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到时医生们的表情不同,主治医师的面色很是严肃,看着前一刻还躺在床上只有脑门上贴个纱布,现在却浑身插满各种仪器管子的巫蛮蛮,巫妈妈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是流的更凶猛了,巫琦琦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一刻不眨眼的望着躺在床上,前一刻还和自己嘻嘻哈哈的老姐,巫爸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轻轻的颤抖着,若靠的近点肯定有人发现他顺着脸颊流进衣服里的眼泪,床边彭振宇一手拿着电话,不知在朝谁吼着什么,一边紧张的看着正在看检查报告的主治医师。
诊室门打开了,大家第一时间走了进来,主治医师拿着CT片说:“彭少你看这,颅内出血,这里、还有这里有血块,我们分析病人昏迷不醒还有血压瞬间升高都和这个有关系。”说完转身问巫爸巫妈:“患者之前有没有受过头部的撞击?因为我们检查发现,单是此次的出血或者磕碰,虽然有可能导致患者昏迷,却不至于牵扯出其他的病症。”巫爸爸抹了把脸声音颤抖着说:“蛮蛮早先头部的确是受过撞击。”“是受过伤,早先在国家队,因伤提早退役了。”彭振宇一改先前紧张的不知所措的状态,冷静的和医生说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和预防措施。
“您二老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请护工过来,我也会在这看护的。”彭振宇极歉疚的看着巫爸巫妈,巫妈妈还是不说话的抹着泪,巫爸爸也调整了下情绪:“世事无常,小彭啊,你也别太自责,虽然不知道你和蛮蛮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能轰轰烈烈的闹出那么大动静的表白,我相信你对蛮蛮的感情不是说说玩玩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蛮蛮什么时候可以醒都说不好,你还是不要再掺和了,你给我们找了最好的医生,已经很感谢了,接下来的事我和你阿姨会好好处理的,再加上琦琦也在家,没事了,你该忙什就忙什么去吧。”“叔叔!也许在您眼中我太年轻,说的话会让您觉得不靠谱,大学两年了,虽不能说我对蛮蛮是一见钟情,但是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人,这次表白求婚我的家里是不知道,可是等蛮蛮醒了,我会带她回家的,若觉得等到我毕业时间太久,我可以先和蛮蛮登记,一毕业立马结婚。”旁边听到这些话的巫琦琦心里替巫蛮蛮高兴着,大龄剩女的老姐也终于等来了春天,巫爸爸心里伤心又欣慰,虽然不知道对方家里什么来头,单看医生对他恭敬的态度,肯定不会太差,正琢磨着怎样拒绝他,毕竟女儿昏迷,什么时候可以醒,醒来之后又是什么状况都还是未知的,没必要耗着一个大好青年不放,一直专心抹泪的巫妈妈却先开了口:“小伙子,是姓彭吧。”彭振宇点了点头:“是的,阿姨,我姓彭,叫彭振宇。”巫妈妈点了点头,将眼角的泪珠抹去,以一个母亲的姿态说:“原本儿女感情的事情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该掺和,毕竟谁都年轻过,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浪漫、自己的冲动、自己的甜蜜和回忆,刚才主治医生的话,我也听的明白,我闺女脑袋里有血块,还是不少的血块,我也不是没常识的人,脑袋里的血块想取出来就要开颅吧,我们先不说我闺女手术后的康复之类,单单说你们的家庭能不能或者愿不愿意接受我们蛮蛮,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阿姨!我......”彭振宇听着巫妈妈的话有些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奈何巫妈妈根本不让他插话:“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若没猜错,你们家里也应该给你张罗着看过好多条件好的女孩子吧?你别着急,我只是将一个母亲想到的事情讲给你听,我们蛮蛮学历不高,人也不漂亮,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奢求她事业有成之类的,只盼着她可以过个安稳的小日子,可以幸福的为人妻母,哪怕平平淡淡的走完一生,只要她幸福就行。”“阿姨,我能给她幸福,我保证!”彭振宇说的着急,身体甚至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巫妈妈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放软态度:“你是能保证,但你的家庭,你的父母绝不会允许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甚至连健康都不能保证的女子做了你们彭家的媳妇!”巫妈妈话说的严厉,甚至是带着怒火,彭振宇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不知道一直哭哭啼啼的她为什么听到自己的保证就像护犊的母豹一样时刻准备着将他这个看上她女儿的人撕碎一般。
“他妈,你语气过重了。”巫爸爸一边搂着老婆,一边对彭振宇说:“小彭啊,你阿姨也是看见蛮蛮受伤太心疼太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彭振宇微笑点头,再次承诺:“阿姨你放心,我绝对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把蛮蛮接回我们彭家大宅。”听到这话的巫妈妈却像是被人推进一支强心针一样,瞬间暴走:“你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先不说你爱蛮蛮到底有多深,单就一条我们家巫蛮蛮就永远没有进入你们彭家大宅的可能。”不理会巫妈妈发了疯似得怒吼,彭振宇耐着性子问:“阿姨您从刚才就一直句句话针对我,针对我们彭家,我实在不知道我的爸妈或者是和我同姓的人究竟做了什么让您不可原谅的事,您才这样一直针对我。”搂着她的巫爸爸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嘴里轻哄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病房里此刻安静的让人觉得尴尬,巫妈妈有些紧绷的嗓子暗哑的问:“彭传业是你什么人?”