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海会
白水江下游平阔江面上一画舫舟上几人或坐或立。
只见其中一人相貌堂堂,天庭宽阔,黑发夹紫,眼角斜挑,飞眉入鬓,自有一番邪异眼中却另有一种正气,正是涛海会帮主李成清,江湖人号称邪面善公子,此人撑扇斜依,雅韵入骨。
另有一人却是五官平凡,令人惊奇的却是他那满头白发,却是海涛会座下军师,也是文武双全,此人正看着一张文书。
另有几人却是帮众打扮,手持兵器,身材健硕,不过能与帮主军师相伴想必也是亲信之人,难以替代。
“这新出的白水会还是略有计策的,他将这利益给与我等五成却不说是如何分派,这是叫我等无有闲暇之力去插手他的那些事,看来那沙鬼帮的事怕是没我等插手的机会。”温方看了看手中的文书笑着说道。
“不插手便是不插手吧,那沙鬼帮本就是幽州武林自己招惹来的,反倒平白使这白水江的一浊浑水愈加混乱。”涛海会帮主李成清笑着说道,“这白水会取代了这沙鬼帮又如此识趣,便是叫他在此落脚也无妨。”
一帮众疑惑道:“帮主就不考虑夺下那白水会所处之地?那可是白水江中游最繁华之处。”
“哈哈哈!不经思考,温方你来说。”李成清笑道。
“这文书不止是发给我涛海会一帮,这但凡是白水江上有名头的不论善邪都收到这文书,且文书上另附一协约,但凡取此利益者皆不可擅自起争端,否则众起而攻之,也就是说我们若是前去攻打白水会就要冒着被其他帮会攻击的可能,不说别的,但是我涛海会周围的黄沙帮便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温方说道。
“不如给他一个情面,且在这五成利益多占它一成。”李成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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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拳门
“此方白水会必与我等生有间隙。”说话之人身形消瘦,面貌古拙,一身黑衫劲服本该是冷俊洒脱,他眼中的神意却显得此人欲望深重滚滚红尘尽附一身,叫人生畏。
他身处一书房,书房布置简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几盏烛光星星点点。
此人却是五拳门门主王恩,号称一方神拳打天下的名盛之人,但凡与之交手之人无不佩服此人在拳术上的功力之深厚,技艺之精湛,变化之神妙,运用之灵巧。
此人在江湖上不只是拳术惊人,其为人手段时机把握更是超人一等,非常论之略胜常人一筹,而是远胜凡人的超人一等,单凭此人一人而决便是一手拉起这名极一方的五拳门便可想而知,这五拳门,取名甚是平淡,初立之时人人不将之放在眼中,没想到短短一年这名字无甚骇人的五拳门便在各帮派争斗不休的幽州武林立足下来。
与那铁骑会、奴江楼、披衣会合称幽州四支柱,这四者又相互联立,清扫幽州武林,但凡是不及这四者的都被这四者或是驱逐或是破灭,短短数月便是平定整个幽州武林。
这四者划分势力五拳门取烟花绿柳之地,奴江楼取其周围地界,铁骑会取朝廷官重之地,而披衣会则是不画地界,收拢其本家行业。
此等手段便可见这五拳门能耐,更何况在五拳门一言而决的王恩。
但见这书桌上铺着一张地图,纵观全图正是那幽州白水之地,其上所画标志却正是那五拳门的标志,再细细观之,只见其上白水之地及附近街巷正是幽州烟柳集聚之地。
“大局为重,稍后待办。”王恩合上地图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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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江江水涛涛滚滚东流不息,舟船周转,整个白水江繁忙之处长船蓬舟如同其下的流水一般周转不停。码头之处繁忙如滚,人流如涌。
只见这涛涛江水之旁一座擂台新立,上书“白水会立足白水江,江湖人处事江湖方。”
赵胜秦命人护住擂台不叫闲杂人等接近,又叫人递帖请幽州附近帮派门族世家前来观看。
却说这赵胜秦立台是为何?
