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把和你处对像的事情和父母说了,家族成员一致反对。我做通了他们思想工作,才来见你的。
我说:你了解我吗?你就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陈扬说:女孩找对象看重的不是金钱而是男孩的本质和是否是“潜力股”。
我极气愤地说:我是一名正在服刑的犯人。
陈扬说:我看过你的案例。你当时没有造成重伤害,在你的心里是极其不愿意那么作的。不进监狱的男人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我更加气愤了: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呀?
陈扬说:我问过你们的指导员,他说你服刑表现特别的好。这就足够能让我看到你我美好的未来。
4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算玩完了呢,不会有哪家的女孩肯嫁给我。
在与陈扬的一个多月的见面交谈我感觉到她心地善良、聪明且有口才懂礼节娶到家也是贤妻良母型的。结了婚也能一起干事业。她这个感性的动物变成了很理性的动物时我深知她是事业型的女孩。我答应和她结婚。我会用三生三世的热爱去爱她的。我便将此事告诉给了指导员。指导员也替我高兴。他兴匆匆地去上报给了监狱长,监狱长诼级上报。上级领导认为我的人身权没有被剥夺特批准我可以和陈扬结婚的请求。
5
婚礼是在监狱里举行的。
第二天陈扬返回伊通等待着我早日走出铁门与她夫妻团聚。
我在狱中的表现比以前还要好,终于争取到了提前的释放。
狱友纷纷说:要对人家扬扬好。
我说:我会对她好的。哪怕她打我骂我和不给我饭吃。
见到陈扬语未出口泪先流,双双抱头痛哭,场面好不感人。
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恢复了一下身体。
我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七十万字的报告文学《被捕后的日子》,书中涉及到我到看守所和在狱中生活的真实写照,想出版此书得经由省公安厅批准。
省公安厅没给予批准,我将手稿付之一炬。
我和陈扬说:咱们一起去南方小报当记者吧。
陈扬说:嫁猴随猴,你走到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有时,爱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题记
他爱她,无论从言语上还是行动上,他视她胜于自己的性命,或许在这世上已找不到任何一个比他更爱的她的男人。
因为爱她,他几乎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了这个消息,即使是不认识他们的人,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幸福,因为在乎,他时刻注视着她,她总是每时每刻散发着美,总觉得怎么看也不够,因为在乎,他心中莫名多了紧张感,因为害怕失去,他嫉妒她与别的男人说话,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即出面阻止……他那么那么在乎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控制了他的整个身心。这份爱,让他失去了自我,这份爱,如同一份沉重的包袱压得他无法呼吸,可他依然乐此不疲地爱着,爱着。
在他面前,她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他面前,她永远是那般的小鸟依人的柔软,在他面前,她是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公主,因为她也爱他,在他面前,她看到的世界是彩色的,他们那么幸福地相爱着,相守着。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笑容在慢慢减少,她的话语变得沉默,这让他越发的紧张,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镜头,这些镜头让他对她的信任更加的动摇,可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害怕失去她,他要把她牢牢抓紧,他约束了她所有的活动,他不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失踪了,他找遍了所有曾与她一起走过的地方,心无比的疼痛,口中喊着她的名字跑遍了她所有喜欢的地方,还是没有看见她的影子,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疼痛的窒息涌上了胸口,他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失去了她拥有生命又有何意义呢?他绝望地想着……
睁开眼,一片黑暗。我死了吗?我在地狱了吗?心口还在疼痛,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手过处感觉到身上有软弱的物体盖着,他突然醒悟,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他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拧亮床头的灯,扭头看了一眼身边正熟睡的妻子,一个不是梦中的她的她,然后,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被黑暗笼罩的客厅很静,他摸黑走到沙发前坐下,几年的相处已让他熟悉了房子里的每个角落。点燃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右手仍捂在左胸口。那么多年了,他一直梦见她,即使他已结了婚,她也从没走出他的梦境。
梦中的感觉是那么真实,梦中的幸福是那么的真切。这份幸福,这份拥有,他盼望了太久,可现实却从未让他实现过。无数次,无数次在梦里与她相见,他都听见自己心跳的喜悦,无数次,无数次从梦中醒来,失落与惆怅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这么多年,他只能在梦里拥有她,只能在梦中感觉着幸福,他始终不明白,当初自己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她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放手?他恨她的绝情,他无法原谅她的离去。
妻子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她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又抽烟了?说过多少次,让你少抽点。”妻子的语气中有点抱怨。“好,我不抽了。”他随口答应着,心并不想去掐灭烟的,可手还是选择掐灭了烟,看着黑暗中的红火消失,他突然明白:他与她的爱情一如他与烟之间的感情,因为爱,所以放手。顿时,他的脸上热泪滚滚。
临了,选的是你
1
有人推门进屋的声音。我没有转过头。宝珍穿过房间,走到露台,在我的身边坐下。
她用手敲击着木板的地面,嘴里轻声哼着歌。良久,她抢过我手里的玻璃杯,一仰脖,将杯中剩下的清水喝光。水流经她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咕咚声。她突然笑了,笑声如铃。
夏飞晚上约我出去。她说。
哦。去么?我停顿了一下,她没有回答我。我仰望了一下天空,去吧。夏飞是个多好的小伙子。我转过头去看宝珍,她的嘴角依旧是向上咧着的。
见我看她,她假装瞪眼,恶狠狠地说,阮秋行,你太讨厌了。难道你不担心我就此一去不复返?
