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牵挂,永不能说出
她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在常去的聊天室,她发现了他的名子——真诚的朋友。是很普通的名子。但是,那二个字“真诚”是她喜欢的。于是,和他打了招呼,就这样认识了。是愉快而轻松的聊天,关于书,关于音乐,关于二个人所在的城市。他不是那种好奇的喜欢“查户口”的人,她也不是。临分手时,他礼貌而有分寸地问,能给我一个联系方法吗?片刻的沉默后,她打出了她的网址。
几天后她收到了他的“妹儿”,信里他简单的讲了点自己的情况,包括他的工作单位,真实的姓名,年龄以及手机号。信的末尾他写到:不知为什么我很信任你,希望还能在聊天室碰到你。她谈然的微笑,轻轻的点了删除键。她不想和网上的任何人在网下有联系,对于他只是一个聊友而已。从那以后他们常常在聊天室碰到,从他的话语里看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也很有材,语言的表达特好,他们常常用手机写一些“打油诗”发给对方,有时看起来就像年轻人那样好玩。在网上她很少能遇到他这样为人真诚,言语干净的男人。干净,是她聊天的原则。
有一次聊天,他说最近要出差会从她所在的城市路过,他问:我到了你所在的城市能见到你吗?她惊讶的看着他打过来的问话,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从没有想过要见他,大家不过是普通的网友而已。他立刻敏感地扑捉到了她的迟疑,马上说:那就算了,不要勉强。她轻轻的咬住嘴唇,慢慢的敲出:好吧,你到了后给我电话。
说好他来那天,她一直没接到他的电话,开始心神不定起来,犹豫了一下,她拨通了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没人接,她狠狠心又拨,还是没人接。她的心一下给跳起来了,怕他在路上出了车祸,怕他出了别的事。回想起他们在一起聊天度过的快乐时光,她和他真的不是一般的网友了,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有了深度,只是她不想肯承认罢了。
晚上她接到了他发的手机短信,说他知道她给他打电话了,只是妻子在身旁,不能接起来,只好趁妻子不在时发个短信了,告诉她,他发高烧住院了。她的眼睛模糊了,她从来就知道他对她的喜欢和牵挂,就打开了信箱,开始给他写信。写完她念了一遍再念一遍,然后轻轻的点了删除键。她怕他知道她在牵挂着他。
她一直想要的是亲切而淡然的感情,温暖的而没有杀伤力的,再平淡的婚姻更应该懂得学会珍惜。于是,她淡淡的微笑,只在自己的心里写下:“有一种牵挂,永不能说出。”
眼泪知道了什么是爱
很多时候,过去是无从想念的。遗失了发黄的照片,遗失了曾经保存很久的东西,遗失了枯萎的记忆。伸出手,抓不到任何东西。也许,总有些东西会留在生命最深处,深深浅浅的痕迹,当心轻轻拂过,已不会感到疼痛,只有一份麻木。
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苦苦的滋味。快乐与忧伤,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依然能感受到的那份真实与感动、虚伪与悲伤。眼泪,悄悄滴落在键盘上。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心,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爱久了,成了一种习惯;痛久了,成了一道刻痕;恨久了,成了一种负担。只是等待,无论时间是否冲淡了一切,心,却在它原来的位置,以固执的方式、速度执著地跳着……”
一个人在你的一生中,遇见一个懂得用心爱你或是遇见一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人,是幸福的。拥有的往往不是最好,因而也不会懂得珍惜。也许,这个时候,等待比拥有更好!
