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是喜欢珑儿,可并不是为了贪图她什么,您让我这么做,岂不是要我做那不仁不义的事情?”
“阿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廖青云气道。
“义父,从小你就叫我诚信待人,不欺不辱,不贪不傲。而如今,您让我接近珑儿,和她结婚,却是为了她的钱。对不起义父,我做不了。更何况,爱情是纯洁的,它不应该参杂任何不良的目的和意图。”
“爱情?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莫说是你,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什么是爱情?纯净?不要说是现在这样的乱世,就是那太平盛世,有几个纯净的爱情?阿诺啊,你醒醒吧,你以为你是生活在梦里吗?从古至今,只要是男人看上的,那女人就没有不从的,只要你喜欢,我就有办法让你得到手。”
“不,义父,如果是那样,我宁可从今往后都不见她。”
“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阿诺不是在惹义父生气,只是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阿诺不能做。虽然珑儿待我一片挚诚,但我也不能确认他是喜欢阿诺的,她那么优秀,那么骄傲,我想,她很难会喜欢上阿诺。倘若她哪天真的喜欢我,我就更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你!你这个逆子!从来不会拐着弯的去思考问题,她若嫁给了你,便是你的人,你还怕她哪天飞了不成?”
“珑儿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思想,有头脑,跟您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她也是个女人,女人能做什么?还不是依附男人?出嫁前依附她爹,出嫁后依附她的男人?我看你这个生了锈的脑袋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再让你跟那个玉玲珑在一块,把我这青云帮掀了都不一定。”
廖青云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你给我面壁三日,我看你究竟想不想的通!”
廖青云对他和司徒诺的谈话很失望,他没想到,自己悉心栽培的接班人竟这样妇人之仁。他是知道司徒诺极重情义,他待自己,待阿远,待帮中弟兄,都用着一颗真诚的心,可现在这个社会,最让人受到伤害的恰恰是那份真诚。
他一个人闷闷的吸烟,师爷走了进来。他抬眼看看他,“你来了,昨天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师爷低叹一声,“怎么会没听说,整个青云帮都知道了,过几天怕是要传到那麒麟帮的耳朵里了。”
“有这么严重?”
“你廖爷的得意门生,还是一向宠爱有佳的义子,突然被你禁闭了,谁不得问个究竟?”
廖青云叹道,“唉,真没想到这个阿诺竟是这么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真是叫我失望啊。”
“我倒是很喜欢他的这份诚意,罕有啊。”
“罕有顶个屁用?那麒麟帮整日盯着我不放,那表面上和我和好的朱雀门又岂不是对我虎视眈眈?现在上海滩的地盘都被我们瓜分完了,我的多,他们的少,自然这眼睛都盯着我这边儿,我若再不另辟蹊径,走走别的路子,你,我,咱们不都得吃西北风去?你说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师爷笑道,“廖爷也别过于心急,我看哪,要攻破玉玲珑,就必须是阿诺,要攻破阿诺,还得用他的那份傻劲儿。”
廖青云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呵呵,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阿诺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我看廖爷就不必关着他了,放他出来,跟他谈谈,告诉他你已经放弃这个计划了。我看那玉玲珑也未必不喜欢阿诺,阿诺整日里的去,若是讨厌,以她的性格,早不让阿诺去了。她没拒绝,就证明她对阿诺也是有心的。我们何不就继续让阿诺和这个玉玲珑接触,等阿诺真正的俘获了玉玲珑的心,莫说是那财产,就是咱青云帮,她也定会全心辅助。我听说,她的姑父,朗祈佑正是上海市警察局长,这样一来,往后青云帮的日子还不是最好过的?”
师爷的一番话讲的廖青云茅塞顿开,“师爷果真想的比我还透彻。”他一拍手,“好,就这么办。”
不过,廖青云依旧没提前放司徒诺出来,他担心这样做会让司徒诺起疑。司徒诺出来后,也没直接去望月楼,他既已知的廖青云的心思,就料想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虽然他告诉他,尊重他的选择,可他依旧不放心。他喜欢玉玲珑,挂念着玉玲珑,却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至少,有段日子是不能去见她的。
这天晚上,阿远拉着他一块儿去酒吧喝酒,他本不想去,可心里郁闷,想来喝喝酒也能解解闷。一到酒吧,司徒诺就直奔吧台,要了一杯烈酒,也不管阿远,就一个人在那儿喝。阿远也本是好意,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想带他出来排遣排遣,不想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一开始阿远并不理会他,自己在舞池里玩了半天,一会儿就没了意思,走过来坐到司徒诺身边,狠狠的朝他背后来了一拳,“你就干在这儿喝酒啊?”
司徒诺白他一眼,“这儿不是酒吧吗?酒吧不就是让人来喝酒的?”
“不是吧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廖爷都跟你说什么了?关了你三天,好容易放出来啦,本以为你也该开心了,怎么还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把你关关试试,看你还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喂,该不会是跟那玉小姐有关吧?”
司徒诺斜看着他不说话,阿远细细的看看一脸愁云的司徒诺,笑道,“我猜中了,我就知道是她,自从你遇到她开始,你就不正常了,不见她的时候,整天的傻笑,见了之后吧,又是神魂颠倒的,不像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玉面神拳的那威武劲儿?”
“哼,你又知道,你不是我,哪里知道。更何况,感情的事情你也不懂。”
阿远急道,“我不懂?我怎么不懂?我阿远好歹也跟几个女人玩过,哪像你,跟个和尚似的。也就现在才开窍。”
“休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和你不一样,你那是玩,不是感情。”
阿远沉思了一会儿,捅捅司徒诺,“喂,你觉的那个翠心怎么样?”
司徒诺看看他,盯着他心里直发毛,“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司徒诺笑道,“你小子,又把爪子伸到翠心那里了。我可告诉你,别看翠心只是个丫头,可她也是珑儿身边的丫头,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不一样,我肯定满世界再找不出这样刁蛮霸道的丫头来。不过呢,她除了刁蛮,霸道,还很可爱,人长的也漂亮,虽比不过她家小姐,也够倾国倾城的了。有的时候,还觉的她长的和玉小姐有些相像呢。做事也麻利,你一定没吃过她做的菜,那天我趁她不在,偷吃了一口,天哪,那简直就是只有天宫才有的美味。”
司徒诺凑到他的眼前,“你完了,你沦陷了。”
阿远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一把推开他,“什么沦陷了,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