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本仙了!”我快马回到将军府,终于逮住个人可以发泄,“四槐,你说他是不是傻子!他就是个傻子!”
“是是是。”四槐唯唯诺诺的应声,不知道小姐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惹住了,气成这样,他心里有点窃喜,能把小姐气成这样的人还真不多见,他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谁,下场如何,“小姐,是谁把你气成这样?”
小姐和少爷一起出去的,如今不见少爷,不会是少爷吧,想到这儿,四槐给已经坐下还在乱踢的人倒杯水灭火。
“还不是那个……”这事谁也不能说,都哥交代过,我接过四槐递过的来水喝了一口,“你别管了,你知道了也没用,你就记住我现在很生气就行了!”又喝了一口水,心里憋屈得慌把水杯砸在地上。
“是是是。”小姐不说,四槐没办法,暗暗祈祷不是少爷。
“小姐,将军遣人来问小姐回来了没,他一会儿过来。”小粉在门口报告。
“都哥来了。”我站起来,想到攒在袖子里的金牌,对四槐说:“你先出去,让小粉小红都出去,在外面守着。”
听完,四槐一扁嘴,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是少爷惹了小姐,这次小姐气这么大,一定能把将军府掀了,好四槐本着忠心为主的优良心思,想在少爷完蛋前先灭点火,好让一会儿小姐发起火来只烧少爷一个人,别把将军府都烧了,他可不想明天睡醒后发现自己在大街上。
四槐说:“小姐,生气归生气,咱们就把气撒在让你生气的一个人身上,千万别砸其他东西,这样多不好?”
“砸其他的东西?”我看了看摔在地上的茶杯。
“当然……当然,当然一个瓷杯不算什么。”四槐一个侧身挡住地上的碎片。
我实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问:“四槐?你很热吗?”
“不,不热。”四槐在本来已经在心底替自己擦汗,听到这连忙抬起袖子擦擦额头,突然想到灭火的话该怎么说,“不,我的意思是说小姐不要太生气了,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值得,不值得。”
“嗯。”我抚着下巴点头,赞赏的看着四槐,“说得对,我现在先不生气,我攒着,让我见到他,哼哼,打的他满地找牙。”
“哎,这就对了,小姐咱先不气。”四槐松了一口气,擦擦额上的汗,“等一会儿见了他好好出气。”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觉得好笑,“你说什么一……”
“清清,回来了,没受伤吧。”宇文成都进门看见地上的水渍和碎杯子微微的皱眉。
受伤?不会吧,少爷这次到底做了什么,把小姐气成这样还可能受伤?四槐在心底咆哮,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微微发抖的腿和额头上又冒出的汗出卖了他,四槐想这次是完了,他就是说一百句,小姐这次也决计不会轻易放过少爷了,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宇文成都充满同情。
宇文成都看四槐的表情和动作怪异,想到地上打碎的杯子,本能的认为是四槐没有侍候好清清,说:“四槐,以后要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听小姐的话知道吗?小姐说的话就是我的意见。”
少爷这是在交代遗言吗?四槐又鞠了一把同情泪,默默地听少爷交代遗言的教诲,宇文成都看他垂着头说,“抬起头来,听明白了吗?”
“是,奴才记住了。”四槐听话的抬起头用有些抽噎的语气。
宇文成都被他那种纠结同情的眼神看得身上起毛,挥挥手,“好了,下去吧。”
我看着四槐失魂落魄一般勾着头离开,补充道,“别忘了,把小粉小红带走,到膳房,你们去随意吃喝些,就说我说的。”
四槐脚步一僵,回头又看了少爷最后一眼,少爷保重,四槐以后会好好听小姐的话,不会步你的后尘。
四槐匆匆遣小粉小红进来收拾地上的碎渣,又招呼她们快些离开。
我走到窗前关上窗,宇文成都抱臂看我,“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对他挑眉,掏出一样东西,挂在手指上晃了晃,“这谁的牌子?”
宇文成都摸摸鼻子,暗叹今天真是漏洞百出,“在哪里捡到的。”
把金牌递给他,“别人手里抢的。”
宇文成都描绘牌子上的纹路等着我说下去,“要不是我见过这牌子,就真让他们拿手里了,他们再告你一状,咱们还真是又出力还里外不是人。”
“瞧你紧张的。”宇文成都笑刮了我的鼻子,“这不是我的牌子,它的主人已经死了。”
我扭头把关上的窗户打开,宇文成都从后面圈住我的腰,“清清,你没受伤吧。”
我摇头,他又说:“我怎么听下人说你回来的时候脾气可不太好。”
夜风微醺,撩起耳畔的碎发,我看见刚刚被削掉一半的头发,想到李元霸甚是无奈,叹口气,“遇见个傻子!”
“呵呵。”宇文成都轻笑,气息喷在脖子里感觉痒痒的,“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告诉你还有一个人。”所以巴巴的赶过来等给她解释。
我在他的怀里扭过身子,与他面对面,“我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派的,不然不会不告诉我。”
“我的清清越来越聪明了。”宇文成都的额头抵上我的,闭着眼感受他的唇轻覆在我的唇上,眼上,最后停在额上久久才分开,紧紧地抱着他,感受到他的心和我的一样跳的慌张没有规律,为这样的发现而偷偷笑。
从他身上传来的草木香气让我晃神又回到山上那些日子,眼皮不受控制的盖下,“真好,都哥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