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那琅琊崇拱手施礼,“新近突破实在是令在下羡慕之极,在下已是久居光照,赵兄功夫这等之好,一经掌握光照之能想是更胜一筹啊!”
赵胜秦心知这光照之境最需的便是积累,这琅琊崇所说久居光照之境正是他的长处!他便是朗声说道:“琅琊庄主久居光照之境想是功力日加深厚,必不至如我一般初入光照尚需积蓄,只是不知琅琊庄主心怀天下大事,可有心再精修导引之术?莫要平白误了修行!”
两人之话却也是机锋交错不止。
琅琊崇面色不改说道:“自演武一别便是数久,前些时候我庄中善观天象者见风雪减缓,这便是来告知诸位不日便要启程前往青州,还望诸位提前准备。”语罢,便是携人离去。
董承安上前问道:“这琅琊崇怎地这般着急?”
赵胜秦看了看天上的雪还有地上的雪,哑然笑道:“他必然是要着急的,想必是铜马与那绿林都已是行动起来了,你我这车队逢着这种天气,无论是绿林的更始还是你家住上都是心下着急不已!况且你我故意不联系有这么久了。”
董承安叹息一声,又是带着几分庆幸说道:“看来前些时候决定以断联作为警惕已是有所收获。”
赵胜秦笑了笑说道:“行了,现在这情况是你我等人毫无选择之权,便是随他们去吧,倒是不如稍后见机行事。”
董承安摇了摇头便是离开,赵胜秦目光闪烁几次也是摇了摇头离开。
料是要准备数日,却那料第二日便是出发。
风雪愈发的急,倒是有军士开路相助,这一行终究是走的快多了。
钱安稍稍落后低声向赵胜秦说道:“今日这出发之事怎地不见那琅琊崇,而且这大军数目也不对吧?”
赵胜秦抬头看了看前方看不到尽头的兵士,还有后面将他们车队包围住的兵士心下稍稍一算说道:“这琅琊崇等人现在想是在办些什么蠢事吧,我看这几人极是想拿下长安,前些时候更始只给了他们列侯的名头,估计是怀恨在心,你想想我们所在之地距那长安多远?”
两人俱是皱眉沉思。
还是钱安常年走镖对这近路熟知的清,那钱安面上一惊下意识四下打量一眼低声说道:“此地走河道到长安不过一日功夫!”
董承安也是一声惊呼,又赶忙低声下来:“莫非这帮人竟是想要挥兵直指长安?”
赵胜秦点了点头说道:“今日这兵将看似很多,实则千人不到,压阵之将也不过是无名小辈,想必是这琅琊崇本意就不是要取了我等有所需求!所谓青州一行,估计也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拖延时间,毕竟我等一行人怕是让他看不清底细,另一个就是以我和钱镖头的功夫想要在那种风雪之下孤身离开也不是不可能,他便是不敢冒消息泄露的危险才会将你我等人一直拖延着!”
董承安稍稍一点便是立刻缓醒过来:“想必他在那般宏伟的庄园下必是另有阴谋!”
三人俱是无语,数久之担忧竟不过是人家的走入棋局的无关路人。
赵胜秦心下却是深感怪异,遥遥望着那庄园心下想到:莫非这便是刘盆子建世之朝成立之地?心下只觉得时空变幻错乱不已。
他晃了晃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毕竟这些事都已是与他无关了。
策马前行,前路无关。
风雪又是数日不休止的跌跌落落,那琅琊崇留下的不仅仅是兵士稀少,更是一帮老弱病残,但是赵胜秦等人也是看得出,这帮人想必是还担负这拖延他们行程的任务。
毕竟赵胜秦那日演武场上已是现了万人敌之能力,若是失了车队这帮负担行走速度必是大大增加,这帮子老弱病残的士兵更是拦不住赵胜秦,若是叫赵胜秦先一日传出琅琊崇在此地建庄驻兵怕是长安之事难成也。
倒也是这琅琊崇心思细腻,用谋慎重,见赵胜秦等人非是以杀能成事,便以车队牵连赵胜秦,又以众多老弱病残之士拖延车队!
叫赵胜秦等人想要加快速度也是不能,想要突围更是不可能,毕竟这般风雪之天,车队中女眷是绝对受不住这般颠簸的,只能在这琅琊崇的计谋下顶着风雪蹒跚行走!
董承安将手在袖中一笼,稍稍掏出一只信鸽,将之帮上信喂两粒粮食便是伸手一放,那信鸽咕噜噜一叫便是展翅飞去。
“董先生,你这信鸽怕是飞不得多远啊。”钱安用手拉着衣领掩了掩面部说道,这冷风刮的他面上一片冰凉。
董承安倒是面上安定:“我这信鸽是经由秘密手法训练出来的,这种天气也是畅行无阻。”
“啊?你看你那信鸽。”钱安惊讶的说道。
赵胜秦抬目望去,只见那信鸽在风中打着旋悠悠忽忽的不知飞向了何处。
赵胜秦哑然笑道:“董兄,这般天气就不要管那信鸽了什么的,还是先出了这大山再说吧。”
董承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且行吧。”
三人正是叹息忽的只听山上风声大作,雪声挤压,无数杂乱的声音一起轰隆隆的向下涌来。
马匹一阵嘶鸣,四下忽的骑兵一时都是止不住坐下之马,车队一整慌乱。
那些兵士不时惊声高呼什么山神爷爷发怒了什么的,兵士俱是乱作一团!
