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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缘末缘尽(1)

迷人的双眼

暗恋一个人,可以延续到什么时候?一个人的天空,你可以支持多久?

Akira爱上Shu,是在Shu刚出道,只有在戏里面客串一个路人甲的时候。Akira认为,这应该也像其他男生一样,只是过眼云烟。

Shu是一个摇滚乐团的吉他手,而Akira是个漫画家,大家勉强都算是艺术人,在各自的小圈子里都稍有名气。

有时候,大家会一起出席一些活动,有说有笑的,相互交谈很舒服,当然这是朋友间的嘘寒问暖。不管Akira打扮得风情万种,还是素面朝天,她都是漂亮的,然而,Shu从来不会有任何勾引性的行为,所以,当Akira感觉到自己的心灵有异常的反应时,她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一次Akira的漫画首发会上,也请来了Shu。两个人又是一见如故地打了个招呼,四目交投间,Shu的眼里闪烁着光芒,这种光芒表达着开心,但仅仅属于看到朋友的开心,别无他意。

Akira却被Shu看得软了下来,心跳加速,脚步无力,她很想躲避这双眼睛,可是却又被深深吸引。好不容易,低下了头,把视线移开,看看其他地方吧。他手上带的银链还不错,就把注意点落在这条银链上了。

Shu和其他朋友一样,正正常常地欣赏过漫画作品,然后便正正常常地回家。

第二天,Akira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晃,就想起了那双充满神秘魅力的眼睛。她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强迫自己想其他的事物,于是她想到了那条Shu手上的银链。她想找一条一摸一样的,可是没有。算了,反正这不是重点,这只是想模糊自己真正想法的一种方式罢了。

每一天,Akira都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双眼睛。可是物极必反,终有一天就会爆发了。

这一天,Akira本来是业余教一些小孩子画景色的,但是,她心血来潮地来了一句:“我们今天改画别的吧,我们来画人的脸。注意,要反映一个人的性格魅力,关键是那双眼睛。”

于是,凭借着记忆,她开始挥笔画着Shu的脸,当画到那双眼睛时,特别的细心,每一根睫毛都精细地刻画着。她是多么的享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Akira不断地画着Shu的脸,有开心的,生气的,眨眼的,扁嘴的,惊讶的……终于,画到已经再想不出其他表情的时候,她就满足了。数了一下,有二十七张。

停下手的Akira想到了,要不要送一张给Shu?她拨通了Shu的电话:“明天中午,一起吃个午饭,可以吗?”

“当然。”Shu爽快地答应了。

那顿午饭,Akira吃得很紧张,因为她脑袋里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把画像送出去呢?Shu收到会有什么反应呢?

饭后,Akira终于把画像送出,Shu看着这个帅气的脸,赞不绝口:“很有感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么帅气的脸。”

Akira不自觉地心里偷笑。虽然这是漫画,会有点夸张的成分,但这明明就是你啊,当然有感觉咯,你还真是迟钝啊。

没错,Shu对爱情的敏感度绝对要比Akira迟钝N倍,这个N是趋于无穷大的。Shu一直没有发现这张画像的特别,只是觉得画功很好而已。直到有一天,他哥哥终于忍不住看着这张画像对他说:“你也太自恋来吧,把自己的画像摆那么明显。那双眼睛好真实哦。打算作装饰品吗?”

Shu才发现,难怪这么熟悉。同时,也开始疑惑起来。

刚好那天,Shu碰巧遇上了他的前女友,闲聊之间也谈起了这件事情。曾经是过来人的这个女生,一听就明白了Akira的心思:“我可以肯定,这个女生非常喜欢你。”

“是吗?”Shu有点怀疑,但是他也开始想,Akira也是一个不错的女生,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她呢?

这次,Shu主动地打通电话:“我可以请你吃饭,然后参观一下你的工作室吗?”

