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杨坚背对着宇文化及一手扶案,“尽快吧。”
宇文化及俯首,跪下,“臣自当竭力,不负圣上隆恩。”
罗成小心翼翼的揭开含元殿房顶的瓦片,透出橘黄色的微光,从缝隙看见放在龙椅上的皇冠,那颗龙涎珠泛出莹莹金光。
杨坚转过身子,扶起他,“不必多礼,皇后生病此事不宜太过声张……”
“有刺客!”
“快,到大兴宫去。”
“护驾,护驾。”
“保护皇后娘娘。”
“砰。”含元殿的大门被猛然推开,宇文化及急忙护在杨坚前面,“大胆,竟敢擅闯含元殿。”
进来的士兵连忙单膝跪下拱手,“皇上恕罪。”
杨坚拨开宇文化及走到士兵面前,“出什么事了?”
士兵回答,“禀皇上,大兴宫发现了刺客,将军让小人过来保护皇上。”
宇文化及进言,“皇上龙体重要,还是进内室避一避。”
“来人。”杨坚皱眉狠甩袖子,宇文化及自知失言,不敢言语退后两步。
内侍的太监哆嗦的赶来,“皇上。”
“摆驾。”说罢,杨坚大步往门外走,一纵人忙跟上。
罗成伏在房顶上摸了摸胸口的凤凰泪,担忧的看向大兴宫的方向。
“今天一定要拿到。”
“清清,你在这里那都不要去,这会儿含元殿一定还有人,我先去拿凤凰泪再去拿龙涎珠。”
“听话,皇宫的路你不熟悉,如果我被抓了,我会想办法把东西放在含元殿东南角的长梁上,到时候你就拿了东西赶紧走。”
“听懂了吗?”
“清清,你自己小心。”
多想无益,他轻手轻脚从房上跳下来,从后面的窗户跳进大殿,拿了龙涎珠,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清清,你不是去北平了,怎么在这里。”
宇文成都万没有想到巡逻时自己发现的的刺客竟然是她,在追出去那瞬间就后悔了,那样的身影,他用不着看脸就知道只会是一个人,一时间庆幸又焦急,庆幸是自己碰见的,焦急的是这里马上就会有人跟过来,“快走。”
我拉下面巾,呼口气,“我不走。”
宇文成都过来推我,“快走,回家再说。”
我站着不动,“我走了就连累你了。”
“我没事,不会被连累的,你夜闯禁宫抓住了就是死罪。”
我摇头,“都哥,对不起。”
宇文成都替我捋了捋头发,温声道,“清清,我不需要你道歉,现在赶紧走……”
“宇文将军,抓住了刺客不严加惩办,却要放走,这就是你这个禁卫军统领该干的事。”从后面传来声音没有起伏,一字一句间却酝酿了强大怒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宇文成都拉住,扭过去,跪下,“皇上开恩,她不是刺客。”
“逆子,还不赶紧向皇上恕罪,还要袒护她。”宇文化及站出来指着宇文成都一阵臭骂,“你就是鬼迷心窍被她迷惑了。”
杨坚走进被禁卫军包围的圈子,借着朦胧的光看清宇文成都护在身后的青衣女子,风扬起的碎发揭开她的半边脸颊,心里不由赞叹,青色本就不起眼,眼前的女子却能将这粗布青纱穿出如此绚烂、不染烟尘的味道,即使静默的不说话也让人不能忽视。
制止了宇文化及,语气放轻,“你叫清清。”
我不语,宇文成都捏捏我的手回答,“是。”
“朕没问你。”杨坚显得不悦,“告诉朕,你夜闯禁宫为了何事,你可知罪。”
我抬起头打量这个最尊贵的人之一的皇上,方脸薄唇,发须花白,已近暮年。
“大胆。”宇文化及厉声,“宇文清清,皇上问你话,不但不答还敢直视皇上藐视龙威。”
见他指着我,我低下头,听见杨坚语气微诧,“哦?她姓宇文?朕没听说过爱卿还有个女儿。”
宇文化及朝他深深鞠一弓,“回皇上,这宇文清清是小儿成都的师妹,是个孤女,成都悯她可怜就认她做妹妹,跟着自己姓。”
都哥不是可怜我,我想要站起来,却被宇文成都死死的按着动弹不得,心里有愧不敢用力挣脱,听宇文化及继续说下去。
“她擅长医术,对疑难病症多有研究,听臣提起皇后娘娘的病,就少年心性非要进宫一试,老臣不敢轻易答应,没成想她就跟着成都偷偷进宫来了,她自小在山里长大,疯玩惯了不懂规矩,还请皇上不要跟一个野丫头一般见识。”
“既然是一场误会,朕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不过擅闯皇宫是大罪。”杨坚捋着胡子,大家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起来,“朕让你去诊断诊断皇后的病,治得好了朕有赏,治的不好,新帐旧账一块算。”
宇文成都拉着我谢恩。
“让让,哎,你们让让,让本郡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