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回道:“在拷打索要传家玉佩时也可能李青丝一挣扎玉佩不小心甩到一边稻草堆中,当时正好深夜天黑,很难找到,说不定就是因为李青丝发现没了玉佩,而狄羽认为其私自收藏,才下毒手。”
小不点和司马问兰一时无话。三人决定明天先去衙门看看县令那边有什么新发现,顺便向县令汇报前三天的调查进展。
进入第四天,衙门内堂中,子书向县令总结前三天的发现:从杀人动机看,杀害李青丝的凶手有四个人比较嫌疑,一个是拥有狄字玉佩的狄羽;一个是赌钱得罪的盐帮某人;一个是夜蓉苑夺花魁猛男;还有一个就是他老婆,经常被虐打,难保有天会突然爆发将其丈夫杀害;也不排除另有其人;而杀害王之山的凶手有三个人比较嫌疑,一个是拥有狄字玉佩的狄羽;一个是管家应伯;一个是盐帮张贤;吕乔应该可以排除,同样也不排除另有其人。
县令听了子书的总结后,点点头说道:
“很严谨,但还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凶手是谁。根据我们这边掌握的线索,你说的李青丝赌钱得罪的盐帮某人正是杀害王之山其中的一个疑犯张贤;与第三个死者张寒安接触提出供盐涨价的盐帮中人也是张贤,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张贤最为可疑,那就先从张贤开始开堂审问吧”
子书随即表示反对,现在证据不足就审问,未免太过草率,县令站起身走过来拍拍子书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还年轻,有时候对待心里素质不过硬的罪犯,开堂审问是最快和最行之有效的破案方法”
下午未时,衙门响起震耳的“威武”声,子书站在史师爷的后面,只见张贤被带了上来,后面跟着几个盐帮的人。
张贤刚跪倒在地,便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县令用惊堂木狠拍桌子喊道:
“堂下所跪何人?”
张贤若无其事回道:“张贤”
“你可知罪?”
张贤挺直腰板大声说道:“不知道大人说什么,我没有犯任何罪”
“大胆”,县令又是一拍桌子说道:“李青丝、王之山还有张寒安是你所杀,是与不是?”
张贤一听这三人名字眼神略闪烁回道:“大人冤枉了,他们并非我所杀。”
“那何故他们死亡之前,你都见过此三人,并且与这三人都曾起争执,人证俱在,你做何解释?”
张贤沉默片刻很快又回复痞气本色回道:“不是有争执就说我杀人吧,他们和我起争执后都死了,那只是巧合,你们如果没有直接人证物证证明我杀人就赶紧放人。”
“胆敢狡辩,来人,先打十个大板”
“你敢,我们盐帮几百号人,你得罪的起……”张贤霍地站起身喊道。县令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你不过是盐帮下面的小组长,还敢这么嚣张,给我打二十大板”
只见上来四个捕快,挨住张贤,就是二十大板,完后县令继续问话:
“你如果认罪可不必受这些痛苦,认与不认?”
张贤不亏是习武之人,打完仍中气十足道:
“我没杀人,再打我也没杀人,如果你没有直接证据赶紧放人,不然让我帮帮主知道此事,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时门口来了越来越多的盐帮众人开始起哄,县令一看形势不太妙,一拍惊堂木下令将张贤押至牢房,容后再审,退堂。张贤被带了下去,对着县令留下一句:你会后悔的。
衙门内堂,这是县令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案件,刚才审理还碰到根硬骨头,此时忧心匆匆,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吩咐史师爷先暂缓审理另外的疑犯,还有最近的二个死者冯乔和夏老板没有复查,让子书前往复查,并让史师爷派大量捕快去盐帮和张贤可能会去的地方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出凶器等直接证据,而县令自己也表示要去见一见盐帮帮主,这事要跟他先通气。
第五天,阴天,一大早子书三人来到冯乔遇害的小米巷,白天也没什么人走动,只有几只鸡在找食,三人再次展开地毯式搜查,这次一无所获,于是来到冯乔家,这是一个普通家庭,冯乔父母介绍,冯乔是定莋书院的学生,那天下午向院长请了两天假,从定莋书院回来,谁知还没到家就……,还没说完,冯乔父母忍不住泪如雨下,冯乔父母接着说,冯乔一个小女孩不会有什么仇人,平时在书院里很少出门。
子书不忍再问,安慰几句后便告辞离去,随后三人来到定莋书院,定莋书院建在山水清幽之间,依山傍水,古典的大门上写着清秀的定莋书院四个大字,子书拿出令牌报名来历后,请书童叫冉达出来相见。
不一会功夫冉达走出门来,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头戴书生帽,一身书生装,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气质,子书在冉达和司马问兰小不点相互介绍后,问冉达在书院里一个人是否习惯,吃的好不好,被司马问兰一顿鄙视。冉达回道环境很好,也很习惯,现在积极准备明年的科举考试。
