山去了。
知之鸟在我头上盘旋了一会儿,又继续飞,我追着它边跑边问,“你还没回答我,那老和尚到底有没有虐待都哥,看我不新账旧账旧账一起算!拔光他的胡子。”
“清清,你要拔光为师的胡子,为师又哪里得罪你了?”化缘的声音传来。
我有多久没听到这苍老又故意非要添点轻快的声音了,眼睛里不自觉地湿润,连声音都带了哭腔,“你还知道我是你徒弟,你一声不吭就把我丢在那边不管不问。”
所有的委屈一瞬间迸发,“清清。”沙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音调,我看清老和尚旁边还站着一个挺拔的少年,古铜色的面庞刚毅俊秀,“你回来了。”
我抹了两把眼,看清眼前的人,“都哥。”
“嗯。”他张开双臂,我跳到他怀里,左捏捏右摸摸,他呵呵笑起来,“一年不见,不认识了?”
“怎么会?”我抬起脸,看他已经不再苍白,“一年你都变这么多了!时间再长一点就算本仙有火眼金睛也认不出来了。”
化缘在一边说,“怎么样?为师没有虐待他吧,不会拔光我的胡子了吧。”
“哼!”我从宇文成都身上跳下来,雪鹿过来蹭我,我摸着它说:“看在你没有虐待他,而且把照顾的这么好的份上,本仙就不跟你计较,原谅你了。”
我终于回来了,天宝山上第一念着的是都哥,第二就是这棵金香树。回来的第二天就拉着他去我想了一年的金香树前。金香树如其名树干整体呈黄金色而且带有异香。我回来这半年,每次想到可行的办法都会拉着宇文成都来试一试,可我又一次爬上树对准一个树枝又敲又砸半晌终是是没有半点反应,“都哥,你说这到底是不是树?”
“不是你告诉我,它叫金香树的。”宇文成都摸了摸树干,他知道了这棵树以后也试过不少办法都难撼其一分。
又一次失败之后,我坐在树上托腮思考,“书上是这么说。”
宇文成都说:“你先下来吧,回去找找看书上有没有说砍动它的办法。”
“我找了,说是什么有心人有心剑才能砍动,人有心还差不多,剑怎么有心呢。”我扶着树枝站起来,“我跳下去了,你接好!”
宇文成都还在想她说的有心人和有心剑,她就跳下来,没有接准,两人一起摔到地上,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检查她是否摔伤,感到唇上温润的触感,宇文成都睁大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我摔下来有都哥垫着,一点也不疼,准备询问他是否受伤,“唔。”发现我的唇正贴着他的,他的唇火热灼人,我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手放在自己胸口喃喃,“我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不敢看地上的他,连忙跑开。
宇文成都坐起身手放在唇上,看着她跑远,回味刚才温润的触感,在地上坐了好久好久,知之鸟飞过来叫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