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傻笑着看我，我也对他微笑，靠近他耳边，“你偷偷告诉我，宇文成都在哪？”
“神仙姐姐，宇文成都真的死了！”见我还是不信，他的话有些急躁，大声说，“他还是什么天宝无敌大将军呢，我杀死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李元霸从死人堆中扒出两半尸体，举到我面前，“神仙姐姐，你看，他真的死了，是我撕的。”
颤抖的手摸上他的脉搏冰冷而静止，我亦束手无策。
“真的死了，死了。”
天宝战甲天下只有一套，战甲下面还有那唯一一套我们约定成亲时要穿的礼服，他极少穿除了黑色以外其他颜色的衣服，第一次穿红色的，我还没看够，怎么就没了，蹲下身，手摸上那块护心镜，能感受到上面刻的字的沟槽的触感却再也不会有他的温度，天宝无敌大将军。
都哥，说好的以后每天我们都一起在天宝山上看夕阳；都哥，说好的我们要在天宝山上的金香树下成亲；都哥，说好的你要跟我一起回天宝山的；都哥，你睁开眼来看看我，就一眼，一眼好不好，你睁开眼，睁开眼啊……
我伏在地上，轻轻地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一遍一遍的描绘他的眉眼。
子房湖前，他坚定地告诉我，你以后就叫清清，姓宇文，你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叫宇文清清。
他练功刻苦一丝不苟，打湿乌发汗透黑衣，我站在一边，师父对我说：你是为他而生的。
他骄傲他冷峻不善言辞，但他还会一身是土的给我抓山精，他强大但他怕我不开心不理他，所以他给我做金香木簪，折断天宝剑，我还总抓住他这点弱点，时不时任性胡闹。
都哥，你再不睁开眼看看我，我就生气了，我一生气就会不开心，不开心就不理你了，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不理你了，都哥。我知道他们都嫉妒我们，他们都不想让我们回天宝山，我们只想回天宝山，可为什么都想方设法的挡我们的路。
“神仙姐姐，你趴在死人身上做什么。”李元霸蹲下身子，拉我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情绪波动，内力不受控制的外泄，震荡尘埃。
我闭上眼睛慢慢站起来，都哥死了他死了，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拼命的去为他改天逆命，还是束手无策的看着他眼睁睁的一步一步走进命运的轨道，走向毁灭，为什么怎么咆哮嘶吼也无法缓解身上的痛，脑袋像要炸了一般。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怎么了？”李元霸的声音又传来，他手摸上清清的头发，雪白雪白的，“姐姐，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谁弄得，我去杀了他！”
看着面前一脸探究的李元霸脸色瞬间变得凶狠，我又露出笑容，“你说，是谁杀的？”
“太好了，神仙姐姐又笑了。”李元霸拍着手，仿佛忘了他刚刚问了什么，“是我，是我，神仙姐姐，是不是很厉害！他要跟我抢神仙姐姐，现在他死了，二哥说只要他死了，神仙姐姐就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是吗？厉害，真厉害。”挥起凤翅镏金镋将他的右臂砍下，问，“是这只手撕的？”
“四弟！”李世民的声音又响起。
我皱眉，“你让他别再吱声。”
李元霸听话的冲他说：“二哥，你别管我！”
“嗯，”满意他的表现。
李元霸抬抬左手：“还有这只。”
“好！”又一镗砍下他的左臂，我一直保持着微笑，点头。
李元霸道，“那神仙姐姐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在一起。”我重复道，收了笑容，凌厉的看着他，“但不是你，我要和都哥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李元霸急于解释，“为什么，他死了他死了。”
“够了。”我喝止，看他委屈的脸，重新笑起来，“那神仙姐姐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