“当然可以。”Akira欣喜若狂。她并不知道其实在Shu的心里面,同样藏着一份心事。

来到Akira的工作室,Shu被挂在工作室四周的二十六张画像震住了,那二十六双充满爱情的眼睛,似乎都能把他看穿。

他认真地一幅一幅的看,Akira认为,他不会认得出是自己的,因为之前送出去的那张也没有认出来。可是,不到三分钟,Shu就匆匆地离开了。

Akira很伤心。难道你发现了这些都是你的脸?你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逃走的吗?

第二天,Akira收到Shu送来的一份礼物,一晚没有睡好的她突然又充满了力量。Akira兴高采烈地拆着包装,但是,结果让她的心又重重地坠到万丈深渊。

Shu,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Akira的泪水已经无法停留在眼眶里,一滴一滴地落在被退回的这张画像上。

这时候,电话响起了,是Shu的来电,Akira已经哭得说话断断续续地:“那张画你不要了吗?”

“我不要了。”Shu回答很坚定,当Akira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Shu继续说下去,“你也不要了,工作室那些也不要了。”

“为什么?”Akira歇斯底里地伤心,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难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你就要我这张真的脸,天天让我这双真的眼睛看着,不好吗?”Shu怜惜地解释。

Akira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Akira拿着电话去开门,惊魂未定便被Shu拥入怀里。

当初从工作室逃走,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太开心,太震撼,需要时间和空间来适应那二十六份汹涌澎湃的爱。

“处控”惹了谁

有股力量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却是无形的,它就是信任。

一、信任,两个男人的选择

阮媚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把第一次给了一个陌生人,也是想证明自己清白之身,但证明了又如何?毕竟退婚是成为事实,她没想到与未婚夫五年的感情却如此的不堪一击,却抵不过一个陌生男人的信任。

阮媚依稀记得那洁白的床单上那点红色的血迹;记得他的眼神中闪着点点激动;记得自己冷冷的说:“相信吗?”而他看着她说:“我相信!”目光是那样的坚定;记得自己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却在狂浪的笑着,笑着走出了房间,笑着走进了滂沱大雨的街头,笑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不相信自己,却相信谣言:自己被老总总包养的“小三”,可是这个自己才见第一次面就发生关系的陌生男人却如此坚定的相信她,这难道不可笑吗?阮媚这样想。

可就是这样一句坚定的“我相信”俘虏把了阮媚的心,那个瞬间心中有一丝悸动,在笑着走出房间的时刻,她看到画上署名“陆清”,她记住了这个名字,一个相信她的名字。

可就是这样一个狂浪的笑,他再次感觉到了鄙视,那一刹他感觉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在鄙视他,他想忘了她,忘了这个能够再次激起心动的她。

二、白玫瑰绽放成罂粟

在阮媚回到老家的时候,经过一家咖啡厅,一曲优美的“水边的阿狄丽娜”钢琴曲旋律传来,吸引了她走进咖啡厅,很昏暗,墙上挂着一幅幅拍摄的片子,有人物的,有风景的,也有梦幻的,手法很独特,是一种美的享受。

服务生拿来点单本,阮媚没有看,直接点了爱尔兰咖啡,这是她爱喝的咖啡,它的味道令她回味,好比他的眼神令她难忘。

咖啡送上来,阮媚端起高脚杯,看着杯上的两条金丝线,抿了一口,浓郁的威士忌和纯厚咖啡豆香气扑鼻而来,回味悠长。同样是爱尔兰咖啡,但这家的味道与别家不一样,味道很熟悉,熟悉得让她的记忆追溯到那个雨夜,那张床,那个他……

半年前是阮媚人生的低谷,因为谣言,她递交了辞职书,处于失业状态,因谣言,未婚夫提出了退婚,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浑沌不开的时期,她遇见了陆清。

