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刻间,剧孟随黄门匆匆进殿,向刘启叩首道:“草民拜见皇上。”
刘启瞟了下跪剧孟一眼,笑道:“剧大侠请起;”遂又眼睛看着别处,矜持问道:“为何进献此剑?”
“只为向皇上讨一些人的性命。”剧孟并不绕圈子。
“可是午时处斩之人?”
“皇上明鉴:瞷氏兄弟本是侠义之人,一向小心本份,并无大的恶迹。这次郅都受人挑唆,共抓捕瞷家男女老幼一百多人,都要问斩,分明刑罚太过……”
剧孟见刘启脸色一丝不快,还是朗声说下去:“至于韦九、韦幸姐弟,他们是淮阴侯后人,是被裹胁参加叛乱的。内中纠葛着多少恩恩怨怨。试想当年,韩信立下盖世功劳,竟被高皇后骗至钟室杀害,夷灭三族。是你们刘家,先对不起人。如今当事人早已作古,这个过结,也早该解开了!还有周庸,乃书生义侠,并未参与叛乱,更不宜无罪加诛了!”
这一席话,义正辞严,说得刘启脸上变颜变色,怒从心起。但又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便立换一副面孔,故作感叹道:“旧帐不提也罢。剧孟你适才所言,虽然尖利,却出于至诚,也不无道理。朕便依你如何?只要你献上‘悬剪剑’和‘隋侯珠’,朕立发一道圣旨,免他们死罪!”说罢,一双醉眼只管睃倪剧孟,等他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