有心的人,再远也会记挂对方;无心的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如果你的爱情停留在曾经,它只属于那个时间;如果你的爱情停留在生命里,它就会成为永恒,甚至超越永远!或许,我们都想永远地忘记一些东西,比如伤痕,我们想永远地忘记一些东西,比如心动,安妮宝贝曾说过:“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甘心情愿的,有些事情却一直无能为力。”你会忘记一切,眼泪不会。也许,很久我们都不会哭了,无论受伤或者心疼,就那么冷眼地看着,或者在嘻笑打闹中隐没了。
始终,眼泪伴随着时间,不会融化。原本以为一切终成为一张风干的标本……只是,眼泪知道……
绝配
男人说:“有一个地方,我想去却不能去,那是天堂;有一个地方,我不去也得去,那是地狱。”
女人说:“有一个地方,你想来却不敢来,那是我这里;有一个地方,我不想去但必须去,那是你那里。”
“夕阳红”是一个老年人群居的小区,它的发展壮大,永远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新闻。他们以成熟、新颖、奔放的各种姿态,展现在全市人民面前,尤其是60岁以上的人民。本小区在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至今为止,已经成立了老年模特,现代舞,太极瑜珈,大秧歌等多支队伍。其中以现代舞的内涵最为丰富,包括了交谊舞、拉丁、印度、伦巴,恰恰,街舞等各样舞种,真可谓是传统现代分门别类,古今中外应有尽有。
霍军住在旭日升小区,与夕阳红隔着两条大街,一座广场,遥相呼应,遥遥相望。
说句内心话吧,旭日升的居民虽然羡慕并赞美夕阳红的义举,但并不喜欢长此以往。因为他们小区的居民大多是中、青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忙,担子重。他们的生活节奏,显然与夕阳红小区的气氛不合拍。大有放松是你们的,紧张是我们的;快乐是你们的,烦恼是我们的;悠闲是你们的,疲倦是我们的那么一种对立而不统一的生活趋势。
旭日升小区也有三、五个放松而悠闲的单身老头与老太太,因为他们是儿女的附属,所以就难成气候。对夕阳红的羡慕与向往,那是肯定的,绝对的。
10年前,霍军退休,老伴便不幸谢世。老俩感情甚笃。一百对之中,能挑出他们这样一对,就算罕见。因此,霍军至少在退休的这十年之内,没有产生过再娶的念头。
霍军年轻时,是文艺队伍里的尖兵,吹拉弹唱样样通。每当夕阳红小区在广场举办活动时,他总是积极参与。
有一天晚上,华灯闪烁。在一个五百人的大秧歌活动的鼓乐声中,霍军猛地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她的身段,气韵,神情,衣着,甚至连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无一不像他的老伴孟萍。而且,这种一点儿也不像幻觉的场景,一下就让霍军想到了四十多年前与山东入伍女兵联欢的时刻——一样的规模形式,一样的场面气氛,如果老眼再昏花一点儿,那似乎也是一样的人啊!如果没有雄壮的电声喇叭,没有逝去的年轮岁月,这两种场面简直就是毫无二致!
霍军与最漂亮的女兵孟萍一起跳着舞蹈,扭着秧歌,出头,出彩,出色。后来他俩的结合成了全军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说他俩是“四大绝配”的典型代表:才貌绝配(男才女貌);秧歌绝配(全军双人秧歌比赛第一);恋爱绝配(纯属没有介绍人的自由恋爱);年龄绝配(霍军26,孟萍24)。
再后来,霍军与孟萍先后生养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现与儿子一起生活,安度晚年)。
当霍军一步步地靠近那个“秧歌老太”时,他惊呆了,这老太太活脱脱一个孟萍二世啊!
经霍军多方打听,才知道那老太太姓凌名云,是一位退休教师。
此后一年左右的接触与熟悉,渐渐感到凌云与孟萍不但形神相似,而且志趣爱好,脾气秉性都惊人地相似!
霍军与凌云的相识,眨眼三年过去了。双方都有结为伉俪的想法。只是霍军想得更多一些。霍军知道儿子比较开通,决不会像一般儿女那样竭力反对父母再婚。但是,霍军与孟萍的感情毕竟太深太深,他真的不忍心将过去的情感埋藏心底。他在担心旧的感情会不会对新的感情进行冲击呢?
一天,霍军对凌云说:“如果我把你带回家里,你会看到我卧室里孟萍生前的许多照片,那会怎么想呢?”
凌云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我会怎么想,也许我会感到我在无意之中是否破坏了你过去的幸福生活呢?也许会触景生情地联想到我与我丈夫的幸福生活吧?如果不走到那一步,实在不能断定是喜还是愁,是怀念过去还是展望未来?人的感情变迁又怎么能用一两句话描述清楚呢?”
霍军的心病不仅仅是他卧室里的照片,还有他儿子卧室里的生活系列照片,更是琳琅满目。母子之间的深厚感情他当然深深知道。而且凌云又极像孟萍生前,他的儿子、孙女,女儿、外孙又会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对比呢?