我笑,陈宝珍,你一向都是精明厉害的女子。一向都是你玩弄男人于鼓掌之中。我从来都没有必要担心你。
我和宝珍在大学里认识。当时她就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学生会里的骨干,又是相貌突出身材高挑的姑娘,走到哪里,都有极高的回头率。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可以相谈至凌晨依旧不知疲倦。
我和夏飞,更是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一眨眼,我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夏飞大学上的是广州的学校,而我则奔去了北京。除了每年放假,见面的机会愈发的少。夏飞倒是常常说要来我们学校看我,都被我拒绝。当我来广州再见夏飞时,他体重未增,派头却愈发地压人了。
是的,没错,我是故意介绍夏飞和宝珍认识的。我想看看,他俩在一起,将会上演怎样的闹剧。
2
夏飞大学上的是广州的学校,而我则奔去了北京。毕业后各自在上学的城市上班。工作两年年后的他,剪短了桀骜的长发,将脖子上大大小小的金属制品摘下,身上也没有穿当年那身hip-hop风格的大T恤和肥肥的牛仔裤。干净的板寸,深灰色的西装,暗纹衬衣,蓝色条纹领带,黑色皮鞋。整个一副职场人的打扮。我拍拍他的肩,小子,现在变化不少啊。
他呵呵地笑,在我的头上轻轻打了一下,你也不错啊。在北京工作几年,竟然跑到广州来读研。再也不像当初那个腼腆内向的姑娘了。
我笑,胡说。我什么时候内向过。
我问夏飞可有贴心的女伴嘘寒问暖端茶送水。
他大笑,一贯都是我给别人嘘寒问暖端茶送水的,最后还落个被踢的下场。
我说你怎么那么逊色了。当年在学校不是成堆的小姑娘给你递情书为你买早餐送你礼物吗?他甩了一下头,感叹到英雄已不复当年英勇了。
那一刹,我突然想起在学校的时候,夏飞还留着过耳的长发。他也会常常这样甩头。额前的头发在他一甩间飘至脑后,一群女孩子们就在他的一甩头间被他迷倒。
哎,我介绍个姑娘给你认识可好?他有兴趣地探过头来,相貌如何,可灵巧懂事?
我将宝珍的情况娓娓向他道来。他似颇感兴趣的样子。好的,什么时候约我们见面。我沉吟了片刻,她毕业后就签到广州来工作。我来广州后还没来得及和她联系。等几天吧,我给你们俩约个时间。
3
夏飞约我们周末在一家茶室喝茶。这次夏飞的打扮倒是很青春,白T恤,牛仔裤,简单干净。
我说夏飞啊夏飞,你现在怎么提前进入中老年人的生活,每次约会都是茶室,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地儿?
夏飞说,这还不是工作需要。虽然我不是老年人,但是我的那些客户都是儒雅之士,谈的问题又都是文绉绉的问题。工作的时候约客户总不能奔酒吧迪厅火锅店吧。
宝珍插过话来问,你做的什么工作?
夏飞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工作。我现在投身出版业,做的是管理方面的书籍。面对的都是大学里的老教授。
宝珍吐吐舌头,天呐,太深奥。
夏飞也笑,开始的时候从打杂小弟做起。慢慢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是还是学问少,资历浅,每天问东问西,被骂过很多回。
夏飞的确是个能吃苦的人。欧坤接茬到。我进他们出版社听到的第一个传奇人物就是他。大学毕业的新人,竟然可以把出版业深奥的管理学方面搅得风生水起。
欧坤是夏飞的同事。夏飞说,我在他和宝珍之间,会成为一个第三者。为了避免我面对情侣亲亲我我的局面而伤感,他也有责任有义务有需要给我找个伴儿。
我仔细看了眼欧坤,面容姣好身材挺拔举止得体谈吐礼貌,的确可以归为青年才俊的行列中。只是我一直懒于或者说不懂得和陌生人交往的技巧,特别是这种带着目的性的谈话,我更是感觉自己难以找到共同的话题。
宝珍和夏飞倒是很谈的来,从台海局势谈到今年服装流行色又聊到广州哪家的点心好吃。我在旁边干坐着,喝了几大杯茶。欧坤也是一副无聊之至的样子。
我说我去个洗手间,就拎着我的包逃离了他们。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我端详了一下我的样貌。还算是好看的面庞,虽然历经了几年职场的磨练,却仍然保持着年轻的表情。而且现在,即将要进入校园感受一下校园内书香的熏陶。只是我的心,却已经对任何事情缺乏激情。它没有千疮百孔,也没有支离破碎,它只是因为历经了沧桑而对万事万物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事不关已,何足费心?
我擦干脸,理了理头发。一出门,竟然看见从男洗手间出来的欧坤。他对我羞涩地笑笑。
我问他,你也出来了?
