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你说我可以修到哪一步?”一个稍显跋扈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说话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名叫堂溪莲,堂溪家族乃大族,历史悠久,或许除了他们的族中的长辈之外,可能谁也不知道他们家族到底有多久远。反正就是知道堂溪家势力庞大,在逍遥界,除了浩星家族和延陵家族就再也找不到能与他们比肩的了。要知道,逍遥界地域辽阔,王朝林立,强者如云,能在此长久屹立不倒,底蕴可见一斑。但是虽然说堂溪家显赫非常,却在香火延续上捉襟见肘,到堂溪莲这一辈唯独此一女,正所谓一脉单传,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如此想让此女不骄纵蛮横几乎是不可能。
一日,堂溪莲做完早课,带上随从叔让、点默出门游乐,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之一了。街上的人基本上都认识这个”小祖宗”,谁也不敢去招惹,能躲即躲,不能躲也尽力阿谀奉承,小家伙正感觉无聊之极,突然发现前方人潮拥挤,议论纷纷,好奇心大动,加步就往人群走去,点默出言相劝,叔让却出言鼓励,堂溪莲白了点默一眼,然后顺着叔让从人群拨开的一条小路走了进去,发现是有人在给人看相。堂溪莲内心何等骄傲,怎会相信这种江湖术士,但是那相师的招牌却惹得她不高兴了,“知上下千年,观左右万里”的“狂言”让她新生反感。所以就想整蛊一下这个“江湖骗子”,因此就有了先前一问。
只见那相士一副儒生打扮,看上去五十来岁左右,相貌颇具仙风道骨,不过他一开口就把这难得的气质变得荡然无存:“问前途修为命运,预付万两”他口中慢慢悠悠,似乎与他无关,可是却把旁人惊得目瞪口呆,顿时又哗声四起。堂溪莲也被这高昂得离谱的收费惊得愣了一愣,虽说他们家族庞大,一万两在她眼中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个江湖相士收费如此之高却也是她闻所未闻。心想‘这个老头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正要开口质问,只看见那相士拿起摊上的一把折扇,说道“小姑娘家族浩如星翰,富甲一方,自不把区区万两放在在眼里,不过,就算你愿意出这万两黄金,在下也不与相测。”话一说完,旁边的人又是哗声大起,甚至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人都感觉呼吸不畅,闹了半天,人家要的还不是万两白银,而是万两黄金。
堂溪莲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钱太多,而是不敢相信这个老头说出这样的话,她感觉这老头故意忽悠她来抬高自己,笑问道:“姑且不论我出不出这钱,你先说说为何不给我测?“
那相士微微一笑,却不做答,双手打开折扇,只见那扇子上龙飞凤舞着十六个字“尽揽天下,纵观宇内,唯小人与女子不测”
堂溪莲看了很是生气,心里暗暗想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老头,竟然敢拿女子与小人相提并论,明摆着拿我寻开心,哼!看我如何收拾你!’心里想着如何把人整得死去活来,嘴里却不漏声色的说道:“你这老头好生无礼,这天下万物皆有母亲,你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都是活到畜生身上去了?”旁边的路人也觉得这相士太过分,但是又不想去惹祸,看见堂溪家“小祖宗”出头,就顺竿爬,纷纷助喝。
那相士收拢折扇,在手中打了打,摇了摇头,笑说:“真是笑话,我爱给谁测就给谁测,和天下的妈妈有什么关系?就好比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的着吗?”
堂溪莲气极,一把抢过相士手中的折扇,刷刷两下撕成几半扔在一边,指着相士喝道:“哼!我可不管你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你既然已经夸下海口,那今天你就得给我们测,要是测得不准,嘿嘿,免不了要请你吃一顿大餐!”说完还不忘摩拳擦掌一番,弄得旁人心中寒意顿生,悄悄移动脚步远离这个煞星。虽说这个相士可厌了一些,却也没必要被修理一番,此时有些心地善良一些的过客心中暗暗想着这家伙快点认错,陪个不是,以免酿成恶果。而跟随堂溪莲来的一位随从竟然开口劝说道:“先生,你就开口给我们小姐认个错吧,不然你可要有苦头吃了。”那相士对着那随从微微点头,笑着不做答,堂溪莲却对着那随从喝道:“点默,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竟敢给外人通信。”点默对着堂溪莲低头拱手作礼,竟然还开口劝道:“小姐,这人也是混口饭吃罢了,我们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而且我们今天出来已经很久了,老爷肯定要担心了,不如我们这就回吧?叔让,你也劝劝小姐啊?”叔让也作礼说道:“是啊小姐,这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您不必屈身和他斗气,我们还是去办正事要紧。”
堂溪莲想想也是,自己何等身份,何必在此与这等人争论,正想走人,看看那相士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脚步就不听使唤了,双手附背,轻蔑地冷笑道:“你只要跪下和我道歉,说上三声请姑奶奶饶了我,我就不计较你今天的无礼冒犯之罪?”点默叔让见她转身又回,就知道他今天已经不肯善罢甘休,旁人是再也劝不住了,要是再劝她就是真的翻脸了。
那相士又是不作答,只是摆弄好自己衣服坐再凳子上闭目养神起来。堂溪莲气得柳眉直竖,阴声道:“看来你是不肯认错了?”
“我本来就没错,何必要认?”
