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关
关门外的人将五九关围的水泄不通。
赵胜秦与公孙胜分开人群硬挤了进去。
人群一片寂静,个个都是紧盯着五九关。
五九关并非是一个武馆样式的建筑,而是在武馆前立有一座擂台,来挑战者提前一天递帖,时间为一上午,挑战者胜或是坚持过一上午就算是挑战者胜。
擂台上
石生成手中刀光接连不断的泼洒出去。
赵胜秦一眼就看出石生成手中之刀法又凶厉了两分。
他转头看向另一人,五九关守关人是司仲西。
这人是个矮胖的家伙,身材圆圆滚滚的,每动一下身上的肥肉就颤三颤,整个腰围有赵胜秦三四个还多。
司仲西看似笨拙脚下的步伐却是极为灵巧,石生成的刀法每每要切到他偏生都被他极为精巧的一步给躲开了。
赵胜秦仔细看向石生成,感觉石生成面孔有几分熟悉,但是却又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石生成刀法并未精深很多,但是他的出刀速度,挥砍时带起的尖锐啸声显示出的力道,还有刀光扭转时铺展开来的冷芒,这些无一不显示石生CD是有了充足的长进,至少他的身体素质较之上一次见面要强很多。
石生成刀光猛然铺展开来,当面就是一个竖劈,司仲西手中灵巧一拍,脚下错步,便是将石生成手中之刀拍开乘机推出道光所在。
司仲西正待要上前出拳,石生成手腕拧转,刀身映着灿烂的阳光铺展开耀眼的光芒,便是上前一个突刺,要将司仲西那圆滚滚的腰身刺一个对穿。
司仲西整个身体猛地一个横躺便是以毫厘之差让刀光自头顶飞过,他猛地一个前翻双手一擒便是拿住石生成脚腕。
石生成正要折刀下刺,却不料司仲西猛的整个人抱住他用力一抬便是将他抬了起来,手中一贯,擂台青黑色的石板迎着石生成面部扑了上来。
石生成长刀猛然下顶!
呲呲啦啦穿透声中,长刀猛然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火花,直到止住石生成下砸的趋势,坚硬的石板距离石生成的面部不过一拳之远!
他腰身一扭便是带着整个上臂将长刀倒转横切过来,直直斩向司仲西双脚脚踝。
司仲西眼见长刀斩来,心急之下,双手一丢,浑身一缩向后砸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圆球猛地然从地上飞了起来。
石生成被司仲西双手一丢便是乱了手上的刀法,整个人后仰着向地上摔去,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圆圆滚滚的肉球猛然从天而降!
司仲西缩成一个巨大的圆球轰然砸在石生成腹部。
在赵胜秦看来石生成那快要爆出来的眼珠足以证明石生成受伤不轻。
司仲西缓缓从石生成身上离开,却感到耳边冷风猛然窜起。
他一个摆头,正巧看到一道刀光自他头上铺展开来,头上一撮头发随风洒下,正是长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铁证!
司仲西头上冷汗缓缓滴落,赶忙从石生成身上离开。
石生成双目圆睁手中长刀紧握,身上原本洁白的衣服在地上擦碰撕扯后已是变成灰扑扑乞丐装。
场下寂静的氛围一时间尽数打破,一众人都在底下偷偷的发笑,就连赵胜秦等人也是忍不住心中泛起笑意。
石生成手中长刀紧握,脚步缓缓移动,围绕司仲西转起来,手中长刀无论何时都是直指司仲西身上要害,双目紧盯司仲西身形,面上表情冷漠死寂,任谁都看出石生成这一刀威力极强。
司仲西却是全然不在乎他左右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衣领,把身上衣服褶皱撑开。
赵胜秦皱了皱眉头,石生成刀法虽然简单,但是一旦让他蓄力完成,出招必然是惊人之极,以他的估计,石生成现在是光照之境,他完全蓄力发出一招即便是半步神思也要谨慎防备,这司仲西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除非是有什么把握或者是他想要……
赵胜秦将脑海中另一个不靠谱的想法抛开,扭头问道:“司仲西有没有可能去看过石生成的刀法?”
公孙胜一愣,想了想司仲西往日的作法,又看了看台上司仲西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无奈的笑着说道:“不是有可能,是必定去看过,而且不止他自己去看过,搞不好他还拉上一大帮人去看过,偏生司仲西家世极厉害,那些人都拒绝不了,而且不止是看过,很有可能还会赖着石生成让石生成演示过,私底下不知道排练过多少次应对。”
赵胜秦登时一愣,瞬间对司仲西这人有了个印象,武林人中的纨绔子弟。
“看样子司仲西打算打败石生成了,冯馆主的打算要就此结束了。”赵胜秦笑着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石生成必赢无疑,只要司仲西看过人家的武功就不会赢,这是司仲西的习惯,在这擂台上只有用了他没有看过的武功才会输,问题是司仲西怎样输罢了。”公孙胜面上带着古怪的笑意。
“哦?这还有什么说法不成?”赵胜秦自然是看到公孙胜面上的笑意。
“司仲西有时输得让人以为他是故意输的,有时输得让人以为他是被人打败的,有时则是输得让人以为心情不好才会输的。”公孙胜摇了摇头,“关键在于司仲西对对手的印象如何了。”
赵胜秦微微颌首看向台上,石生成目中精芒已经尽数收敛,刀法蓄势已是达到最巅峰的时刻,现在的问题就是司仲西怎样挡下这一招,后面又会怎样认输。
石生成微微闭上双目,长刀缓缓上举,脚步停下,刀锋映着阳光直指司仲西。
司仲西整了整衣衫。
石生成脚步前跨直向司仲西跑去!
司仲西垂着眼帘。
长刀猛然劈下!
“我认输!”
长刀猛然停在司仲西头上一拳之处。
石生成面色涨红。
司仲西最后整了整衣服,施施然从刀下离开转身对擂台下众人拱了拱手,便是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