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了十五分钟洗澡,又用了十分钟交换资讯,然后在冷气槽爬了不到三分钟,因为这冷气槽的构造,去除了一开始意意思思地伪装了下,接下来的路程竟是一条长长的滑道,还涂上了蓝色,仿佛是水上乐园的水流滑梯。我双手徒劳地挖爬着,意图抠着什么,但这条滑梯竟无任何连接位,未能减弱丝毫的下冲速度情况下,不禁庆幸自己穿的是牛仔裤,不然大概屁股部分的布都要被磨穿。
在地心吸力的威吓下,走最前探路的齐穆,一开始也倒抽了口凉气,然后滚了一会,才摆正了姿态,不至用脸来降落;其后就是张辰,从一开始,他已经扯开了嗓子尖叫,由do音开始叫到la音,在狭小的通道下,魔音不断反弹回响,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而在他身后的我,既要摁着自己的嘴,又想掩起耳朵,还怕头上的帽子飞走,三者无法兼顾的情况下,我只好用力踹了他一脚,成功在他的白袍上,留下一个灰黑的鞋印;在我们之后的是孟宇翔及聂常大叔,但我并非猫头鹰,亦无法对抗地心吸力的情况下,转头留意他人的动静。
现在回想应该是不到五分钟的事,但因恐惧感,我感觉我自己下滑了半世纪,现在已经是在地底深处,直迫地核。
通道终点,放置了很多很多的缓冲物,稍微蹦跶了几下,便平稳落地,现在回想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揉了揉屁股站起来,打量着四周环境。
眼前看似是住宅大厦的大堂,而保安处还有把椅子,跟商场一样,东西都维持着「仿佛有活人」的状态,甚至连柜台上的登记簿,还有枝开了盖没关的原子笔,而且电视机及电话,亦符合黑长直大小姐的描述,就是拿起来很轻,怎么按都没反应,一旁大叔敲碎了萤幕,也确定了电器裹头零件被拆走的推论。
「看看这边!」
跑了去信箱那边的张辰,指着各中一格大呼小叫,我们闻言走了过来,发现他指着的那格信箱位于正中,而上头的文字,不是单位编号的5A1、3B2、7C6之类的,而是一句话:「一人挑一个信箱取锁匙,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在这句子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星号,不知是装饰,还是有什么特别用意。
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这句话,监视者一开始已经说过一次,但答案,意味了什么?是指囚禁目的,逃脱方法,还是囚禁原因呢?事实上,是不是真的乖乖跟着对方指示,就能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以及人身安全呢?
一时之间,沉默在五人间蔓延,各自陷入了思绪。
「总之。也只能继续了吧?毕竟那样的滑梯,逆向实在难以走回去。」
「。。说的也是呢。。那我选3A2好了,咦?打不开?」
聂常用力拉了拉3A2的信箱,但完全打不开。他蹲下,眯起眼细看时,才发现那格裹没想到任何锁匙,而且只有二楼单位的信箱有锁匙,由2A1至2A8、2B1至2B8及2C1至2C8,合共24个单位。
「看来是Y2型或Y3型的楼宇设计。」
「嗯?翔儿你怎么知道的?」
张辰好奇地问了了句,但孟宇翔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忘了。」,看来他已经习惯了「翔儿」这恶心称呼了,可怕。
各自选了一格,取出了锁匙,唯独签王聂常又出情况,开了两格都是空的,最后含泪收下齐穆塞到他手裹的「2B2」。
电梯没有反应,只能爬楼梯,幸好只有两层。楼梯跟走廊照明正常,只是原本可以眺望远方的通风窗,全被木版钉死封上,而再往上走的楼梯,被一大堆杂物堵塞了,件件都不是容易搬走的家具,防火意识极低,一旦要走火警了,恐怕楼上的不是跑到顶层,就只能跳楼跑了。
各自找到锁匙对应的单位后,一一道别离开。
我站定在门前,深呼吸,然后插入锁匙,拧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