赵胜秦第一个反应是雪崩!
接着便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想法是在是可笑之极,这种山脉也就是地震,想要雪崩实在是不可能!
他这一想更是心惊,抬头一看瞬间便是知晓地震也实在是不大可能。
眼前这般景象绝非是地震可以造成的!
只见那山上轰隆隆滚下无数树木。
来不及反应赵胜秦就看到一些兵士被这巨木给砸死在这雪地上!
他定睛一看,那不少巨木都是被人砍下来的,断面上明显是有人用斧头劈砍的痕迹!
他猛地抓住董承安与那钱安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叫两人冷静下来大声喊道:“你们两个赶紧安排车队向另一侧山上移动,我去安排这些兵士!”
两人一转眼就看到另一侧山上树木完好,也没什么人活动的痕迹,又是一个转眼刚要说什么便被一根巨木轰隆一声砸在身边吓了一跳。
赵胜秦双手一提脚下一夹腰间用力一扭猛地掷出,便是将两人从马上提起一把掷出去,那巨木竖着砸了下来,现下这一晃眼的功夫便失衡倒了下来。
赵胜秦手上用力一勒,将那马匹硬生生勒这头颈打了一个转,那巨木轰隆隆擦着赵胜秦腿部倒了下去,掀起的雪狼将赵胜秦连人带马一起盖在雪下。
赵胜秦来不及多想脚下一蹬,双手猛地撑在地上一个前翻便是脱逃出去!
直立起来,那山上巨木依旧滚滚而下四下里兵士依旧是乱作一团,不少兵士竟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而车队已是开始慢慢转移,幸是护队的兵士都是铜马军中精锐纵使是兵甲不足依旧是百战之兵,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够听从命令。
赵胜秦转目一看,便是看见那山上有许多壮汉在抬着巨木向下扔掷。
时不待人,不少兵士已是被砸死当场,这些可是他稍后的筹码,他胸间一撑气朗声说道:“所有兵士听令立刻,速速跟着车队转移!”
这一声高喊却是赵胜秦声中夹着雷意,只在这一瞬间便是盖过所有的声响,那些兵士惊目地看着他,不少人条件反射的听从了命令!
赵胜秦一转头便见那些山上之人仍是在向下抛掷巨木,知道这般下去,自己这一方怕是要全然失去斗志,这些人来路赵胜秦隐隐能猜出几分,但是不论这帮人来如何,稍后必定是要有一战,自己这方最能靠得住的只要那些护队的铜马军和琅琊崇留下来的老弱病残!
赵胜秦心下一动,四下一看,伸手抓起一把跌落的长矛,暗暗将眉中世界的杂合之雷逼入这长矛之中。
只见这长矛缓缓亮起紫光,不时有雷光闪现,赵胜秦每逼入一分,这长矛之上雷光便是惊目一分,不过几刻钟这长矛便已是失了原本的模样现下看来全然是一团雷光!
赵胜秦心知这只是因为这长矛材质实在一般,无法留存雷意很多雷意向外流溢才导致人们看见的是一团雷光。
那些老弱病残眼尖的已是看到赵胜秦手中攥着的雷光!
顿时惊呼“雷神大人”。
赵胜秦不加理会,专心逼入雷意,不过又稍稍几刻这一团雷光便是震动起来,赵胜秦手中握着的长矛也是不断的颤抖起来,赵胜秦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长矛的矛身上有一道道裂纹在不断延伸,而且这杂合之雷本就不收他控制,现下他清楚的意识到已经到了自己控制的极限。
赵胜秦手中一攥,长矛向后扬起,身体后拉如同满月之弓,一脚前踏一腿后顶,积聚浑身之力于这一长矛之上!
那山上之人显然已是注意到,接连十数根巨木直直朝着掷了下来。
赵胜秦不管不顾手中持续聚力,那巨木在眼前快速放大!
后方车队惊呼声不断,那巨木已是压至赵胜秦头顶!
恍惚间,一声惊雷猛然炸起!
紧接着众人便知道这真的是一道惊雷在地上炸起!
只见赵胜秦所在之处,轰然间,一道紫雷自地面上惊射而出,直直将上方所有的巨木轰成碎渣四下散落开来!
那一道惊雷仍然是不断延伸,带着惊震狂风暴雪的炸裂之声直直向着山上劈去!
车队中已是有无数人跪向赵胜秦不断磕头高呼:“雷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