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野悠悠闲地躺在大床上,看着这件连厕所都只比他家小一圈的豪华套房,不禁感叹资本主义的堕落本质,一边将一个切好的红心火龙果果肉放进嘴里,感受那细腻,香甜的口感。
餐厅的事情结束之后,郝淳像是逃难一般用他的关系开了一个豪华套房,把一方野悠三人扔在这儿,自己回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马小淓不用说,肯定是在搜罗吃的东西了。徐天成玩着手机,一方野悠瘫在床上,幻想自己永远能住在这种地方该有多好。
不过工作还是要做的,万一雇主在这时候被绑架了就不好办了。关键是雇主现在没了的话谁付他工钱呢?
一方野悠恋恋不舍的从床上下来,懒懒散散的走到郝淳的房门前,发现门上的显示屏写着请勿打扰。
一方野悠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又想打电话给郝淳让他开门,但是掏出手机愣了十秒钟后他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雇主的电话。
他用力敲了敲门,郝淳没出来,倒是清洁人员疑神疑鬼的推着车经过他身旁,眼中露出怀疑之色。
一方野悠尴尬的摆了一下手,用口型说我女朋友把我关在外边了。清洁人员虽然仍然怀疑,但是也没有太过搭理他。
这小子,是想给我难堪么?一方野悠暗想。
如果这小子以为这样给我甩脸子就能让他打退堂鼓的话,那只能说他图样图森破啊。
一方野悠用余光偷偷记住了监视器的位置,计算好角度,用身子挡住自己的手。他在风衣的内衬中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拇指甲盖的大小的东西。他慢慢将这个东西放在门锁附近,按了一下上边的按钮。电子锁传来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提示灯由蓝变绿。门锁打开了。
一方野悠走进房间,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水声,知道郝淳是在洗澡。
这时,一方野悠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闲到蛋裂的想法。
男人的友情,无外乎是有两种方式建立。一是喝酒,酒后诉衷肠,自己和别人的那点破事都抖出来,大家都知道对方的丑事,想不成为朋友都难。
另一种,就是坦诚相待,简单来说,睡过同一张床(别想歪了),穿过同一条裤子,一起洗过澡,绝对是增进男**谊的最佳方式啊!(其实这招对女性也好使,只不过增加的是不是纯洁的友谊就不一定了)
一方野悠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走进浴室,打算给郝淳一个巨大的,surprise!
惊是有了,喜……就有点过头了。
映入一方野悠眼帘的不是他预想的矮胖,满是肥肉,那个部位小的可怜的身体,而是一具透露出红晕,婀娜的胴体。
至于那个部位,不是小的可怜,而是根本没有。
一方野悠呆住了,那名少女也呆住了。
少女娇美的面容沾着几缕柔顺的发丝,面色有红润变为通红,然后,以超越海豚的频率尖叫起来。
一方野悠被尖叫声吓得回过神来,急忙逃出了浴室,然后匆忙走出房门。他感觉胯下一凉,才意识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出来。但是看目前的情况,他想回去拿衣服有些不太现实。
那个清洁工正好从一个房间里退出来,见到此景愣了一下,然后尖叫起来。即使是一方野悠的脸皮也顶不住这种尴尬的局面,只好红着脸迅速窜回自己的房间。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郝大少恼羞成怒把自己的房间给撤了。这样事的话自己只能光腚跑回贫民区了。
在他的潜意识中,就把那为少女定位为郝淳的情妇之类的角色。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看光了,别说一位大少爷,就是一个太监也忍不了啊。
一方野悠捂住要害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别的客人被惊动之前迅速回到房间。徐天成正在和马小淓打牌,瞥了一眼一方野悠,眨了眨眼睛。马小淓也看向一方野悠。见到一方野悠光着身子,死死盯着他的身体,像是饿了几天的恶狼(虽然说她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未成年人,非礼勿视。”徐天成急忙捂住马小淓的眼睛。他害怕这个尚且纯洁的小姑娘会因此长针眼。
徐天成一边将一套浴衣丢给一方野悠让他至少不再全裸,一边问道:“你这是怎么搞的,走错别人的浴室了?”