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阮媚喝得烂醉,跌跌撞撞的从酒吧里走出去,不小心与陆清撞了一下,跌倒在雨中久久未起,他扶起她,闻到一身酒气,她说不清自己的住处,不忍心见她瘫在雨中,只好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阮媚吐得他家卫生间满地都是脏东西,但是吐过之后似乎清醒了些,她看见他正在喝咖啡,她二话没说就从他手中拿起他在喝的咖啡喝了一口,她说,爱尔兰咖啡加蜂蜜,很独特!他愣住了,没有人喝出这细微的变化,包括嘉在内。她环顾着墙上的画,很美,要他为她作画,他没的拒绝,习惯性的拿出CD放着“水边的阿狄丽娜”。

陆清拿着画笔描述着阮媚精致而憔悴的脸庞、迷离的双眸、微张的红唇,曲线玲珑的身段,衣服被雨水打湿后,贴着身体,显出胸衣的痕迹,纽扣正好开在胸前若隐若现的露出了****,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着青烟,烟雾缭绕中百媚娇艳,水滴时不时从她嫩滑的肌肤上滑落,柔软中渗透出醉人野性。

人物画中,眼睛很重要。陆清想刻意的避开阮媚的眼睛,避开那双凄美而妩媚的眼神,可是他的心却已经被她死死的勾住,勾得他激情荡漾。三年了,除了嘉,这是他再次遇见让他有视觉快感的女人。

作完画,他无法抑制再次让他重回男人的激情,扑向了她,她没有躲避,只是身体僵硬,紧张的闭着眼,一直不敢睁开,逐渐的逐渐的身体变柔软,陆清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由一朵羞涩的白玫瑰绽放成一朵火红的罂粟……

“小姐,店里的营业时间已经到了!”

“哦”阮媚恍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时间已过零点:“结帐!”

“你这里的爱尔兰咖啡味道不一般啊。”

“谢谢,欢迎下次光临!”服务生很有礼貌。

三、一个过客也可成为一个不可忘怀的人

在付帐的时候,一个男人撞了她一下,却毫无反应的上楼了,她回过头只看到他的侧脸,清瘦,低着头,目光有些猥琐,一副营养不良的体型,她微微的皱着眉头,嘴里嘟哝着:怪人。

第二天,阮媚又来到咖啡厅,店还是那家店,听的还是那曲优美的水边的阿狄丽娜钢琴曲,只是咖啡再也没有昨日的味道。连着几天,她再也没有品到第一次的味道,有些失落。可是她似乎已经习惯不定来这家店,也许因为有熟悉的旋律,有她想起他的味道。

阮媚以为陆清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消纵即逝,却因为他的一句:我相信。让她看见了阳光,换回了自由的呼吸,成为她在这以为的日子里不能忘怀的男人。

阮媚在咖啡厅里,偶尔会看见那天撞自己的怪人,虽然没有正视过,但这张脸阮媚总觉得很似曾相识。阮媚近距离看到这个怪人,是在几天后,她为他做头部按摩,很偶然。

他有头痛的毛病,如果没有药物控制,头会剧痛,痛得在地上打滚。这天就是,他的药恰好吃完,店里的主管伟南急得手足无措,他发病时没有人敢碰,除了伟南,可是现在伟南要去帮他买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楼上。阮媚见状:“我可以试试吗?我会头部按摩,些许可以缓和一下疼痛,你赶快去买药。”

阮媚的指法很熟练,力度适宜,伟南看着他有所平静,立刻起身去买药。他闭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但仍然可以感觉出神经紧张,他缓缓的睁开眼,阮媚看着眼前这个清瘦,面色惨白的男人,惊愕了,像极了,“陆清”阮媚脱口而出。

他的反应很强烈,猛得坐起来矢口否认“我不是陆清,我是费年!”神情慌张。

阮媚看着眼前惊惶失措的费年,想着:他不记得我啦?也是啊,见面不过几个小时,而且相遇是这么的戏剧化,怎么会记得呢?

