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管事听闻自己的内心竟是被看的这般透彻,忍不住面色惨白!
“哦,对了。”石之楠忽的说道:“我得告诉你,这屋中的人,可不是去买什么东西了!”
刷!三管事浑身一抖,随即便跪倒在地,猛地磕头:“楠公子!公子!与我无关啊!!石家的算计与我无关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啊!!”
“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三管事苍老的面孔上充斥着惊慌与乞求!
“是啊,无辜!”石之楠双目冰冷,其中没有一丝的留情:“就像小玉和村子里的大家一样!无辜……却不幸!!!”
“是你和我,将他们推上了断头台!!”
“当然。”石之楠话锋一转:“你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求你放过他们!求你!公子啊,放过他们吧!”三管事老泪纵横的恳求着。
“不只是要将你知道的一切告知我,还是要在接下来的几日听从我的命令!若是你服从,那我自然就将他们放过,并且给你逃脱石家追杀的方法!如若不然……”
石之楠语气变得无比冰冷:“那般粉皮嫩肉的童子,在这城中的人贩子处怕是能卖个几十两!妇人么,虽然不算值钱,但是也能当个添头!”
三管事拼命磕头:“我听从公子的命令!绝不违逆!!”
如今儿子被人握在手中,三管事算是被捏住了命根子,他年纪不小,自己未必怕死,但是对其来说,这老来得子却是比其性命更重要!
石之楠说道:“现在,将你知道关于此事的一切都说出来。”
三管事威严,虽是心中惊慌,却是只好拼命回忆:“当初,老爷让我找些庄子的资料,我将其整理之后,交给老爷,老爷从中选定了绿苗村,对了,当初老爷特别交代此事绝不能外泄。”
“随后,就是先是石管事失踪,随后就是听说这绿苗村糟了盗匪!”三管事面上露出一丝无奈:“当时我就感到有些不好,感觉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然而我确实也不敢插手,只好躲开诸多的事情。”
石之楠暗自和经历对照,感觉没什么错漏,随即冷漠道:“这石家究竟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动手!我出身京城,这边地的一个乡绅哪来的这份勇气!不怕抄家灭门么!若是此事有一丝暴露,他们也是死无葬身之地!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谋算!”
说着,石之楠抬头看着三管事,:“你身为几十年的石府管事,绝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你知道什么。”
三管事吓得赶紧摇头:“不是不是!老爷他信任石管事远超于我,所有的谋划应该都是和石管事商议的,从未向我透露一丝啊!就连公子的身份,我也只是知晓是京城中大家子弟,具体是哪一家我也不知晓啊!”
石之楠沉声道:“这么多年,你连一丝异状也没有感觉到么。”
三管事闻言思考了片刻,随即犹豫着道:“曾经,我曾给老爷送东西时碰到过老爷和家主密探,听了一些只言片语,如回归皇脉什么。”
“嗯~”石之楠闻言双目一亮,心中暗自沉吟。
可能是如今这般紧张情况,倒是让三管事回忆起不少微小的细节:“我曾见到翼少爷曾暗自里拿着公子的字模仿临摹,之后公子特意嘱咐我绝不能透露。”
石之楠脑中隐隐想起一些细节。
小玉曾经说过,感觉石翼与自己越来越像,而石翼又说过,自己的存在对其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难道是……”石之楠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随后他转目思量片刻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的家族大比应该是要到了吧。”
三管事虽是不明所以但也是回答道:“没错,再过几日便是!”
石之楠转头看向三管事:“这几日,你要回去投入到家族大比的筹备之中,而且要大包大揽,把工作全部揽入手中。”
三管事有些莫名:“这……这是为何啊。”
“不必多问。”石之楠却是没有回答他:“你只要听命即可,从今往后,你每隔两日来此一回,我若在,自会吩咐你,我若不再,你便在此呆上片刻,免得惹人耳目。”
“至于他们……”石之楠看向三管事:“若是你听从我的命令,当大比之后,我就定然会交给你!”
“我不杀你们……”石之楠转身而走:“这就算是当年石府一点善待的回报吧!”
县衙内
尹知州和石常孝相向而坐,两人把酒言欢,一边饮酒,一边闲谈,倒是好不痛快。
这时,两人像是说到了什么趣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片刻之后,石常孝却是停下笑,端着酒碗道:“尹兄啊,今日在城中闹出了些乱子,倒是要尹兄多担待了。”
尹知州客气一笑:“你我兄弟何必说这见外的话!”