寒暄片刻后,子书问是否知道冯乔这个女生,冉达说认识她,最近都没来书院,子书也没告诉冉达冯乔遇害的事,接着问,她在书院跟先生、同学的关系如何,冉达回道都很好,也没听说过她不好的传言,随后子书又问冯乔有没带花鸟纹帽的习惯,冉达摇摇头,说从未见过她带花鸟纹帽,我们学生都带书生帽。四人又是一阵闲聊后,子书把身上的银子留下,让冉达有空多来知味楼看看父母,随后便去了定莋县驿站。
来到驿站时天色已黑,子书三人再次找来驿站和附近的人询问夏老板有关事宜,这些人都说以前从没见过夏老板,应该是外地客,关于夏老板的线索到此中断。正当子书准备离去时,看见前方点心店有一人被赶出来,看着眼熟,便走过去,近时才看出此人正是傻子,左手拎着湿衣服,这次右手没有拿任何东西,原来他刚才偷吃糕点被赶出来,小不点恻隐心起买了些糕点给他吃,点心店老板以为子书三人是傻子家人,就让三人多付十文钱,说六天前傻子也来偷过糕点,但没抓住,小不点又多付了十文钱,随后三人带傻子回家。
回到总部四合院,子书问小不点和司马问兰对于案情的看法,小不点认为目前最大的疑犯张贤已经被关起来,就等衙门捕快能否找到凶器等证据,并建议让捕快把每个疑犯的家里都搜一遍,而司马问兰说了不同的看法,她建议我们三人是否应该改变破案路线,目前我们眼光过多的集中在杀人动机上,什么仇恨、金钱等等,我们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物证,我们下面的该做的是不是应该找下凶手在杀人过程中留下或改变的东西,比如,李青丝案件中,凶手用的什么绑人绳子,运人的马车印有无特殊的地方,从而找到马车,还有王之山案件中能不能找到什么脚印以及所有案件中这帽子到底起了什么作用,这花鸟纹帽,等等……,司马问兰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们还记得张寒安家的管家曾说过,张寒安很少带帽子,为什么死时却带了花鸟纹帽。”
经司马问兰一提醒,子书说道:“我们怎么忘了这事,花鸟纹帽杀手,怎么没去想花鸟纹帽,李青丝和王之山的帽子是他们自己带的,张寒安和冯乔的帽子应该是凶手换上去的,冯乔是定莋书院的学生,原本带书生帽的,张寒安原本也很少带帽子。更离奇的是,夏老板的帽子是龙凤纹帽的,也能算花鸟纹吗,我看我们跟错了线索,可能凶手是一个人用不同的作案方法,更可能凶手是有二个人甚至更多。问兰说的对,我看明天我们应该重点着手证据这个方面”
司马问兰随后追问子书对案情的其他看法,子书说暂时没有搪塞了过去,心里想着还有一个人可疑,这个人目前确定在三个死者的杀人现场死亡时间出现在附近,这人就是傻子,但子书也只是猜想,而且子书心里不希望是他,所以暂时没有说出。
进入第六天,子书睡意朦胧中,被衙门捕快叫醒,说县令天未亮就已开审,让子书三人马上去衙门听审。
三人来到衙门大堂,整个大堂气氛阴沉,看到审问已经开始,堂下躺着李青丝老婆吴氏,看情形,吴氏已经被打了大板,但吴氏仍坚称自己无罪,县令随即下令将其押入大牢。
很快第二个人被带上来,此人就是夜蓉苑争花魁的壮男,壮男在审问和棍打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在大喊:我只是唬唬人,并没有真杀。很快也被带下去入监观察。
紧接着狄羽被带了上来。
刚跪倒在地,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县令用惊堂木狠拍桌子,吓的狄羽惊了一惊,县令喊道:
“堂下所跪何人?”
狄羽害怕的说道:“草民狄羽”
“你可知罪?”
狄羽冷汗直冒,停顿片刻,颤抖着回道:“草民并未犯罪”
“大胆”县令又是一拍桌子,“李青丝和王之山是你所杀,是与不是?”
狄羽吓的马上跪拜在地:“大人冤枉啊,他们并非我所杀。”
“那何故他们死亡之前,你都见过此二人,李青丝死亡现场还找到你的玉佩,物证如山,你做何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见过我之后死了,这块玉佩是跟李青丝交易银两之物,大人,还望明察,草民真的冤枉”
“胆敢狡辩,来人,先打十个大板”
“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大人……”狄羽大声喊冤。
子书想上前阻止,被史师爷拦下,只见上来两个捕快,对着狄羽就是十个大板,紧接着县令继续喊道:
“你如果认罪可不必受这些痛苦,认与不认?不认的话再打十大板”
狄羽疼的有气无力说道:“大人,不是我做的,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认”
狄羽又挨十大板后,被押下去,后面陆续审问了王之山妻子贺氏、管家应伯、张寒安老婆刘氏,当然之前审问过的张贤又被审问了一次,每人十大板,张贤更是对他用了夹手邢,这些人中竟然史无前例无一人认罪杀人,被全部打入狱。在这几个人的审问中,王之山妻子贺氏和应伯承认两人有染,应伯更是偷换布料牟利,但不承认谋杀王之山。
此连环案、案中案审的县令焦头烂额、筋疲力尽。入夜,衙门内堂,子书问县令何以如此急着审问,并严刑逼供?
县令全身无力叹气道:“我也不想的,今天凌晨,我收到一份来自涂山国皇宫内的秘信,有密旨勒令我十天内必须破此案,否则轻者乌纱不保,重则脑袋搬家。你知道此前被杀的夏老板是谁吗?居然是皇宫里面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