前些时候孙政告知赵胜秦所言的立足之法乃是可谓文法立足,不以斥足武力,以金钱利益铺展人脉,便是如同参天大树盘根错节,非是取而代之,而是同流合之,便如同溪流汇入江河,可惜赵胜秦虽只为是求得一立足之地,但却另有主见,不愿是合而众之,自其时代的影响是浸入魂魄的,便是失了肉身转了此世其特立独行之心却是隐而不改,更何况与人交手更有其考虑。
赵胜秦当便与孙政言:“我虽是只求一立足之地,这般势力本不是我所欲求的,只是这些随我闯荡的兄弟叫我担心,我不愿是叫他们心寒,亦是不愿失之诺言,便建了这般势力,只求一立足之地,给兄弟们以温饱,但是你叫我求他人以换取安稳,这绝非我意,某家愿武法以立此地。”
孙政反而疑惑:“武法?什么才是武法?”
“自然是无法无天了!哈哈哈!”赵胜秦朗声笑道,转眼见孙政更加不解只能收了笑说道:“真是没有幽默感,这武法就是用武力叫这江湖上不服我的全部打服。”
“什么?!”孙政双目睁大,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不可,万万不可!一人之力怎可敌这江湖滔滔不绝之力?更何况这般行事怕是愈发难以融入这幽州武林。”
“哈哈哈!这你就不晓得了。”赵胜秦笑道:“你还记得我前些时候让你告知白水江相关势力的事?”
“恩人是说那些与白水江相关势力的约定?”孙政问道。
“不错,前些时候我教你告知他们说沙鬼帮所取我白水会只取往日五成,其他但凭他们分瓜,白水会概不干涉。”赵胜秦微微一笑说“这五成的利益我白水会不取不仅仅是因为我白水会初立实力不足,也是因为这些人得了我白水会的好处便不便于与我白水会冲突,我叫你签的那些条约也是有用,只要有了这些约定在手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而他们想要联手覆灭我白水会这幽州的武林势力自是不许。”
孙政听完自语道:“外来江湖势力进入幽州武林自然要分润利益,而我等已经立足,即便是他们来犯只要不能将我等一举歼灭,那幽州武林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而与我等有利益关系的帮派拿了好处自然不会轻易进犯,况且有这协约在手,但凡来犯者便是要有考虑那被人一齐打击的风险。可是,帮主,那些帮派难道就不会一起来犯?”
“不错,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我才会与那些帮派分开签下协约,他们彼此自然是有所顾忌的。”赵胜秦颇有胜券在手的说道,“你且想想你去签下协约的有哪些人?”
“与我等签下协约的不仅是有那些名正德善之人,也有那些邪派中人。”孙政恍然说道,“这些人彼此间便有冲突,自然难以合作。”
孙政正是心悦诚服恭敬的拜身道:“想来恩人是自有打算,还请教我。”
赵胜秦心中微微得意,想着我自前世所得便是这等勾心斗角之能,于人心的见识自然高你一筹。
“你只用请这幽州武林的有名之人来此便可,至于非是幽州武林之人你就不用请了,那些名德高远已是退出武林的也要多多请来。”赵胜秦说着顿了一下说到“我给你写两封请柬,你照此抄写,一封给门派有名有德之人,一封给那些江湖散人。”
孙政听言说道:“明白了,必无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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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江楼
“刘先生您看呢?”一小厮打扮的人躬身向一掌柜打扮的人问道。
这人正是奴江楼掌柜刘一先生,此人来历神秘,威望甚重,在这幽州武林也是说一无二的人。
“就依了他,这白水会取代沙鬼帮已是定局,我等不能直接出面,看来那白水江的一番谋划要落在这白水会上了,公徐公子,你只是来我这里历练,这件事本是十有八九的成,没想到这沙鬼帮如此不成事,怕是此事要多了几番变故,必要时候还请尊父莫要吝啬出手。”那刘一先生抚须笑道,虽话是有所忧虑,面上却是一派从容自若。
那小厮打扮的人也是个俊朗人物,只见这人笑道:“先生指教了,家夫有言,大统之事单凭吩咐,又曾教育,先生乃是能人,有大能大智慧,我只需躬身习教便可。”
