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哥,已经出城门了。”李如辉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说。
我起身挪到车厢口,对赶车的王伯当和齐国远说:“停下来,我要下车。”
王伯当说:“不行,现在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不能停。”
“你不停我就跳车。”
纵身往下跳,柴绍拉住我,“清清姑娘。”
我推他,“你放开我!”
柴绍不松手,“不行,我们不能不顾你的危险!”
我说:“你先放开我!”
“清清姑娘,你冷静一下。”秦琼过来帮忙,两人硬是把我拖进车里,“你现在下车做什么。”
我不再挣扎,“我要回去,我不要离开大兴。”
李如辉说:“哎呦,清清姑娘,你现在回去做什么?城里那么乱,不要命了。”
“不关你的事,停车,我要回去!”我站起来,再次往外走。
秦琼拦住,“不行,现在外面太危险!”
我坚持,“我不管,我……”
秦琼看向李如辉,“你做了什么?”
李如辉耸耸肩,“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
王伯当在外面笑着说:“你终于开窍了一回。”
柴绍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吐口气,秦琼没有说话。
元宵夜杨广得偿所愿夺得王位,宇文家族盛宠一时。
丞相府,宇文化及问旁边的管家,“天宝将军还没有回府吗?”
管家摇头,这时张显进来向宇文化及报告,“大人派小人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宇文化及放下手中文书,“怎么样?”
张显说:“他们现在已经逃到洛阳。”
宇文化及说:“跑得倒不慢,你带着金蛇卫去,做得干净些。”
“是。”张显领命而去。
酒馆中。
“清清。”宇文成都看着手中的金香木簪不断低喃,拿着酒坛不断往嘴里灌,“清清,对不起,是我无能保护不了你,可我也不能把你献给皇上或者让父亲杀了你。”
“都哥。”眼前似乎出现她的倩影,“都哥,这水又黑又苦,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喝?”
宇文成都宠溺的看着清清皱成一团的小脸“这是茶。”
清清说:“我知道,俏罗成也给我说过这是茶水,可是这么苦。”
宇文成都喝了一口她杯里的茶水,问:“苦吗?”
看她点点头,宇文成都说:“我怎么不觉得,这只是一般的茶不会苦的。”
清清不乐意了,“就是苦,我喝那个,那个看着干净。”
宇文成都看见她指的是小二正在倒的酒,“你确定?”
清清说:“本仙很确定,就喝那个。”
小二端上来一壶酒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宇文成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清清一饮而尽,随即跳起来吐了满地,伸出舌头呼哧呼哧的哈气,责怪一边宇文成都,“好辣,这什么水,这么辣!”
宇文成都把还在丢人的人拉回座位上,若无其事地说:“我问过你,你说非要喝的。”
宇文成都喂她一颗蜜饯,她使劲汲取着嘴里甜味问:“这又是什么水?”
宇文成都说:“这个是酒水。”
清清托着下巴,“你们凡人真是,这水那水的一大堆。”
宇文成都倒杯酒喝下,清清看着他,“你不觉得辣吗。”
宇文成都摇摇头,“不辣。”
清清不解,“为什么那么苦和那么辣的东西你们都这么喜欢喝。”
路过的和尚走听见,走过来看着清清说:“茶水苦不苦用心喝过才知道,世人皆苦活于世,区区茶水喝起来自然就变得无味尝不出苦了,这酒辣也不是真辣,人生百态酸甜苦辣都尝过了,再喝它也不过一杯清水。”
和尚说完就不见踪影,只剩清清甜甜的笑容。
宇文成都伸手去触碰面前的微笑却打碎了一地回忆,拿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脸上的湿润让人分不清是泪还是酒,“清清,清清。”
趴在酒桌上恍惚中听见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师父!”宇文成都撑起身子眼前一个人也没有,又到了一杯酒拿到嘴边,酒杯中倒映她的笑脸,不对,父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我要去救她。
从颠簸中醒来,我知道自己还在马车上,只有我一个,掀开车帘,外面一片漆黑,我问:“到哪了?”
柴绍策马过来,“快到洛阳了。”
“哦。”我放下帘子,自己卷缩在车厢里。
突然马车猛地刹住,我不可遏制的往前倒去,扶住车壁站稳,听到秦琼的声音传来,“清清姑娘,呆在车里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