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雅座无事,闲风晴云,若是静坐雅人想必诸位武林豪杰没那个耐心,只因这静坐之事常来的都是道家黄老之学,或是那近些年投来的异邦外族的那甚子叫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释迦摩尼的徒子徒孙才做的事,诸位想必是不会去学的。如是下地耕农,不说这幽州耕地甚少,诸位去了那农户心生抱怨,都想着:你这帮流氓汉子不去做那甚子武林人士偏来和我们这地里刨食吃的农老头抢事干,不是闲的作?单说诸位去了对那农耕之事知之甚少,白坏了人家的地。诸位想必也是大有善心,就不去了。”那说书的就在江边摆了个摊,旁边便是那几座茶摊,这家伙前几日可是没有的,但是那白水会在这摆了个擂台,这江湖好汉们在这聚着,大家又不是四大支柱那豪门中人,自然没了那上座之享,那些商户看准了商机便在这摆个茶摊,当然,这年头摆个茶摊是没什么大钱可赚,也就是赚个饭钱,买个面子,这江湖好汉若是记着这份情,以后遇见了也好说个话头。
那说书的也是近些时日才来了的,自那奴江楼擂台第二日借着那场雷雨说了一场书后就没再说过,这些江湖好汉没了去处便是来此擂台等着看好戏,但是自那雷雨之战后赵胜秦声名大振,但凡是见到的没见到的都说一声这赵胜秦武力高强是个好汉!这自然是没什么去招惹,但是这擂台不能撤呀,说了十日就是十日,那些江湖好汉们就聚在这,一是看看能能凑着机会看看这擂台上的好事,另一个,大家常年来都是没甚见过,借这个机会攀攀交情,万一以后有个难处今天这交情差不多就正好用上了呢?
那说书的更是顺溜,借了这茶摊就说上了,逗个笑,说那一两件江湖事,混口饭吃。
“诸位呀,在这坐的都是好汉,这白水会眼看就要立了,以后诸位可就是这白水会的助力之人呀。”那说书的喝了口茶说道。
下面一人说道:“你这老头竟是瞎说,那人家白水会立足靠的是人家赵胜秦赵帮主折服了这幽州武林,立下了这顶呱呱的名头才立了足,和我们这有什子关系?你再不说点实在的小心你没得喝!”
左右的好汉都朗声笑了起来。
你可别说,这说书的就是个嘴上能耐好,你看着说书的也是见过大世面,他也不慌也不忙。自己喝了口茶,起身说道:“诸位好汉,且听我这糟老头说一句话,不管说的对不对,都是我这糟老头随口一说,诸位也就是随耳一听,至于当不当的真,诸位自有打算不是?”见下面的人都侧耳过来,这老头一笑,抚了抚衣服坐下。
“诸位,这白水会赵帮主武功高强咱就不说了,至于强到什么地步,咱一个糟老头也没个准,就当不的话随便说,省得惹上杀身之祸。”那说书的这话一说下面的好汉们都暗自点了点头。
“但说这白水会立足就可以知道,这白水会赵大帮主实在是计谋出众啊。”那老头还没说完,下面就有人叫了起来,说道:“你这老头,让你讲的可不这个!在这说起别的了。”
“诸位整天在这里坐着可不就是白水会立足的一大助力?”那老头浑浊的双眼猛地一瞪,你别说这一声还蛮有劲,这一双老眼也是有那么几分神采。
“老汉,快些说来。”另一人忍不住叫道。
“好说好说,诸位看这茶。”那老头不慌不忙的敲了敲茶杯。
“小二,上茶,上好茶。”一人大方的喊道。
那老头见得小二上来倒茶,赶忙说道:“小二,先给这位好汉倒茶。”
说书老头稍稍抿了口茶,说道:“诸位呀,这要说起来就是话长了,好汉们若是不介意就在这听听老汉的唠叨。”
“说说,赶紧说,哪来那么多废话?”下面一声大喊。
“赵胜秦!某家五拳门付云来会会你!”又是一声暴喝。
哗啦啦一阵乱响,说书老汉看了看眼前的杂乱的凳子,刚刚的热闹瞬间去了台下,老汉摇了摇头一口喝净了最后一口茶直接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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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有命,不敢不服,昨日有雨,今日正是晴天无云,便是这就为帮主复命。”付云躬身说道。
“去吧,本次以试探为主,你可以本帮主之令便宜行事,言是此战之后无论胜负五拳门便承认他白水会在此立足。”王恩低声说道。
“明白。”付云起身拎起那根陪了自己十几年的长棍大步而去。
这付云一路悠闲,全然不是面临大战的紧张模样,只是手中镔铁长棍上上下下的来回转动。
付云在一处茶摊处听见的是人们在议论这白水会,听见的是一说书的在巧嘴言舌。
他抬眼一望便看见赵胜秦闭目盘膝坐在擂台上,心下暗自点头:这赵胜秦倒是诚于武诚于人。
他每踏前一步手中长棍就紧握一份,心中就愈发镇定。
眼看距离擂台不过五步的距离,只见那赵胜秦双眼猛地一睁,他只觉得这赵胜秦一道目光将自己浑身上下看得透透彻彻,只这一下他便心下大惊暗自觉得此战难矣。
他停下脚步,闭眼暗自定下心来不去看赵胜秦的双眼,心下猛地一股劲窜上喉咙,起声暴喝道:“赵胜秦!某家五拳门付云来会会你!”