“你这老头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让你看看我的手段你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呵呵,堂溪家的大小姐的能耐我是知道的,八岁进入修者,如今走到修者的瓶颈,确实不俗。”
这回轮到堂溪莲吃惊了,家族规定,家族里的个人修为程度是不对外人透露的,这是为了保存实力的一个方法,这算命的是如何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正视着他问:“你到是挺用心的嘛?好吧,你只要说出我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我就放过你,如何?”
那相士头也不抬,说道:“堂溪小姐真是健忘,我刚才说了,我有两不测吗?不过你既然如此为难与我,只要你能付得起千倍甚至万倍的价钱,我道愿意为你破例一次,如何?”
堂溪莲这回可是真的怒极而笑,千倍,那岂不是一千万两黄金,身旁的路人是彻底被这相士的狮子大开口磨得没有了脾气,仿佛就算他说得再多也是理所应当。堂溪莲一把堆过点默叔让上前,对着相士说道:“就说说这两吧?他们家在哪里?今年几岁,家中一共几口人?”说完往那测台扔了一包银子,那相士随手把它扔在口袋里,也不抬头看人就说道:“点默,叔让,清溪村人,柳河镇人,点默十九岁,叔让二十岁,家中皆已无人。”
这话一出把点默和叔让说得是一愣一愣的,那惊讶的表情不用说就知道说对了,堂溪莲心里默默说道:‘这老家伙还真有一套。’正想开口再问,却见那人先开了口:“纹银十两。”堂溪莲无语,从袖中抛出几锭金子,傲慢的说道:“你不用找了?你就继续测。”说完顺手就拉了围观的一些男子,老老少少,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她原本是想故意刁难他,没想到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大众人的家底身份住址说的是清清楚楚,不仅如此,有些人甚至还问到不在场的亲人故友,人家也回答的明明白白,这回众人才知道今天是遇上了高人了,不等堂溪莲说话纷纷上前询问,一下子熙攘得不得了,堂溪莲反而被挤到外围,心里又是惊诧又是郁闷,她也知道此人不凡,但是又不好低头,转身叫上点默叔让,让他们去和他说情,让他去堂溪家一趟,给家里人也测测。搞不好这人真有那若大本事,不妨就出那万两黄金测测家族的前景。到时也好在长辈面前炫耀一番。不过她如意算盘算得虽好,但是点默叔让那边却碰了钉子,说什么也不随他们回堂溪家族,堂溪莲走上两步,轻声说道:“先生是不是还在计较刚才之事,你不用担心,我这是请你去我家,保证不会伤害你,而且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大大的赏赐你,你能要多少我们堂溪家都能给的起!”说的是不悲不亢,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而且霸气十足,让人生畏。
那相士轻轻一笑,指着周围的众人说:“你看你给我惹得祸,我看没有几天时间我是测不完这么多人了?”
堂溪莲听闻冷笑一声,稍稍提高了点嗓子:“这还不容易。”说完往高处一站,冷冷的眼神往众人一扫,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周围围观的人哗啦的就往四周乱窜,没用几个眨眼的功夫人群就已经走光,她得意的扫了相士一眼又走回原处。
那相士站起身,动手整理自己的东西,打包转身就走,堂溪莲连忙拦住他的去路,正要斥问,那相士首先说道:“你不用再说,我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堂溪莲不解。
“哼,去了你家,无非就是要我给你们家族算算命理,真话假话都不好说,嘿嘿,不如不去。”那相士说完,未做停留,举步就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堂溪莲如何肯这样就放他离开,出手就是“画地为牢”把那相士困在中间,一跃至那相士前面,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我要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到的,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又走了两步,看了看被困在她法术中的相士,又接着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到底还是小孩子气,学了点本事就到处炫耀,你长辈难道没教你‘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吗?”相士根本就不自己被困当成一回事。
“你这老头,倒是很会说嘛,有本事你自己走出来试试,不要说我不告诉你,这个光圈你只要一碰就会反噬,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堂溪莲怎么可能信服这个家伙来教训她。
“雕虫小技罢了,用来和小孩子玩游戏还可以,用来困人?呵呵、、、”也不见他如何施法,就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而那光圈竟然不起一丝波澜。
堂溪莲此时方知此人深藏不露,但是她心里又在想此人既然是修者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她也没有去深思,觉得此人纯粹是拿她寻开心,气不打一处来,欺身而上,发招攻向那相士,那相士并不还手,只是一味想让,纵是如此,堂溪莲却连他衣角都未曾碰到。他俩这一动手直把远观的人吓得东躲西藏,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有些胆小的都已经是下跪膜拜。可堂溪莲心里却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此人对手,但让她逃跑却也是不可能,正想着如何收场,旁边点默见到她不敌那相士,立刻取出传信弹发出求救,而他和叔让也立即加入战团,他们修为不能和堂溪莲相比,就算加入了战团局面也改变不了什么,再加上那相士也是存心想让,所以才没有伤亡出现。堂溪莲莲越斗越是心惊,知道此人修为高深,不知道为何没有进招,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对手实力太强而心生胆怯,反而越战越勇,大有一往无前,不决生死不罢休的味道。那相士冷然一笑:“你这丫头也太霸道了,今天就代你家长教训教训你!”说完大袖一挥,堂溪莲、点默、叔让顿时被逼退几丈远,接着就看见那相士一巴掌对着堂溪莲拍下去,眼看着堂溪莲粉嫩细白的脸上就要留下一个掌印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把他挡住,紧接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足下要代本座教训小女,那就请露上一手让本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