“哈哈哈,尊父过誉了,此观礼之事便是请你与我同去了,这白水会会主倒是有几分能耐,此等之事也是前无古人了,倒是不失为一个立威之法,只要这一关他过了,这白水会便是在这幽州武林立下脚了,怕是那披衣会五拳门也是不敢小觑。”刘一想了想说道。
“想必那五拳门必然会在这擂台上出手,不是搅合的此事无法进行就是要一举夺冠。”那小厮公徐公子说道。
“这就不需我等关照了,那白水江本就是五拳门的地界,当时为了大事才借了白水江引了那沙鬼帮,这沙鬼帮被人覆灭,那白水江被这白水会所夺,便和我等没有关系了,这些便是那白水会与那五拳门的干戈,我等静观其变就好了。”刘一说道。
“明白了。”公徐公子躬身告退。
披衣会
幽州车马行
这披衣会本是幽州一车马商行,成了幽州一大势力后更是掌了幽州所有的车马行,但凡行车走马都要得到这披衣会批准,否则在这幽州便做不得车马生意。
这披衣会两大主事,一者是原商行主事余元名,另一者可谓是披衣会的一大功臣,如非是这小五公子加入这车马商行后,这商行便是得了武力之能,原只是一不涉及武林的普通商行,但这小五公子一入门便是立下了威名,在那幽州武林得了名气,这披衣会便是渐渐立了足。
“小五啊,这个白水会的见礼之事就由你去一趟吧,咱们还是和气生财,我还是在这里处理商务,武林中事靠你了。”说话的正是那余元名,此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全无商贾之精明之像,反倒是像一走马的山野汉子。
“明白。”答话之人倒是简洁,正是那小五公子,这小五公子面色温然,身材欣长消瘦,一身白袍更衬的消瘦清减,仿佛是每一刻都是在消瘦憔悴中,病容长居眉间,叫人怜惜,再看此人手掌,五指修长,乍看之下绝非是一习武之人,反倒是像一久居书斋的病书生,叫千百年后那说书人看见了定要叫一声:“好一个看花了狐狸精俊书生。”再或是叫那还未出生的蒲松龄看见定是觉得此人正是那宁采臣是也。
五拳门
“前些时候那白水会夺了白水江本是出了一手妙招,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这以武定局昏招,我五拳门的听好了,把那白水会给我拿回来,累也要把那赵胜秦给我累下台!”王恩在那五拳门校场朗声说道。
“是!敢为奋勇。”
“打他个龟儿子的!”
“就是干啊!”
下面帮众也是早就心怀怒气,前些时候沙鬼帮取了白水江就已经让这五拳门利益失了不少,没想到,这又来了一个白水会,早就对这白水会心怀不满了,正逢这机会,这门主更是直接下令更是叫这五拳门门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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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斜斜,卷旗如翻涛浪,碧云不见,苍天欲斜东去,江列舟船涛涨涛落,枯叶斜飞欲割碧柳。
赵胜秦静心养气,非是修炼内气,而是平心静气之意,只因这一方世界自他出生以来便不曾闻有内息真气之法,只有些许似是而非的导引术,实乃养生之术,武林中人争斗更多的是以技艺耐力体制等物质手段取胜,幸而赵胜秦自由早生智慧习武不辍得了一身高强武艺,也得了一个超乎常人的肉身。
“诸位,白水会新立,乃取沙鬼恶门代之,财有不足,与各家备礼闲薄,还望诸位莫要见怪。”孙政于台下拱手四里施礼朗声言道,“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俗话说得好,文家之事难辨高低,武者之能却有胜败可分,今日于此立下擂台,便是请诸位见礼,为我白水会作证,白水会虽是初立,然亦是有能力维护江湖正义,一逞道义,但凡有疑问者皆可上台较技。”
见台下众人一番骚动,孙政继续说道:“白水会一言九鼎,但凡于此台上获胜者便可掌握白水会,只要维护江湖道义想必无人会多言其他!此擂十日,每较技点到为止,两场较技间隔一个时辰,黄昏收擂,隔日再战,倘若黄昏时分未能分出胜负,当分胜负,还请诸位尊教了!”孙政说完四下施礼,来者回礼。
场中却是一片寂静,此事古来未闻,实在令人疑惑。
赵胜秦漠然处之。
“龟儿子的,谁知道你说的真假,老子要是在上面打生打死下来就被你们给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