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宇文成都已经带着一队人等在那里,看见我,催马过来,我对他点头,“按你说的,放他走了,你的伤要不要紧,我给你看看。”
“我不要紧。”他低头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你还是快去并州,追上马车,不然到了发现你不在车里就不好办了。”
“你跟我一起去吗。”
他摇摇头,“你这次北上,我得往东。”
看他为难,我说,“那我自己去,你自己小心。”
他下了马,“你骑我的马去,这马有灵性,我也放心些。”
我骑上赤炭火龙驹,回头看他,“嗯,那你也小心。”
大兴有女氏不详,或为宇文,双名清清,好着青衣,单钗束发,一舞动王庭,回眸倾人城,端的是曼妙醉人的好身段,摄人心魂的美人貌,空有医者名,只叹罗刹心。
宇文成都看着逆在光影中的人,嘴唇蠕动,“清清,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彼时微风自起,吹乱的青丝迷眼,天上白云朵朵镶嵌着太阳的金芒,谁也不知道哪次的道别就是永远的别离。
并州地处北地,城内却不见萧索反而热闹非凡。
路过城门守卫专门提醒,城内不可纵马而行,需下马步行,大兴都不设的规矩这儿倒是全得很。
“书上有说,这北方有佳人,可真不假,姑娘长的很标致嘛,遇见你也不枉我在这北边呆了这么久了。”
我看着面前挡路的人,并不认识,向四周看看是否他在对其他人说话。
“姑娘,我说的就是你,在下徐义兴。”徐义兴两撇八字胡,一身道袍。
我绕道,“你是个道士,可我不认识你。”
“姑娘,你这马瞟肥体壮,毛发油亮,是匹好马啊。”
他跟上,“怎么样,现在咱们可不就认识了,要不姑娘我给你算一卦如何。”
我摇头,“不好,我不喜欢道士,一遇见道士我准要倒霉。”
徐义兴不乐意了,“姑娘这可就是你的偏见,有不对了。”
“哪有不对,你说话颠三倒四。”
他被我奇怪的眼神,看的挠挠头,“是我说反了,我说姑娘这么认为是不对的,有偏见。”
我眨眨眼,对他笑一下继续往前走,徐义兴在耳边不断的唠叨,“我说真的姑娘,你最近就会发生不祥的事。”
我停下来,眼神凝重的看着他,“不祥的事?是有多不祥?”
他见我停下来,眼中有了卖弄之色,“那可是天大的不详,具体什么事我不能泄露,但有化解之法,两个字。”
我憋住笑,声音严肃,“你说。”
“信任。”他比划出两根指头,“只要姑娘你坚持信任该相信的人就能化解。”
我做沉思状,“哦,这样啊。”
“嗯。”他点头,手掌伸到我面前,“那姑娘是不是也意思意思。”
“你就是为了这个,我没钱。”我憋不住的笑出来,“我走了。”
他拦住我,“哎哎哎,姑娘,没钱这匹马也可以。”
“不可能,你快让开,我也懂五行之术,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祥的事,你这这套还是留着骗不懂的人吧。”说完,牵着马大步离开。
徐义兴还在跟在后面大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不信呢,我就算到能在这城里遇见你的。”
我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那你有没有算到,遇见我,没钱给你啊。”
“这……”他一时语噎,脚下却也不停,注意打在木簪上,这姑娘竟然有金木簪,传说中的神木,不仅可辟神邪还可解百毒,“在下没算错的话姑娘一定是位妙手回春的大夫,要不姑娘你给些神丹妙药抵账。”
“你有病啊,我没有药。”
“金木簪有价难求,这个赐给小人也可省事些。”
我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我觉得一掌劈死你才最省事。”
徐义兴诚惶诚恐,断不想因此送命,“姑娘,息怒息怒,我也只是说个法子,姑娘不愿割爱就罢了。”
说到簪子,怀里倒还揣着一对钗,眼下尽快找到唐公府才是正事,拿出白玉钗,“我把这个给你,但你带我到唐国公府上。”
“好好好,姑娘就是爽快。”
徐义兴伸手接钗,旁边的火龙驹却突然发狂,险险挣脱我手中的缰绳不说,反而把我扯得向前倾倒。
我紧紧抓住缰绳,站稳脚刚准备发力跳到马背上,又被迎面来的冲击力撞得退后几步,幸好有人扶住我才不至于摔倒,缰绳松了,火龙驹脱缰而跑。
“姑娘小心。”
“我的马。”
刚推开徐义兴,胳膊被大力的拉扯,手腕被钳制住按到腰上,大手摁住后脑把我的脸撞到坚硬的胸膛上面磕得生疼。
“放开我。”我大力挣扎两下竟然没有挣开,让我挣不开的今日遇到的倒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