话音未落,他便闭着双眼长棍一立,但凭着记忆便是几步大跨眼看要撞在擂台上,只见他好似盲中生眼接着便是一个翻身,直愣愣的翻上擂台。
再一睁眼,赵胜秦眼中的慑人的目光便已是敛去不少。
这二人相对而立,付云长棍一立,躬身说道:“某家奉五拳门门主之命来此擂台,此战之后无论胜败,五拳门便是承认白水会在此立足!”
赵胜秦起身长立,手中双戟翻转。
他一听这话心下莫名一怒,但想到:我赵胜秦何须尔等此等施舍?
“单凭擂台上取,何须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胜了我,取了这白水会,无人多言。”赵胜秦按下心中怒气,缓声说道。
那付云自知此话本不该说,但是帮主有命不得不从,他也不多言语,手中长棍一摆,架了个指东打西式。
赵胜秦不多说,手中双戟一摆,便是个左右夹击。
付云手中长棍一撩便是摆棍打向赵胜秦小腿迎面骨。
赵胜秦见棍势来之甚急,来不及后撤,心下一动,直接错步上前,脚上一抬,直接踩在那付云棍上,猛地便是一个借力,直接自付云头上一个前翻到了付云身后,接着便是腰身一扭,手中双戟顺势后摆,一勾一刺,便是要展开如暴雨般的攻势。
却哪料,竟是打了空,接着赵胜秦便是要进步双戟分开一个上切一个后撤作暗手,不想刚上前一步,迎面便是一阵凉风自下而来。
原是那付云见赵胜秦竟出此奇招,借力空翻,他又非是后世之人,那曾见过这等奇妙冒险招式,平时便是争斗也常见的是那些左闪右躲的招式,这奇妙的冒险的招式少有人用,毕竟破绽太大,但他手中长棍正下,那赵胜秦一出此招,便是整个反应不过来,只得凭了经验直接猛地向前大跨几步,手中长棍猛地栽在地上,借力便是一个蝎子摆尾,后脚直接自下而上来个回踢意在防止赵胜秦趁机出手。
赵胜秦双戟上划不成,眼见下面那一招蝎子摆尾要叮在自己下颌上,猛地一咬牙,手中一个用力,前戟发力继续上划,脚下虚摆,腰身侧翻,后手暗戟环身,身体猛的接着上实下虚之力向后倒去,又借着腰身翻转之力,后手暗戟直接钉在地上,紧接着便是脚下连环扫谭腿。
那付云那曾料到,便是被直接一脚扫倒在地。
那付云见势不妙,猛地一个前滚,再回首便见一只短戟正直直插在他刚才的位置,身上冷汗猛地冒出,还不带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大脚自下而上直直的踢在他身上,将他一脚踢翻在地,接着便是一只短戟猛地捣向他的双眼,惊吓之下,便是双眼也忘了闭。
赵胜秦见这付云全无反抗之力便猛地收力,短戟闪着银光的尖停在付云眼上一层纸的地方,他起身拔出钉在地上的那只短戟,回身说道:“你回去告诉王恩,便说:这白水会的去留全看这十日擂台之战,没有什么承认不承认,在这擂台上胜者就是白水会帮主,败者自然无话可说。”
那付云躺在擂台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再起身就已经发现天色近晚,不知不觉他在这擂台上躺了有两三个时辰。
他拾起自己的棍子,晃悠悠的回去五拳门,猛地抬头就看见混朦晦暗的晚霞,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