一方野悠正在喝水,闻言噗呲一声把水全喷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徐天成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方野悠压下了惊吓,恢复平静。现在想来他都有些后怕,自己撞见雇主的秘密……这时被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想到这儿,门被敲响了。门铃声急促,还伴随着踢门的声音。不用说,正主来了。
徐天成去来门,一方野悠把自己缩在宽大的浴袍内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
“混蛋!你在哪儿!”门锁刚被打开就见一个矮小的人撞了进来。郝淳面色通红,每一个痘痘都跳动着试图迸发出郝淳心中的怒火以及黄色的脓液。
他四处寻找一方野悠的身影,很快就在门后找到试图与墙壁化为一体的的一方野悠。一方野悠苦笑着把自己的脑袋从浴衣中探出来,心中想着等这件事完事一定要找几个忍者学学忍术。
郝淳粗短的食指指着一方野悠,身体颤动着,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方野悠疑惑地看向门外,除了围观的好事人外并没有他在郝淳浴室中见到的那个少女。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女孩子,骤然被陌生男子看光了身子,恐怕是害羞地躲在卧室里抱枕头哭吧。
“看一眼又不能怀孕,怕什么。”一方野悠小声嘟囔着。
可惜,即使声音很小,依旧被郝淳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叫捅了马蜂窝?一方野悠没在深山老林里长期住过,也没见过马蜂窝,但是看到郝淳脸上蠕动的脓包,不知为何,一方野悠就想到了马蜂窝这个词。
“你,给我滚!”郝淳像一头发怒的豪猪,揪着一方野悠的浴袍就要把一方野悠拽出去。但是他没想到一方野悠的浴袍穿得极为随意,稍稍用力就将整件浴袍拽了下来。一方野悠今天第二次以全裸的形象示人。不过这次除了马晓芳意外没有别的女人,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把马小淓当成女人。所以他也没有遮遮掩掩,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坦坦荡荡的展露自己的身体。
徐天成和马小淓那个倒是淡然,只是觉得和这货生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丢人而已,包括门外的清洁人员都只是捂住嘴,看着一方野悠棱角分明的肌肉以及傲人的资本,眼中闪过暧昧的神色。反倒是郝淳这个大老爷们看到一方野悠竟然光着身子,还不加掩饰,瞬间尖叫起来。
一方野悠神色古怪,不知为何,这声尖叫他感觉不久之前刚听过一次……
郝淳捂着眼睛像是逃难一般窜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锁。徐天成和马小淓则是满脸疑惑。都是大老爷们,连马小淓都没那种过激的反应(好吧,必须承认马小淓是否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还有待权商)。这个好蠢怎么反应那么大?
只有一方野悠微笑着,慢条斯理的套上浴袍。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绝对可以保住他的饭碗。
餐厅经理小心翼翼地向保卫室走去。酒店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在那里,他的任务就是将一方野悠在餐厅捣乱的证据销毁。
按理说他完全不用听从一方野悠的话,但是他搞不清楚一方野悠和天途集团的关系。要是因为惹恼了一方野悠而使天途集团对付自己,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餐厅经理走到转角处,只要他再拐个弯就应该能见到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站岗的的保安室。
想到那些五大三粗的保安,餐厅经理咽了一下口水。自己这种体格,就算三个自己也不够他们一个人打得吧。
不过自己餐厅经理的身份多少有些用处,至少进保安室应该不会受到什么阻拦。至于进到保安室里以后,就随机应变吧。
想到这儿,餐厅经理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尽量装出一份镇定的样子,拐过了那个转角。
“咦?”餐厅经理发现竟然没有保安站岗,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不错,也许正好碰上换班的时间,或者那两个哥们偷偷去抽烟了也不一定。总之没人看守的话露馅的可能性也小了一些。
餐厅经理蹑手蹑脚的走到保安室门前。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走近危险的直觉。
走到门前,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腥的味道,还有种淡淡的铁锈味。
门没有上锁,他想礼貌性的敲敲门,但是又不知道里边的人问起来他究竟该怎么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悄悄将保安室的门推开一条缝。
一时间,他以为他看见了地狱。
那股他以为是铁锈的味道其实是血液的味道。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门外没有保安了。那几个胳膊有他大腿粗的保安的脑袋以及为诡异的角度耸拉着,还有的躺在血泊之中,眼中还残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总经理倒在监视器前的一张椅子上,看样子死前他正在查看监控录像。他的脑袋被扭成一百八十度,无神的眼睛正好对着餐厅经理的的方向。餐厅经理感觉他正在盯着自己,怨恨要不是他找了麻烦自己也不会死。
除了死人,保安室还有两个黑影窃窃私语。隐约间,餐厅经理好像听见他们在说郝家少爷,绑走之类的话。
餐厅经理死死捂住自己的嗓子,他连呼吸都不敢。他怕一旦喘上气他会忍不住吐出来。
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明明此刻立马逃走报警才是明智之举,但是他就是动不了。他就像被食肉动物盯住的的小兔子一样,只能待在原地,等待自己成为天敌们的腹中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快跑,快跑啊见鬼!”他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双腿,但是就是动弹不得,好像他的腿上绑了几百公斤重的沙袋。
大概是他挣扎时弄出了一些动静,又或者是屋子里的人从监视器中发现站在门外的餐厅经理。两道黑影齐齐向餐厅经理走来。
不知何时,餐厅经理发现自己又可以活动了。他撒开丫子飞快的离开保安室门口。他想打电话报警,但在跑的过程中手机不小心掉在过道上。他不敢回头去捡,只好继续狂奔。
究竟往哪里跑呢?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这个问题了。但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一方野悠的那张欠揍的贱脸。回想一下,这些人似乎是想对付郝家大少爷?
餐厅经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念头,向一方野悠的房间跑去。幸好在郝淳给一方野悠开房的时候他有留意过房间号码。
愿上帝保佑,虽然我以前不信你,但是你一定要保佑那个混蛋有本事保护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