四、一个女与一个男人的较量

阮媚很怀疑这个自称是费年的怪人,明明长着同一张脸,为什么要否认呢?阮媚开始注意他,费年除了跟伟南说话,从来不很店里其他的人说话,也只有伟南上二楼,其他的人也从来不上二楼,她想着伟南与费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向伟南打听费年。

伟南神情自若,对答如流:陆清是谁?他是费年,阮小姐是认错人了。我跟费年是大学同学,很了解他,他根本不会画画,他喜欢的是摄影,你看店里的摄影片子全是他拍摄的。

阮媚觉得伟南说得太完美了,丝毫找不出破绽,好像在刻意的隐瞒什么。

“为什么爱尔兰咖啡有两种味道?”她突然想到了咖啡。与这样一个淡定自如,逻辑性很强的男人较量,阮媚也提高了警惕性,发挥着女人特有的第六感。

“呃。”伟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停顿了一下:“平时都是费年做的,可是最近他身体不适,这你也知道的,所以没有做了。”

“哦,这样啊!”阮媚得意的笑着。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失陪了。”伟南起身准备离开。她的笑让伟南感到慌张,他知道能品出爱尔兰咖啡的味道除了嘉,没有第二个女人。

“等等。”阮媚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为费年做头部按摩,上次给他按了会好像还挺管用。”

“好的,谢谢。”伟南接过纸条,离开。

五、他到底是谁?陆清还是费年?

接下来几个月,她暗暗的跟踪费年,的确,他除了拿相机从来没拿过画笔。阮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人了。与陆清相遇本来就是糊里糊涂的,而且现在也事隔半年了,那夜短短几个小时,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当时脑子里除了最恨的未婚夫,容不下第二个男人。若不是走出房间看了画下的署名,就根不知道有个叫陆清的人活在这世上,住在她心里。

午夜,阮媚的手机突然急促的响起。

“阮小姐,我是伟南,费年发病了,药店正好缺货,你现在可以来店里吗?……”电话的那端,伟南急得声音都失了音色。

“别着急,我现在就过来。”阮媚打断伟南的话,穿上大衣,拿着几瓶精油和香薰烛台立刻出门。

街上除了流光的霓虹灯,寥寥无人,腊月寒风刺骨,阮媚立起了衣领,加快了步伐。

费年的病情似乎加重,他抱着头往墙上撞,阮媚看着这个脆弱的男人心中有些怜悯,有些心痛。

阮媚点上香薰烛台,再将熏衣草、天竺葵、薄荷、荷荷芭油精油按比例调合好,指尖沾取着精油,指腹轻重有度的在整个头皮和太阳穴一按一压一揉,从脖子的根部往上滑动着头皮底部,直到精油完全吸收,指法柔软而有力。

摇曳的烛光飘散着薰衣草的幽香,蔓延至房间的每个角落。

费年不再挣扎,伟南按着他的手也逐渐的放松,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的女人纤细的手指变化着不同的指法妖绕的在费年的面部头按压,时而划着完美的弧线,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看似冷酷的女人其实很有魅力。

费年宁静的睡着了,伟南小声说:“谢谢!”

阮媚微笑的摇摇头。

“喝杯咖啡吧?”

阮媚轻轻的点了点头,随着伟南下楼,在经过一扇虚掩的门,她停住了,看到房内一幅幅精美的工笔画,画中的女人很漂亮,且是同一个女人。还有一幅画挂在墙上,包装很好,上面却落满了灰,显然是很久没有碰过。为什么会有画?第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闪过。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向伟南提及,显然伟男对画只字不提,说明是想隐瞒什么,她要自己探个究竟。

第二天,阮媚挚意与伟南一起将费年送进医院,却被伟南再三拒绝。阮媚只好跟踪他们到医院,并想法在医生口中套出了费年的病情。

费年患有人格分裂症和强迫性失忆症,病史三年,目前病情正在恶化中,医生判断他是受到某种刺激致使病情恶化,头痛到撞墙是恶化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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