不过随即面上却是露出一分无奈来:“不过老哥我职责所在,若是闹得乱子大了,上官责备就麻烦了,不知兄弟能否告知我究竟是何事,让我也有个准备。”
石常孝不以为意的道:“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有些蠢货毛贼冒犯了我石家,给他们些教训,免得他们无法无天!”
说着,石常遇却是话风一变:“不过我今日却是给尹兄带了个好消息过来!”
尹知州端着酒杯,眉头一挑:“什么好消息。”
“你不是一直想要剿匪么。”石常孝面上一笑:“我家老爷子同意,他决定支持尹兄你剿匪,不但我石家会出人出力,也是会去和几个大户去说项。”
尹知州心中一奇:“怎么会这般轻易,还未等我出口,这其中应是有些缘由,不过,于我有利,倒是可以趁机利用。”
这般想着,尹知州面色一变,大喜起身,对着石常孝躬身一礼:“此乃利民的好事,为兄代这青木一地的百姓谢过石兄!”
见一地知州也是这般礼遇自己,石常孝心中甚是满足,但是却是不好表露出来,只好强装着说道:“诶,这是家父的决定,与我何干。”
“话不能这么讲!”尹知州则是面色一正:“之前我欲要剿匪纳捐,诸家都是不甚主动,然而如今贵家的石老爷子竟是这般主动出力,岂能没有尹兄的说项?”
说着,尹知州对着旁边的仆从说道:“去,将我从龙京中带出的玉流砚拿来!”
这仆从点头便退了下去,过了片刻,有重新拿着什么物件回来。
尹知州从其手中接过,将这物件放在二人饮酒的桌上。
石常孝放目看去,却见一方玉砚正安静的摆在桌上,其质宛若有水流流动,隐隐散发着荧光,是一少见的宝砚。
尹知州笑着道:“这方玉砚,乃是我从龙京时就收藏身边的,也算是中意的物件之一,今日兄弟帮了我,也是帮了全城百姓大忙,这方玉流砚便算是谢礼。”
石常孝看到这玉砚却是甚是心喜,恨不得立刻带走,然而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故而推辞道:“这怎么可以,不说此事我不过是稍加说了些兄长的好话,无什么大功劳,便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尹知州则是反驳:“我本想送兄弟些俗物,却是顾虑污了兄弟的情谊,故而才送了这方摆件,不过是些许风雅之物,若是石兄推辞,反倒是让我这做兄长的难做了!”
石常孝见状却是假惺惺的道:“既是如此,小弟也只好厚颜收下。”
随即,自然是宾主尽欢,二人又谈笑了片刻之后,这石常孝也算是退下走了,见状,尹知州也是对着屋中的仆从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尹知州一个人坐在衙门之中,忽的,轻笑了一声:“值啊,一方不过千两的玩物,换来了,几家大户的全力出手,换来了盗贼的剿灭,呵,实在是值!”
而就在这时,却是忽然有下人前来,
尹知州看着下人有些奇怪,问道:“何事。”
那下人躬身道:“大人,后门有人想求见大人。”
“后门?”尹知州暗自一奇:“何人?”
“他说,他叫楠非木。”
“哦!”尹知州双目一亮:“快快有请!”
这仆从便退了下去,过了片刻,却是走了上来一个人,尹知州一眼看去,却是一奇!
这人,倒是应该还是那人,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大变!之前看上去就是一名饱读诗书的生,然而如今,却是只能感到一股冷意!
然而尹知州毕竟非是常人,面色不变,热情道:“公子真是许久不见了!之前多亏公子的计策,让尹某却是总算有了些许明悟,不至于一头雾水!然而如今,不知楠公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无他。”石之楠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只是请教知州大人一个问题!”
“请问。”尹知州伸手道。
“敢问大人,计划通顺而行,又需要多久才能理清这盘根错节,让官府在此地至高无上,无人敢违!”
尹知州双目一眯:“若是之前,我铁定告诉你,不可能。然而如今嘛,虽是有了些希望,但是怎么也要个十年!”
“十天!”石之楠忽的打断尹知州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只要十天,就能助大人达成所愿!”
一番狂言,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