他说,嗯。他们俩聊得太欢,你又离开了。就剩我一人,所以就奔出来了。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下午有安排吗?没有的话陪我去书城吧。
他挠挠头,那他们呢?
别担心了。我等会儿给他们发个信息。我想夏飞心里正希望我们离开给他创造无干扰的二人世界吧。
欧坤说,好吧,我也想去书城看看呢。
4
十一长假,我避开同学间的聚会,躲到宝珍的家里。问过宝珍和夏飞进展的情况。
她说没有什么进展,就是偶尔上网聊聊天,发发短信什么的。
我说不会吧,夏飞没有对你发出猛烈进攻?
她说,怎么会,我哪有那么大魅力。
我问她十一有什么安排。
她说没有啊。正说话间,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眼里闪出一丝光。然后就推门出去接电话了。
再进来的时候,她就告诉了我夏飞约她去深圳玩的消息。我说没错吧,夏飞那个家伙,怎么会放过你这个大美女啊。
宝珍笑了片刻,眼里突然闪出一丝丝忧愁。昨晚上徐浩汀给我打电话了。问你近况如何。
我张了张嘴,很久没有说话。
宝珍继续说,我告诉他你在广州,他说想见见你。秋行,毕竟朋友一场,见见也无妨。当年他对你一往情深,你们俩的事情一直在校园里被传为佳话。
我说宝珍,校园里的人们也都知道他徐浩汀最后爱上别人甩了我。
宝珍没再说话,我们俩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5
宝珍和夏飞去完深圳回来后问我,欧坤最近有联系你么?
我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啊,怎么了?
她笑,没事。只是夏飞和我说他常常在上班的时候和他打听你的情况。看来对你很有意思。
我哼了一声,大姐,我多大,欧坤多大?我们毕业都快三年了。他呢?刚毕业的愣头青。我可没兴趣也没能力给一个弟弟当姐姐。
宝珍翻了翻眼珠说,天,这年头姐弟恋可没过时。找个弟弟有什么不好。女大三,抱金砖。
我说大小姐,你一直都是一堆护花使者在你身边宠着爱着,你当惯了公主,难道要推我去给一个小孩当奶妈?
宝珍说,别这么说嘛。每个男人的成长都需要一个女人的支持。
我冷笑,得,小男孩还是让他妈妈帮助他成长吧,我可没有这样的耐性,也不愿意在陪伴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看自己的年华老去。我宁愿找个已经被其他女人训练出来的男人。我转过话题问宝珍,夏飞呢?你们的约会可愉快?
我看到宝珍的脸上突然就泛出光芒来。哈,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她说,就那样呗。又不是学生了,约个会也不会脸红耳热了。反正吃饭逛景点拍照。无非就是这样。
不会脸红?你没觉得你现在的脸红得像一直被煮熟的螃蟹壳?
宝珍一听这话,慌忙用手去摸自己白皙光滑的面庞。而我,已经笑的倒在一旁。她一看,便知是我诓她,脸却噌地烧了起来。她探出手来作势要打我,我笑着躲开。
6
接到徐浩汀电话的时候,我刚下课。准备奔食堂吃点东西垫巴垫巴。陌生的号码在手机的显示屏上跳跃,我习惯性地接起电话说,喂,您好。
是我。徐浩汀的声音依然低沉浑厚,我却从中听出一丝丝的颤抖。我握着电话的手也跟着颤了一颤。最近好么?我听说你现在在广州。他说。
挺好的。我咽了咽口水。
就是那一刹,我的闹钟飞速地闪出我和徐浩汀在一起的时光。他拉着我的手坐在校园里的木头椅子上。有的时候会放上几首歌。然后我们就肩膀和肩膀靠在一起,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听歌。有的时候,他会拿出一本书来看,而我则像只小麻雀一般,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我们分手后,我想象过无数次他回头找我情景。我期望他一把鼻涕一把一把眼泪的哀求我说,秋行,原谅我。我总是想,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恶狠狠地对他说,徐浩汀,你也有今天。当初你怎么对待我的?你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泪。现在后悔,对不起,来不及了。可是如今,当我真正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世界整个地寂静下来,我的脑袋空空的,我再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话能够对他说。
徐浩汀的声音再一次的在我耳边响起,晚上,见个面吧?是询问,更像是要求。
啊?我的脑袋像是被人拨了一下弦。轻轻地震了一下,又迅速地恢复到宁静的状态。
他说,你没空?
不是不是。哪里?
当挂了电话之后。我突然很想抽我自己一巴掌。徐浩汀啊徐浩汀,你根本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场劫难。当年你和别的女生暗度陈仓,最后冷冷地抛弃我。为什么现在你又回来找我?而为什么,我又如此不堪一击地被你所击溃?
7
宝珍张着嘴看着我说,你真要和徐浩汀见面?
我说,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
宝珍抱了抱我,在徐浩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那么的可怜。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铁石心肠对他冷若冰霜。可是你答应和他见面后,我却又开始担心你。我仿佛看见你哀怜地站在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归来。我不愿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