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哥,你又在弄它,你跟我出去转转嘛。”从瓦口关回来,宇文成都带回来几株花枝,上朝禀完军情四天来除了吃饭睡觉一直都在花园里围着它们转。
“啾啾。”雪鹿拿它的小腿在我鞋子上踢了踢。
我揉揉它的头,“乖,你先回院子里,一会儿我和都哥出门的时候叫上你。”
雪鹿轻而易举的被我哄回去,我拽拽他的衣服,“你别栽了。”
“清清,别着急,就快栽好了。”他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停,“这些花可不能再耽搁了,在种不好就死了。”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擦擦他脸上的土,不情愿的蹲下来和他一起看我默默诅咒了四天的花朵,暗黄的枝桠像枯萎了一般,枯枝上没有一片绿叶偏偏绽放朵朵瑶芳,我讶道,“这花有花无叶。”
宇文成都回过头看我一眼,继续手上的活计,“是啊,它开花的时候不长叶,长叶的时候不开花。”
《大乘妙法莲华经》有云: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分别为: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妙法莲华经决疑》又云:云何曼陀罗华?白圆华,同如风茄花。云何曼珠沙华?赤团华。曼珠沙华、曼陀罗华,是佛经中描绘的天界之花。
曼殊沙华又名彼岸花,佛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这竟是佛经中的妖花。”我伸出手轻抚白色的花瓣,遂一用力不自觉将它连根扯了下来,“妖花视为不祥!”
四槐看见小姐不住的拔少爷刚种好的花,目瞪口呆试探叫道:“小姐?小姐?”
“清清,你在做什么。”宇文成都听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看着已经被拔的差不多的花语气诧异又心疼,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失神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连忙上前抱住清清,“清清,清清,你怎么了,你怎么把它们拔了?”
宇文成都的声音终于把我从魔怔中拉回,我看着抱着我的人,疑问道:“都哥?”
“清清,你怎么了?”宇文成都满脸着急,“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我打量了一眼自己,手上竟然惊悚的拽着都哥的宝贝花枝,连忙从他怀里蹦出来,“都……都……都哥,那个,这个,我先回房了。”
把手上的花枝往他手里一塞立刻跑走。“哎,清清,你真的没事吧?”
宇文成都在后面喊道,我边跑边摆手,“没事,没事。”
“我看你好像……”宇文成都还要再说,看人已经跑远没有继续下去。
我背着拱门等半天他也没有把话说完,伸出头,“都哥,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忘了?”
“没事就好,你等我一下,很快就重新种好。”看他对我笑了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花枝,继续到花池中忙活。
虽然他笑的释然,我还是捉到他眼角的一丝难过,回到天宝阁,雪鹿迎过来,我无心跟它玩闹,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把那些花都拔了,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睡着。
梦中入目一片虹光耀眼,我就飘荡其中,云雾缭绕中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你又何必执着。”
我靠着自己的意念飘过去,看清楚是佛祖正对跪在他面前的女孩说话,女孩一直是仰头,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感觉到她倔强,“不执着又能如何?”
佛说:“不执着不烦忧。”
女孩:“烦忧好。”
佛说:“烦忧多迷障。”
女孩:“迷障也好。”
佛说:“迷障遮眼,多看不清。”
女孩:“我就喜欢看不清。”
“呵呵,倒是我还不如你看得通透。”佛轻笑,“罢罢罢,丫头,去吧。”
女孩起身,“你还没说,它到底是什么花?”
佛说:“幽冥之花,你有没有把《法华经》……”
“啾啾。”灵山也有鹿鸣,女孩听见还没听完佛祖的话就一溜烟的跑了,这时从佛祖后面又走出一人稽首念了一句了“阿弥陀佛”。
佛祖走下莲台,“师弟,都听到了。”
佛医看着女孩离去的方向,“不知是好是坏。”
佛祖说:“我看丫头极有慧根,你我也不必强求,她有句话说对了,‘心喜欢’就是最大的自在……”没有听他们多言当我想追着那个女孩一看究竟的时候,佛祖竟然朝这边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