霍军始终没有把凌云带回家里与儿女见面。凌云也没有主动提出去霍军家中。他俩的顾虑也都大致相同。
凌云曾对霍军说:“就这样,也挺好的,永远处在热恋之中啊。”
他们常常这样唱着情歌互相安慰。唱得最多的就是王骆宾写的新疆民歌《半个月亮》。那歌词老幼皆知,耳熟能详:
“半个月亮爬上来,依啦啦爬上来,照在我的姑娘梳妆台,依啦啦梳妆台,请把你那纱窗快打开,依啦啦快打开,再把你的玫瑰摘一朵,轻轻地扔下来……”
那温柔浪漫的词曲,自然淳朴的音调,笼罩了两个老人的全部身心,让人陶醉、迷恋、伤感……
他们就这样相互依恋了6年。
霍军因感冒而引起支气管炎,肺部感染,住进了市医院。继之,病情严重,霍军进入昏迷状态。
凌云买了一束玫瑰,到医院看望霍军。当霍军的儿女们看见凌云出现在重症病房时,都惊讶地以为是母亲再现。霍军的儿子差点儿没有脱口而出地叫声“妈妈”。
凌云微微笑道:“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和你爸爸认识六年了。”
霍军的孙女问道:“您认识我爷爷六年了,为什么从没有到我家里来呢?”
凌云道:“是想来的,可一直没有工夫来啊!”
孙女又道:“如果您早一点儿到我家里来,我爷爷就不会得病了。”
“也许吧。”凌云真的不忍心让那个天真可爱的孙女失望,很快又改口道,“是的,我要早一点来,你爷爷就肯定不会得病了。”
凌云说完此话,内心极度后悔。她在后悔当初没有主动提出去霍军家见见他的家人,他发现霍军一家老小都是那样开朗、开通、开明。像这样的家庭成员,这样的家庭氛围,决不会容纳不了她的!
病床上的霍军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他先看见的是那束紫红色的玫瑰,然后又看到了手执玫瑰的凌云。霍军眼光闪闪,熠熠生辉。他很快就兴致勃勃地与凌云滔滔不绝地说笑起来。霍军向护士小姐要来纸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两行小字交给凌云,并慎重嘱咐等回去后才能看,一定要遵守诺言。在周围的一家老小,看到此情此景,无不为之动容。霍家人几乎都把凌云看作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霍军的守护神。
然而,医生却私下里对霍军的儿子说:“你父亲大概是受到一种特别激励而产生的临终现象,医学上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回光返照”。你们准备后事吧。
尽管谁也不信,但事实如此。霍军在第二天凌晨与世长辞,表情像进入天堂一般安然慈祥,像孩子一般天真纯朴。
在以后的日子里,霍军的孙女常常念叨着凌云奶奶。但凌云奶奶却从未来过霍家一次。
两年后,霍军家人听说凌云因病去世,临终前两拳紧握。她家人在入殓之前,将凌云的手指掰开,发现她左手拳心有一个小字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有一个地方,我想去却不能去,那是天堂;有一个地方,我不去也得去,那是地狱。”——这是霍军临终前写给凌云的。凌云的右手拳心也有一个小字条,上面也写着一句话:“有一个地方,你想来却不敢来,那是我这里;有一个地方,我不想去但必须去,那是你那里。”——这是凌云在临终前写给霍军的。
艺术旋律
我是在画玻璃瓶时认识雅的,我对艺术有一种未知的恋情,沉浸在五颜六色的绘画中时,隐隐约约可以体会到点点滴滴的旋律,那感觉很美妙……
雅是个长相文静的女孩,她和我一样都深深的爱着那美妙旋律。
玻璃瓶很纯洁,里面装着我和它的恋爱分子。雅走到我面前,温柔的抚着我的刘海,对我说,瑷,你知道吗,玻璃瓶是爱情的象征……
慢慢的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一点点的认识,一颗颗的体会,让我知道这个外表细致可爱的女孩,原来同样和我有着一颗活泼单纯的心。
彬是在9月里来到C校的。彬很帅气,很快受到女孩们的欢迎,雅的脸红红的。我突然间很害怕,害怕雅会不小心落入青春的****。多雨的日子让我们每个人心里都透着暖暖的喜悦。桌子上的玻璃瓶早已被换去。我很想知道它去了哪,也曾去想寻找它,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它,终究都要离开我的啊……
雅的画开始一天比一天美了,但那里面似乎少了什么东西,雅变得很沉默。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永远都只是一个不善于表达并且关心别人的人。心里,慢慢的感觉,我和雅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就像那消失的玻璃瓶一样……
几个月后的一天彬要走了,雅呆呆的倚在墙上,望着墙角里很久以前画的玻璃瓶。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玻璃瓶,上面刻着几个字,雅在我疑惑的时候走过来,“是彬留下的。”那声音中已失去了从前的活力,“是给你的吧!”我笑着对雅说。雅没有回头,走出了屋子。
瓶子上的字让我什么都懂了。我飞快的跑出教室,追上雅。拉起她的手,雅终于忍不住,抱着我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